柔風(fēng)十里不如你Chapter23
莫顏本能的舉手拍去，那人一把捏住她的手心，輕松的鎖住了她的雙手。
“——你，你是什么人?”莫顏氣急。
“噓——”那人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仔細(xì)一瞧，眼前這人素面朝天，不正是卸了妝的玉嬤嬤嗎！？“你，你是玉嬤嬤?。俊?p> 玉嬤嬤點點頭，滿意的松了手。
莫顏急忙起來行禮：“奴才見過玉嬤嬤！不知玉嬤嬤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小妮子，睡得倒挺香。別忘了，你只有一天的時間練舞?！?p> “是！是！嬤嬤說的對！”莫顏磕頭如搗蒜。
下一秒，她又忽然愣在那里，等等，她剛才喊我什么？
莫顏心中一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局促道：“嬤嬤，你誤會了…我不是…”
“行啦！在我面前就別裝了，我半輩子都在宮里了，見過的女人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這小骨相我一眼就看出來了?！?p> “嬤嬤高明！奴才也是情非得已，還要勞煩嬤嬤——”
“——放心吧，你只要好好練，贏了公主，我心情一好該忘的就都忘了?！?p> “謝嬤嬤！奴才定當(dāng)盡力?！蹦佭B連點頭，忽而她又很納悶，“可是，嬤嬤，你為什么希望我贏公主呢？”
話音未落，她的胳膊上就捱了一戒尺：“不該問的別問！”
“是……”莫顏叫苦不迭。
“開始吧，你已經(jīng)看公主練了許久，心里肯定是有譜的，先跳一遍我看看！”
“是，嬤嬤。”
沒有音樂，莫顏依著記憶跳下來，忐忑的看著玉嬤嬤。
她嚴(yán)肅的坐在榻邊，一臉嫌棄：“太難看，再來！”
“……”
“再來一遍”
……
“停，這里手舉高一點，身體向下，抬頭看著手指尖，臉扭過來一點！好，定住別動，記住這個感覺！”
……
……
“繼續(xù)…停，立腳尖，再立，雙手伸直向上，再向上，好，保持身姿的挺拔！”
……
莫顏只覺得的身子抻的都快長三寸了，脖子酸疼，整個人一不小心就要往旁邊歪，只是沒等人歪過去戒尺就來了，她小心翼翼的堅持著……
屋外，魏東樓坐在圍欄邊擎著一壺酒靜靜的看著，燭光搖曳映著屋里纖細(xì)高挑的身影一會兒跳，一會兒歪，一會兒又有戒尺啪啪的聲音，真真是哭笑不得。
山上的夜很靜，時不時傳來幾聲蛐蛐兒的叫聲，涼風(fēng)拂面，心也跟著靜下來，守在她房前，他心里竟莫名覺得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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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晨芙公主悠閑的坐在院子里，手中的青絲扇緩緩搖擺：“碧桐，那人今天上午練的怎么樣了？”
“公主，今天一大早我就打聽，壓根沒人見她出來，好像這會兒還在屋里睡懶覺呢！”
“哼，粗鄙之人，真是可笑。都什么時辰了還睡覺，她是打算在夢里贏我嗎？”晨芙輕笑一聲，一臉不屑。
“公主說的對，奴婢猜想，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盡量，不管怎么練也贏不過公主，所以便破罐子破摔了！明日咱們就等著看好戲，看她如何出丑吧！”碧桐在一旁一邊嘲笑一邊附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不遠(yuǎn)處玉嬤嬤帶著丫鬟端著玉盤緩緩走來。
“見過公主?！?p> “嬤嬤免禮。嬤嬤這是要去哪里？”
“回公主，老身一大早便去找那馬童練舞，誰知他說不用練，早就看會了，只讓我先準(zhǔn)備這一身衣物，下午把把關(guān)即可。這下老身今日落得清閑，衣服也準(zhǔn)備好了，這就差人給他送去?！庇駤邒咻p描淡寫的答到。
晨芙一聽，眉頭微蹙，這臭丫頭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那……不耽誤嬤嬤了，嬤嬤快去吧?！?p> 玉嬤嬤行了禮，緩緩離開。
碧桐沉不住氣，問道，“公主，你說那人不會真像嬤嬤說的那樣一早就看會了吧？”
晨芙回頭瞪了她一眼，“不可能。舞蹈講究動作，身姿，表情，情緒，我練了一個多月玉嬤嬤才勉強(qiáng)點頭，她只憑看了幾天，怎么可能贏的過我！”
“唔，公主說的對?？墒鞘掠腥f一，如果……”
晨芙一頓，“如果什么？”
“公主，如果她以前練過……”
晨芙恍然大悟，對呀！她那日在亭子里信誓旦旦將兩日改成了一日，我怎么沒想到她可能本來就會呢？
她迅速站起身來：“走，我們回屋?！?p> 碧桐趕緊跟上：“公主，不逛園子了嗎？”
“逛什么園子，回屋練舞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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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嬤嬤徑直推門進(jìn)了莫顏的房間，莫顏仍躺在床上呼呼睡著，手還保護(hù)般的抱著胳膊，玉嬤嬤看她睡覺時乖巧呆萌的模樣笑了笑，可手里的戒尺卻沒少了力度，啪啪啪狠狠的打在莫顏屁股上，她瞬間清醒，睡意全無，恭敬的起身施了一禮，“嬤嬤不要生氣，我這就練，這就練。”
玉嬤嬤正色道，“練什么練！坐下，吃飯！”
“哦?！蹦亼?yīng)著，再一看桌前擺了一碗清米湯，別的什么也沒有。她端起來咕嘟咕嘟兩口便喝完了，可肚子里感覺還是空空的。
玉嬤嬤掃了她一眼，“行了，快坐下吧！”
不知所以的坐在凳子上，玉嬤嬤取了梳子給她梳頭，淡掃蛾眉略施粉黛，挽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在后面，又將衣衫換上，頃刻間莫顏如換了個人般靚麗光彩。
玉嬤嬤上下打量很是滿意：“還不錯，這樣看還算有點女人的樣子?！?p> 莫顏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鏡中的自己，唇如櫻花婉約，眉若遠(yuǎn)山清麗，一襲白紗輕攏，整個人看起來輕盈若仙，她驚訝的用手撫上臉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嬤嬤，這樣行嗎？”
“行，明日就這般打扮吧?！?p> “可是……”
“沒什么可是！衣服換好了，接著練吧！”
這一練又到了深夜，莫顏累壞了，坐在桌邊氣喘吁吁，玉嬤嬤又端來一碗清湯，莫顏嘟嘴，嗔怪道：
“嬤嬤，總是喝湯喝不飽！”
這一日相處下來，她覺得嬤嬤雖然嚴(yán)厲人還是很不錯的，相處也是親近了許多。
“想贏就聽我的。對舞者來說，飯吃多了也是負(fù)擔(dān)。”
“哦。”好吧，嬤嬤說什么都對。
夜很靜。
繁星點點。
房門前的檐廊下，莫顏和玉嬤嬤對面而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嬤嬤，你說這女子為什么要行笄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