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可以近距離并且頻繁到蒂芙妮,但通過跟蒂芙妮接觸,不用太細(xì)心就發(fā)現(xiàn)她的話越來越少,之前是因為總在睡覺,接觸不多,但看到對方還是會閑聊幾句,現(xiàn)在干脆就沉默不語,總是充滿憂傷地站在空中花園里注視著遠(yuǎn)方,看到她在休息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顏澤每次來的時候,漸漸都是這種場景,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整個世界把她連同她所在的小樓及她身后的那片小森林拋離時間軌道。
偶爾顏澤故意講一些笑話趣聞逗蒂芙妮笑,即使牧旭和導(dǎo)師肯都說他講的是冷笑話,永遠(yuǎn)會把聽眾凍得感冒,都是非常非常爛的老梗,但蒂芙妮聽到了總會咯咯地笑起來,不知道是她笑點太低還是捧他的場?,F(xiàn)在蒂芙妮就像是神游一樣,都毫無反應(yīng),而且顏澤現(xiàn)在根本不可能接近她一米范圍內(nèi),也看不到她的正臉,她開始只把背影留給他,每次顏澤喊她的時候,最多蒂芙妮會背對著他停頓一下,然后繼續(xù)向前走去,好像想立馬逃離他一樣。
“蒂芙妮?”顏澤把水果還有牛奶都拎下車,抬頭就看到蒂芙妮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屋,然而和之前一樣,蒂芙妮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一步也沒有停留直接關(guān)上滑動門。顏澤看著越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清楚,看來得帶蒂芙妮去實驗室再檢查一下。顏澤把東西放進恒溫低箱,上樓扣響蒂凡妮房間的門,門自動打開了,蒂芙妮坐在輪椅上正在收拾畫具和畫板,“你,在做什么?”顏澤看著輪椅上的背影,蒂芙妮一頓,“額,不是,我的意思是,對了,我?guī)硇迈r的水果和牛奶了。”顏澤指了指樓下,蒂芙妮抱著畫具轉(zhuǎn)過身來看他,“謝謝。我想去后院畫畫,方便送我去么?”蒂芙妮竟然笑了,雖然是那種很淺很淺,但是很甜很甜的笑,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她再那么笑過了。
“好?!鳖仢缮锨巴浦妮喴危瑤叫堑暮竺?,那片花海去,“去哪里?”顏澤把蒂芙妮推進花海,現(xiàn)在是冬季,很多花都凋零了,楓樹也光禿禿地留在那,“你種了梅?”前方白雪皚皚,是一望無際的銀裝素裹,天空變得湛藍(lán),之前反反復(fù)復(fù)下的細(xì)雪堆籠在一塊,淺淺的覆蓋住土地,零星看到幾點耀眼的紅色和透亮的黃色,是紅梅和黃梅,交織在一起,嶙峋枯老的枝干無時無刻不透露著仙骨和正氣,雪的白和梅的透亮,伴隨著股股清香,仿佛天地間營造出一片自由。“嗯,肯導(dǎo)師家里小院種了些許,我移植了些過來,心想你應(yīng)該會喜歡?!鳖仢赏浦佘侥莸揭豢眉t梅的前面,“我想看看黃梅?!钡俜材蓍_口,“不看看紅梅?”顏澤邊推著蒂芙妮邊問道,紅色多好看,在這片雪白的天地彰顯出極致的美感?!八秃?,紅色,太亮了?!钡佘侥葺p輕撫摸著指尖的黃梅,透明的黃色花瓣,散發(fā)著清新淡雅的清香,彌漫在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