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了許紅豆,希望她能在小漁走之前送送他,一起吃個飯啥的。
大一開學初的時候,曾經陪同小漁一起去傳媒找過許紅豆,依稀記得她是住在女生宿舍L樓的北面第二層第三間宿舍。
我沒有許紅豆的電話號碼,決定去她宿舍樓下喊,幸好樓層不高,只希望自己沒有記錯,她也沒有換寢室,也希望她現在在寢室,沒有跟王大少出去廝混。
作為兄弟,我也只能幫小漁到這里了。
我站在女生宿舍樓下,一抬頭,便看見了許紅豆她們宿舍陽臺上掛滿花花綠綠粉粉紅紅的衣褲迎風招展。
唉,非禮勿視啊!但是為了小漁,兄弟我也只能兩肋插刀犧牲自我了。欣賞了一會兒隨風飄揚的衣褲,我鼓足勇氣,喊道:“許紅豆!許紅豆!”喊了兩聲,陽臺上的衣架下就冒出了一只貼著面膜的腦袋:“你誰?。俊?p> 我咧嘴一笑:“是我??!德華啊!嘿嘿!”
許紅豆竟絲毫沒有老同學相見的熱情與激動,淡淡地問:“干嘛?”
哦喲我次奧!這態(tài)度……我心里雖然老大不爽的,可是臉上依舊保持著紳士而迷人的微笑:“小漁找你有事,你跟我走一趟唄!”
許紅豆一撅嘴:“不去!”繼而一扭身子,轉身消失在衣架后面。
我急了,趕緊沖著衣架喊:“哎呀!別介??!你不下樓,我可就一直在這兒跪著——不!喊著了啊!喊到你出來為止!許紅豆!許紅豆!紅豆、黑豆、黃豆……”
喊了五六聲之后,衣架下又探出一只腦袋:“吵死了!煩不煩!”
哎喲我次奧!傳媒的妹子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比一個漂亮?。【褪抢绷它c兒,不過我喜歡!
這漂亮的妹子竟然梳著扮萌的雙馬尾,身材修長,穿著休閑的睡衣,叉著腰怒氣沖沖地瞪著我:“想泡妞到別的地方去,甭擱這兒鬼叫鬼叫的。”
我微笑道:“同學不好意思啊!我找許紅豆有點事,要不你幫我勸勸她唄!讓她下樓一趟,我說幾句話就走。我們是老同學!”
萌妹子一臉的無奈,嘆了口氣,縮回了腦袋。
我也很無奈,仰天長嘆:“小漁就要走了,作為朋友,難道我們就不應該去送送他嗎?”
一陣沉默。想必定然是我磁性中透著滄桑,滄桑中又飽含感性的嗓音觸動了她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她們定然是被我打動了。
我覺得我不去參加“嚎嗓門”真是可惜了。
忽然許紅豆的宿舍中爆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獅子吼:“要走又不是要死!鬼叫鬼叫的有完沒完???”
我嚇得捂住了耳朵,差點沒尿了一地。不知是誰的緋色襯胸軟甲被這聲獅子吼的聲波激蕩得懸浮在了半空之中,晃蕩著久久未落。我倒是希望是許紅豆的,也希望牠被吹落下來,這樣就算我沒有幫小漁約到許紅豆,也可以將她的貼身衣物送給他。小漁一定會感動到哭的,激動地將臉埋進帶有許紅豆氣息的貼身衣物中痛哭流涕,而我會拍著他的肩膀,微笑著跟他說不必客氣,這些都是做兄弟的應該做的。
我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我竟沒能發(fā)現那只飛揚的襯胸軟甲下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五大三粗的女漢子。
瞻仰著她魁梧到讓我慚愧的體型,想必定然是方才那獅吼功的主人了。我想她的身高與大奔可真是般配,回頭就介紹給大奔。兄弟做到如我這般處處為他人的幸福著想的境地,也真是不容易??!想想都覺得驕傲,抬起胸脯,才驚覺已不戴領巾好多年。
直到女漢子厚重的唾沫星子像黃豆般的雨點砸在我的臉上時,我終于回過神來,才發(fā)現她居然是在罵我,看她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好像罵了挺長時間。
女漢子罵道:“……死變態(tài),盯著老娘的衣物看個不停,喜歡老娘我就送給你……丫的沒見過女人的衣物啊!狼心狗肺豬肝牛什……大腦沒幾兩全是尿水……沒毛的頭殼比烏龜還王八!要不要送你當眼罩得了……”
我想這么小的眼罩,應該罩不住我的眼睛吧?還有,誰說我的頭殼沒毛了?
說著我瀟灑地一揚腦袋,捋了捋自己風中飄揚的頭發(fā),用飄揉,果然更自信!
我要是妞兒,早就愛上我自己了。
女漢子見我毫不理會她的無情唾罵,惱羞成怒:“還不快滾!想喝老娘的洗腳水??!”
我感到很害怕,趕緊夾起尾巴灰溜溜地跑走了。
沒能幫小漁約到許紅豆,我覺得很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