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坤于對陸亦竹的不擅權(quán)很是滿意,雖然陸亦竹也提了幾點要求,但幾乎都說到點子上了,而且陸坤他也確實是沒有想到提前命人準備水和把酒搬到庫房,雖然他之前提到要預(yù)防對方火攻,但該怎么預(yù)防,他卻沒有一點頭緒,畢竟這種事情防不勝防,萬一大費周折對方?jīng)]有火攻又該如何?白白浪費人力,而且還是在即將激戰(zhàn)的重要關(guān)頭。
但大小姐說的就很簡單明了,酒樓的酒水雖然很多,但大堂卻沒有擺多少,清理起來很容易,一人搬兩壇也就搬完了,至于水盆就更容易了,廚房就盆盆罐罐最多,作用大,而且還不費什么勁,順手就干了,下面人也不會有太大的抱怨。
僅從這兩點指揮上,就足以讓陸坤對陸亦竹不免高看一眼。
“那行,剩下的我去安排,不過小姐,如果一會真的發(fā)生沖突,沒我的吩咐您萬不可踏出房間一步,萬一您有個閃失,我可是擔當不起的!”陸坤苦笑道。
一旦沖突起來,不管誰勝誰負,聚仙樓肯定將不復(fù)存在,這聚仙樓可是凝聚了他的半生心血,猛然間要被毀了,陸坤心里還是有些不舍的滋味。
“那就麻煩陸爺爺了,回頭我會如實將這里的情況轉(zhuǎn)告家里的!”陸亦竹微微頷首,微微一笑道。
陸坤點頭,對陸亦竹的表態(tài)很是滿意,干了功勞就是要讓上面人知道才行,要么誰會拼命去干活?
陸坤也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事已至此,還是命重要,聚仙樓失去就失去了,糾結(jié)那么多也是無用,點頭便準備和胖廚子、小二出去提前布防。
就在這時,江童突然從后窗推門而入,后面很跟著殺氣騰騰的開山,江童先是看了眼安然無恙的江珊珊等人后,這才笑道:“您便是陸老爺子專門囑托的陸管家吧,江童在這里見過陸爺爺!”
“江童!”
“江少爺!”
“少爺,你終于回來了!”晴兒陸亦竹三女看到江童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喜色,連忙起身給江童讓座。
江童沖三人擺擺手,示意不要客氣,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陸坤等人,不動聲色,態(tài)度恭敬的先是感謝他們?yōu)楸Wo陸亦竹等人做出的舉動。
“你是誰?如何進來聚仙樓的?”離開見到江童后,一雙小瞇瞇眼不由的閃過一絲精芒,仔細打量起江童來。
陸坤對于眼前這位相貌英俊且風度翩翩的少年是誰,他心知肚明,不說大小姐等人的舉動,光是他身后跟著的壯漢開山,就讓他明白了一切,要不這少年不會如此輕而易舉就進到酒樓來。
也正如此,陸坤對江童的眼光中就多了幾分考量,因為眼前這位少年便是陸小姐不愿提前離開的最重要原因,可想而知,他自大小姐眼中的分量。
“晚輩江童,一路上和陸小姐同行而到的洛陽,到洛陽后因為事發(fā)突然,中途暫且離去片刻,誰曾想這里竟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故,還好來的及時!至于怎么進來的....聚仙樓門口雖然被圍的密不透風,但后門卻沒多少官兵,我是從后院進來的!”
“是誰在后院把守?這么大的漏洞都沒人看守,幸好江公子是和小姐一起的,如果是官兵進攻,你們?nèi)绾问氐淖??”陸坤一雙渾濁的雙眼突然閃過一絲厲芒,沖小二問道。
陸坤沒等小二回答,便禮貌的沖江童道:“既然江公子和大小姐是同伴,那就先暫且在這里休息一會,外面局勢復(fù)雜,省的一會亂起來,一不小心傷著了江公子就不好了,還望江公子不要輕易離開這里,以免打亂了我們的部署!”
陸坤對江童的第一印象,這是一位從金城來的紈绔子弟,雖然長的一表人才且相貌堂堂,但往往這種長相越好,銀槍蠟頭的可能性就越大,中看不中用。
尤其是在陸坤先入為主的觀念下,認為江童剛一到繁華的洛陽城,便被城中的繁華迷失了自己,在各方局勢都不了解的情況下便脫隊離開,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等安置妥當再去辦?
雖然金城發(fā)生了什么,不清楚為何這種毛頭小子會被陸老爺子委以重任,但陸坤還是對江童充滿了不滿,如果不是他,之前大小姐便會同意突圍,如果不是他,他苦心經(jīng)營的聚仙樓也不會即將被毀。
但不管怎么說,他畢竟是大小姐的同伴,而且對自己還算恭敬,陸坤倒也沒有過多的挑刺,反正保護一個也是保護,多一個富家公子,也就這一回事,只要他不搗亂,也不在過多留意江童,隨便吩咐一聲后便準備帶著胖廚師和小二下去重新安置一下防線。
“陸爺爺,不忙著布防,外面的官兵應(yīng)該很快就會退去,我還有件事情需要聚仙樓幫忙!”江童連忙說道。
“什么?你說外面的官兵很快就會撤走?難道....你認識府尹大人?”陸坤還沒開口,小二突然大吃一驚。
江童話音一落,不單是令小二吃驚,就連陸坤和胖廚師也是一臉驚疑的看著眼前這位口出狂言的銀槍蠟頭,露出滿臉不信的神情。
“說笑了,我昨天才到的洛陽怎么會認識府尹大人?”江童搖搖頭道。
“哈哈哈,你既然不認識府尹大人,你憑什么說外面的官兵一會就會撤走?他們?nèi)绱舜髣痈筛曦M會無功而返?不知道外面局勢混亂,就不要多話,這里可是洛陽不是全州,也不是金城....”小二沖江童嗤聲道,眼中寫滿了不屑。
如果說之前他們對江童只是不滿的話,現(xiàn)在則是滿滿的鄙視,地方上來的富家公子,到洛陽后還不認清自己的身份,說出來的大話讓人不由的感到可笑,即便是全州刺史到洛陽城后,也要夾著尾巴做人,一個沒名沒姓的富家公子竟敢在這里大發(fā)狂言。
大小姐在這胡亂指揮一下也就算了,畢竟是他們的大小姐,而且大小姐來這后也很尊重他們,在指揮上也能說到點子上,他們也就勉強聽從,現(xiàn)在突然又冒出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連一向脾氣溫和的胖廚師臉上都隱隱露出一絲不喜,畢竟現(xiàn)在他們面臨的不是小事,而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一不小心,他們今天估計都要葬身在這里。
陸亦竹很聰明的看出陸坤幾人對江童的不屑,也是,他們在洛陽多少年了,對洛陽城的各方勢力也算是能說上話,但之前陸坤下去交涉的時候,京兆府的人絲毫沒有給他們面子,甚至還威脅他們?nèi)绻话牙锩娴娜私怀鰜?,他們也脫不了干系?p>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已經(jīng)認定京兆府的人一定會和他們發(fā)生沖突,京兆府如此大動干戈,怎么可能依舊輕言的撤退就撤退了?他們又怎么可能相信這個剛到洛陽不久的公子哥一面之詞。
陸坤等人雖然對江童充滿了不屑,但陸亦竹等人卻對江童充滿信心,他們一路上遇到的危機可比現(xiàn)在危險的多,要不陸亦竹也不會在發(fā)生這么大的危險后,她還能鎮(zhèn)靜自若的吩咐陸坤準備水盆和搬酒?
當然,陸亦竹雖然看出來陸坤和江童之間似乎隱隱有些不和,但她并沒有指明,也沒有為江童去辯解,她和江童在一起度過了無數(shù)的生死,早就明了江童辦事的手法,他之所以這樣說自一定他的目的所在,否則他就不會把話說一半留一半,任由小二哥嘲笑。
至于江童有什么辦法破解此時的危機,陸亦竹并不清楚,但她還是依然會堅定的站在江童一邊,因為如果不是江童,估計她早就香消玉殞在云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