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藍螢石作為普遍的能源固然不便宜,卻也沒有到珍稀的地步,“節(jié)約”到這么錙銖必較,分明就是小氣!
明明每次賺的錢他都拿大頭,在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地方卻這樣死摳,阿保機心里一口氣陡然沖涌上來。
阿保機的臉迅速陰下去,顧危也不看他,自顧自的說道:“你定要開也行,這錢,可都得從你的工資里扣?!?p> 好了,這下連裝都不裝了,直接露出資本家的丑惡嘴臉了!
“老大,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了!”阿保機的不滿已經(jīng)溢于言表了!“那石頭花得再多,總沒我們這趟賺的多,兩邊一抵扣,也就是我們這回少賺點罷了,總比沒按時交貨虧了的好,你說要從我工資里扣,可這條船又不是光搭我一個人,怎么能都從我工資里扣,要是每個人都扣一點,平攤了,這我倒是沒意見!”
看著顧危面色有些不好,想著他好歹是發(fā)工資的人,阿保機又把語氣放緩些,“何況這次的貨也不多,也不是說咱賠不起,一是沒必要,為了這點錢犯不上,二是要是這回違約了,咱商會的名聲可就垮掉了,以后別人找我們做生意都要掂量掂量!”
說到這里阿保機幾近慷慨激昂了,“真的,老大你想想,這些年我們?yōu)榱税盐覀兩虝拿柎虺鋈?,刀里火里咱豁出去多少回吶!總不能就這一次全交代了!這俗話說得好,有出才有得進,要學會掙錢得先學會花錢,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到最后弄得個一無所有,那不是為了小的,丟了大的?”
聽了這話,顧危臉上笑得越發(fā)燦爛了,“呦,我家阿保機還能有這見解?這倒看不出呀!”
這反倒說得阿保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著頭:“也不是啥見解不見解的,就是一點……”
“那就再開一臺吧?!睕]等他說完,顧危直接打斷了他。
阿保機一愣:“老大,你……你剛才說什么?”
顧危朝著他笑瞇瞇的道:“我說再開一臺。”
阿保機一聽這話有些慌了,“一臺……一臺不保險吶……萬一……”
顧危:“沒什么萬一不萬一的,這條路你在走,我也在走,你會算,我也會算,我剛才算了一下,再開一臺明天晚邊可以到,也就是和吃晚飯的時間擠堆罷了,倒談不上違約,你要嫌吃晚飯時間太短,吃不飽,晚一些我再請大家到大湘夜宵店吃頓夜宵,就當慶功宴了?!?p> “可是……”阿保機還想說什么。
“嘖!”顧危這下可不跟他客氣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你還這么不情愿,你小子到底是為商會想,還是打著商會的牌子想你那點小心思,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阿保機老臉一紅,脖子卻一梗,強裝著,“我能有啥小心思?我還不就是......”
“你還不就是嫌船上的床硬,硌了你月氏王子嬌貴的背了?”顧危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臭小子心里在想什么,怎么?這點苦都受不住,要不要我把船長室里的席夢思騰給你?”
阿保機這下被這話給堵著了,卻不敢接,憋著一張臉憋了好久。
“我可不敢!”他終于氣咻咻地轉過身,“我要是真睡了,還不被人半夜一刀砍死!”
說是不敢,這語氣里分明頂著氣,顧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反而露出笑來。
這邊說著,一陣“噠、噠、噠、”的木屐聲從船艙里傳了出來,一看,卻是一個穿著和服的小姑娘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小姑娘個子不高,樣子卻生得極為可愛,巴掌大的小臉上還有點嬰兒肥;烏亮烏亮的大眼睛里似乎在冒著水汽,小巧玲瓏的鼻子一皺一皺的;著急時小嘴巴抿成小小一團,就像一小團晶瑩顫動的果凍,點點絳紅鮮艷得讓人驚心動魄。
她生得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fā),自然而然的落下來,發(fā)梢正好落在腰上,末尾又用一根紅絲帶束了起來,顯得既好看又乖巧。
她耳朵上還帶了一對紅得妖冶的瑪瑙耳環(huán)。
這小姑娘是白沙城扶余族頭領南齋原的妹妹,南齋小鳥。
小姑娘走出來時還端了一個盤子,盤子上擺著四片糕,這糕晶瑩剔透,被雕成四朵顏色不同、形態(tài)各異的花,花瓣薄如蟬翼,花身通透著光,里面似乎還刻有鳥兒,活靈活現(xiàn),一看就是高級貨色。
小姑娘把碟子放到顧危手邊的茶幾上。
“小危,這是我做的糕,你嘗嘗?!?p> 小姑娘緊張的站在顧危旁邊站著,手指不安的絞著衣角,她臉上發(fā)燙,全身上下滿滿都是局促和不安。
小姑娘在偷偷的看顧危的臉。
眼前男生長得可真好看!
清秀的臉,一點棱角也沒有,一點也不盛氣凌人,只讓人感覺親近和溫暖。
他的眉毛既不濃也不鋒利,暖暖的,就像冬天的暖陽。
眉毛下的眼睛很亮,里面閃著光,笑起來就彎成一道月牙兒,讓人怦然心動。
他的嘴角老是帶著淡淡的笑,像是對她釋放善意,又像是在使壞調戲人,好討厭。
他懶懶散散的在沙灘椅上躺著,顯得很散漫,卻沒有頹態(tài),反而更有精神,活力十足,陽光撒在他身上,顯得很干凈,又很清爽,陽光下,他的臉上有些纖細的汗毛泛著金黃的光。
他漂亮得就像偶像劇里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滿足了她對男神所有的向往。
她有些癡了。
聽到她的聲音,顧危轉過頭來,一笑。
這笑容讓小姑娘心臟都好像漏了半拍。
“起那么大早,又是鍋碗瓢盆叮咚哐啷又是放水嘩啦啦的,就是為了做這個?”
顧危面對這小姑娘時,聲音總會不自覺軟了下來,他這話好像在責備,語氣又有著對常人難以有得溫柔。
小姑娘那頭臉‘蹭’的紅了。
他就連聲音也是這么的好聽。
她卻不敢直視他,“書上說了,做妻子就得給丈夫做飯,我想當一個合格的妻子,我……我以前沒做過,這是第一次......”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卻越來越紅,像是怕他誤會,她又連忙搶道:“不過我跟牡丹姨學了好久!”
她低下頭,又想看他的反應,忍不住臉紅著偷偷瞄一眼,才一瞬,又迅速低下,生怕他發(fā)現(xiàn)似的。
顧危那頭朝著她笑。
小姑娘的心砰砰砰的跳,她覺得心上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丑態(tài),又不確定,臉上騰起兩朵紅暈。
“傻不傻?!鳖櫸`烈宦?,愛憐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腦袋,“記住下次不要這樣了,這么大早,你身子又不好,本來就渴睡,再這樣,這下倒是徹底睡眠不足了,瞎折騰!”
說是這樣說,他的手卻很自然的捏起一片糕來。
“嗯?!毙」媚锖磺宓卮饝艘宦?,眼角余光看到男生正拿起糕往嘴巴里送,她有些慌亂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死死地把頭低著,像是等待宣判一般,又忍不住抬頭去看,正好碰到男生那笑吟吟的目光,目光一觸,她的視線又慌亂地挪開,小嘴張了張,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低下頭,心里忐忑至極。
這小姑娘是這么容易害羞,這副手足無措地樣子更是可愛,她白里泛紅的臉蛋上,襯得她的面容格外姣美。
顧危看得不禁呆了一下。
“我第一次做……你……我……”
小姑娘咬著嘴唇,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看著自己心上人吃得鼓鼓囊囊的腮幫子,她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難不難吃呀……”
她的聲音在打顫,酥酥麻麻的,聽得顧危心里就像有貓爪子在撓一樣癢癢。
顧危臉上忽然有了促狹的意味,對著她笑嘻嘻道:“要是以當媳婦的標準的話,嗯,你大概是個好媳婦!”
一聲‘好媳婦’喊得小姑娘耳朵根子都紅了。
她心里亂糟糟,明明他們還沒結婚,雖然她這輩子已經(jīng)認準了他,可要結婚她還得說服她的哥哥。
她心里又甜絲絲的,垂著小腦袋,露出一節(jié)白皙細膩的脖子,卻攀上了一層紅。
這粉嫩的脖頸看得顧危心中一蕩,干咳兩聲,他連忙撇過頭轉過視線,壓下心里那股引人犯罪的綺麗。
阿保機那頭看著膩歪的兩人不禁癟癟嘴,“嘖,這青天白日的,傷風敗俗,德性!”
皮蛋一號
女主設定為雛田改,病嬌軟妹^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