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遭遇戰(zhàn)結(jié)束的很快,畢竟對手不但石樂志,裝備方面也差了一大截。
但緊接著從攻城戰(zhàn)中退下來的約維爾重裝步兵,倒是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雙手握著劍柄,用盡全力往前一刺。
噗呲!
又是一聲熟悉的悶哼,沈純撥出十字劍,喘著粗氣迅速后退。
戰(zhàn)場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涂滿黑泥的重裝步兵。一個個黑影廝殺在一起,難分?jǐn)澄摇?p> 就連之前被射倒的拉海爾也重新加入了戰(zhàn)團,看樣子傷勢似乎不是很重。
“沒事吧!所有人打開面甲!”
吉爾斯就在一旁,不敢離遠了。他自己的面甲早已經(jīng)抬起,露出臉上迷彩的妝容。
在博倫一方揭開面甲之后,局勢很快變得清晰起來,士兵們終于不用再束手束腳,憑借人數(shù)優(yōu)勢很快占據(jù)了絕對的上風(fēng)。
沈純也得以喘口氣,休息一下。
誰讓這所有人里只有他不戴頭盔,目標(biāo)極度明確。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旗手,早在混戰(zhàn)一開始,就把大旗插進了泥地了,中斷了能量供應(yīng)。
如此一來,柔和的金光就只能照亮方圓十?dāng)?shù)米,黯淡的光線下,影影綽綽的黑影怪吼廝殺,恍若鬼怪。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大概十來分鐘,直到南方突然出現(xiàn)一條長長的火龍,龍頭處,是一面博倫帝國的旗幟。
是援軍!
約維爾人崩潰了,他們徹底喪失了戰(zhàn)意,紛紛拋下劍盾,跪地請降。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士兵們忘卻了傷痛,齊聲歡呼勝利,將軍們卻還有的忙。
戈爾韋喊過自己手下的騎士,開始組織人手請點戰(zhàn)場,看管俘虜,吉爾斯則帶上了一批人馬前往西邊。
勞羅塔撤的很快,好幾門大炮都沒來得及帶走。
幾分鐘后,當(dāng)布薩克將軍帶著援軍趕到時,看到的就是一群分工明確,忙個不停的士兵,以及無所事事,靠著大旗席地而坐的沈純。
“你們可總算來了!再晚一點,我們這邊就要進城了!”
布薩克和他身后的貴族們有些尷尬,卻也沒辦法反駁。
之前本就是他們不相信沈純,后來也沒跟著戈爾韋和阿朗松一起出擊,可以說是寸功未立。而現(xiàn)在匯合了自然是要一起進城,換句話說,就是明擺著搶功。
沈純身后的士兵們紛紛怒目而視,手上的動作卻是加快了不少。很快,他們身上就掛滿了各種兵器鎧甲,叮叮當(dāng)當(dāng)走向下一片尸骸。
僵了好一會兒,布薩克才厚著老臉說道:“老了老了,年輕人就是不得了啊!”
眼見沈純無動于衷,他也是一陣沒趣,朝身后招了招手說道:“我們往后退,不要打擾他們?!?p> 后退,就表示不搶戰(zhàn)利品。這也算是一種表態(tài)吧,至少戈爾韋的臉色好看了很多。
這時吉爾斯也回來了,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對遲來的援軍也不怎么在意。
“動作快一點,打掃玩戰(zhàn)場我們就進城。”振臂一呼,他轉(zhuǎn)頭看向夜色中的阿爾羅城,“說不定,現(xiàn)在阿朗松公爵正在城頭吃雞呢。”
城頭沒有阿朗松公爵,也沒有雞。
有的,只是一群癱坐于地的士兵,和一個昂首挺胸,衣甲光鮮的阿爾羅公爵。
他一看援軍到了西城門不遠,趕緊呼喝著讓士兵們開城門,自己也帶著幾個侍衛(wèi),飛快地走下城墻。
鴿了鴿了鴿了~~
鉸鏈帶著城門緩緩落下,得勝而來的沈純等人于是駐足等候。
這時,就看一道黑影從門邊上竄出來,爬上了還沒徹底落下的城門,一瘸一拐就要往里邊走。
這人渾身涂滿黑泥,背上還插著四支羽箭。
阿爾羅公爵剛下城墻,抬頭跟這人迎面碰上,當(dāng)場嚇尿了——
“有刺客!衛(wèi)兵!衛(wèi)兵!”
侍衛(wèi)們齊步向前,抽出刀劍架在黑影的脖子上。
“別動手!我是阿朗松公爵!”
“emmm?原來之前想要賺我城的,就是你?。 贝炭途谷绱瞬豢耙粨?,阿爾羅安心了,回過頭來一陣?yán)湫?,“呸!阿朗松那小子我哪里不認(rèn)識,休想騙我!”
“你們!快把他關(guān)進地牢,嚴(yán)刑……不用逼供了,就給我狠狠地打!”
侍衛(wèi)們領(lǐng)命:“是!”
阿朗松急了:“你們干什么?我真的是阿朗松公爵??!松手!”
好在這時,心憂親哥的戈爾韋來了。他一看這熟悉的鎧甲造型,立刻揭開了黑影的面甲。
“阿朗松公爵!你怎么……怎么還沒進城的么?”
說起來都是淚,阿朗松恨恨地盯著對面,咬牙說道:“問你哥去!”
這就尷尬了。
“誤會,都是誤會。你們還不松手!快!扶著阿朗松公爵!”
……
鬧劇過后,歌舞升平。
即便已經(jīng)很晚了,阿爾羅公爵還是給援軍們勉強湊了一席酒菜,也就阿朗松公爵號稱重傷沒來,其他人,就連差點被射成刺猬的拉海爾也纏著繃帶來了。
其間好酒好菜通通不夠,舞女樂師個個面露菜色,表演很是僵硬。
貴族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憑借各種嫻熟的社交技能,化解了席間各種尷尬。
然而沈純就不能夠了,他還餓著肚子呢!一看這滿桌才這么點菜,哪里還能不先下手為強?
奶酪、面包、烤雞、烤魚……
一時間,就好像一道龍卷風(fēng)刮過餐桌,大部人都不用想吃飯了。
老實說,沈純現(xiàn)在心情很不錯。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任務(wù)有了一個不錯的開始,給成功開了一個好頭,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疾風(fēng)劍豪這個職業(yè)升級了,而且還非常好運地選中了風(fēng)之障壁這個技能,可謂得償所愿。
這一開心,揮動刀叉的速度就又快了一些。
貴族們互相看看,一同舉起酒杯,尷尬而又不失風(fēng)度地抿了一小口。
沒飯吃就沒飯吃吧,人家立了大功,給吃頓飽飯還不行么……
酒會結(jié)束,旁人全部退下,阿爾羅公爵舉杯致辭。
他先是感激了在座諸位的高風(fēng)亮節(jié),下一秒就開始不停地訴苦——
“女士們、先生們,阿爾羅城苦??!”
吉爾斯在下邊嗆聲:“阿爾羅公爵,這里貌似只有一個女士吧?!?p> “……口誤,失禮了。我自罰一杯!”
阿爾羅一仰脖子干了杯中之物,拿起酒壺再要添酒時,卻發(fā)現(xiàn)竟是已經(jīng)空了,頓時悲從中來。
“苦啊!天殺的勞羅塔,圍了阿爾羅城整整大半年,城里現(xiàn)在連只能跑的雞都沒了,真的是苦??!”
眾人無語,明明他們已經(jīng)帶了輜重進城,哭什么窮呀?
再說了,在場的唯一一個女孩,現(xiàn)在不正在吃雞么?
“是鴨子、鴨子??谡`,我再自罰一杯!”阿爾羅公爵順手拿起戈爾韋的酒杯,一飲而盡。
“哈~~現(xiàn)在南部的兩座木堡已經(jīng)攻下,我先謝謝諸位。但只要勞羅塔還在一天,阿爾羅就永無寧日啊!”
“希望諸位盡早攻陷圖斯堡,趕走勞羅塔!拜托大家了,我在這里先干為敬!”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珠,阿爾羅趁著布薩克不注意,左手一探,拿起他的酒杯又是一口干。
“哈~~今夜一戰(zhàn),勞羅塔損兵折將,據(jù)說連大炮也損失不少,實在是可喜可賀。我在這里……”
眾人趕緊打斷了他,齊齊舉杯:“好意心領(lǐng)了,后邊的事交給我們,干!”
這下徹底沒酒了,阿爾羅低頭看了看空酒杯,很是感懷地嘆了口氣:“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p> 沒了阿爾羅活躍氣氛,貴族們本身也有很多酒桌上的游戲,哪怕菜不夠吃,酒沒得喝,倒也比開席時熱鬧了很多。
直到一個侍衛(wèi)破門而入,神色驚惶無比。
“大大大大人!剛剛城里……有人感染了霍亂!”
“……”
霍亂一出,滿座嘩然。
“霍!霍亂……”阿爾羅一拍桌子站起來,緊接著又軟軟地坐倒下去,仿佛身體被掏空。
戈爾韋一看這不行,趕緊接過哥哥的話頭往下問道:“確認(rèn)了嗎!人在哪里?”
問題很關(guān)鍵,貴族們很關(guān)心。他們紛紛從座位上站起,目光緊緊盯著那侍衛(wèi)。
唯有吉爾斯想起了什么,看了眼旁邊還在啃雞翅的沈純,微微一笑,坐著沒動。
突然收到這么多的關(guān)注,侍衛(wèi)頓時感到自己責(zé)任重大,想要湊近點認(rèn)真報告。還沒挪一步,貴族們就瘋了——
“停下!你就在那里不要過來!”
“不!往后退!再退……就這樣吧。”
一只腳站在門外,侍衛(wèi)只覺得夜風(fēng)極涼,吹得他渾身發(fā)冷:“是治安官的女兒,她剛剛突然暈倒,柯特醫(yī)生檢查過后,說是……說是霍亂?!?p> 阿爾羅徹底癱了,抖動著嘴唇如同囈語一般:“完了,完了。連柯特醫(yī)生都這么說,全完了。”
這位柯特醫(yī)生似乎很有名,在場的這些貴族一聽他的名號,頓時也是心喪若死,直呼完蛋。
廳堂之內(nèi),凄凄慘慘戚戚,沈純在醫(yī)院見過很多絕癥患者,卻也沒他們這么悲觀。那些人甚至還會安慰他這個小字輩,給他出主意怎么才能不睡著。
想想以前的病友,再看看周圍的這些人,他頓時冷哼一聲,不屑地?fù)u頭。
“呵呵~也就你可以這么不屑了?!?p> 身旁,吉爾斯莞爾一笑,站起來用力拍了拍手:“大家不要慌!我們的統(tǒng)帥可以治療霍亂,所有人都不會有事的!”
提示音:你觸發(fā)了特殊事件——阿爾羅的黑死病,完美結(jié)束后可以獲得特殊獎勵,該獎勵全副本通用。
沈純本來還對吉爾斯的大包大攬很是不爽,這時一聽到腦海里的提示音,卻一下子比誰都積極。
“對!在我這里霍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保證光到病除!”
此時,一眾貴族看他倆的眼神是這樣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