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意的這番話語,本來群情激揚的族人瞬間就熄了火,整個有虞氏部落鴉雀無聲,沒有人開口說話。
“這...這...”
多林張大了口,仿佛不敢相信這是意說的話:“首領(lǐng),這樣做我們豈不是和有鹽氏一樣了?”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意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既然他們對我們這樣做,那么我們對他們這樣做也未必不可!”
意沒有透露出這個消息是偉大的虞的神諭,而是說是自己的戰(zhàn)術(shù)。
畢竟在族人心中,偉大的虞神始終是偉大的、正義的、神圣的,是不可能下達這么卑鄙的指令。
因此,意只能選擇自己背鍋了。
下面的戰(zhàn)士鼓動起來,還沒等他們有所表示,意便抬手示意他們安靜:“不要再提了,今天晚上多林和我一起去殺有鹽氏的巡邏戰(zhàn)士!”
說罷,意便轉(zhuǎn)身離開,回到了山洞之中,留下戰(zhàn)士們在那里竊竊私語。
山洞內(nèi),巫祝嬰抬頭望了一眼意,微微頓道:“虞神與你交談了?”
“是的?!?p> 意點了點頭,有些失魂落魄:“偉大的虞讓我們....趁著有鹽氏戰(zhàn)士巡邏的時候,偷襲他們的戰(zhàn)士,逐個擊殺,讓他們大幅度減員?!?p> 巫祝嬰那張老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非常棒的好主意,虞神果然是庇佑我有虞氏部落的神靈。”
“嗯?”
聽到巫祝嬰這樣說,意發(fā)出了驚疑的聲音,聲音不自覺的提升了些許:“巫,您怎么會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我認為...我認為偉大的虞神這個主意,實在是有些....”
“虞神的偉大是對我們而言,對于其他部落,祂可一點都不偉大?!?p> 巫祝嬰看著意,緩緩開口道:“虞神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正義的、公正的、偉岸的,只不過是我們這些信仰他的族人臆想出來的而已。”
“?。俊币鉃橹汇?。
巫祝嬰沒有理會意的聲音,自顧自的說著:“虞神是庇佑我們有虞氏的神靈,是我們的圖騰、是我們的信仰,只要能夠壯大我們,祂什么辦法都會使用?!?p> “有鹽氏,不過是一群信仰偽神的家伙而已,要讓他們真正認識到虞神的光芒,必須要擊潰他們,因此虞神才會賜予你這樣的好主意?!?p> 巫祝嬰說罷,又開口說道:“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p> 還沒等意開口,巫祝嬰身后的夙便怯怯地開口回答道。
這時,意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這些話巫祝嬰并不是對自己說的。
“巫,這些話我能...”
還沒等夙說完,巫祝嬰便投來了一道陰冷的眼神:“這些話誰都不準說,包括你最親近的人!”
“嗯...嗯...”
夙被嚇退幾步,重重地點了點頭。
見狀,巫祝嬰的臉色有些緩和,開口道:“好了,你可以出去玩了?!?p> 在聽到巫祝嬰的話語后,夙松了口氣,連忙朝著山洞外跑去,像極了放學(xué)后的小學(xué)生。
而意看著夙離去的身影,緩緩開口道:“這孩子,就是未來的巫嘛?”
“嗯?!?p> 巫祝嬰平淡的點了點頭:“如果我們能消滅有鹽氏,我們就可以用有鹽氏的資源來換取學(xué)巫名額,送他去金鹿氏學(xué)巫。”
至于烈山氏,已經(jīng)被巫祝嬰放棄了。
他和那位遠道而來、負責教授種種植的烈山氏族人交談了一陣后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姜信,從烈山氏走到這里,經(jīng)歷了一千一百多個太陽升起降落。
而且他在出發(fā)之初還擁有一種類似于鱗牛的坐騎,騎上它可以快去奔跑,比血紋戰(zhàn)士全力奔跑的速度還要快。
這么遠的距離,巫祝嬰并不認為他們可以讓夙去那里學(xué)巫,因此只能就近選擇,去青南地區(qū)的最強三部落之一的金鹿氏學(xué)巫。
“剛才我對夙說的話,也是對你說的?!?p> 沉默片刻后,巫祝嬰又對著意道:“你已經(jīng)成了有虞氏部落的首領(lǐng),應(yīng)該知道一些事情了?!?p> “這個世界上的戰(zhàn)爭,并不是單單的你來我往,廝殺痛快,而是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東西?!?p> “這種伎倆都只存在于大部落中,我們這些部落是沒有資格知道的?!?p> 巫祝嬰頷首道:“今天,虞神教會了我們一招,以后一定要好好記得,這一招的精妙之處?!?p> “只要可以取得勝利,我們可以不在乎中間的過程如何,我們只想要有虞氏強大起來!”
意在聽到巫祝嬰的這一番話語后,重重的點了點頭,心情有些沉重,郁郁寡歡。
“您放心吧巫,我一定會完成虞神交給我的任務(wù),徹底擊敗有鹽氏部落,帶領(lǐng)有虞氏部落走向繁盛!”
說罷,意便準備今晚的狩獵,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擊潰有鹽氏。
巫祝嬰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太過注重于情感,希望不會給部落帶來什么不可磨滅的傷害吧...”
巫祝嬰已經(jīng)承認了意是目前整個有虞氏部落的領(lǐng)袖,認為領(lǐng)袖就應(yīng)該有領(lǐng)袖的樣子,并不能光想著打仗、殺人。
“一步一步來,虞神,請您寬恕您的仆人,您忠誠的仆人嬰將會永遠的信奉于您!”
......
虞蘇一字不差的聽到了巫祝嬰、夙與意的談話,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巫祝嬰說的很對,他從來都不是什么正義的、偉大的神靈,只不過是一個擁有一己私欲,驟然間得到神靈力量的普通人而已。
偷襲,看起來很卑鄙,但在虞蘇看來已經(jīng)很正常了。
后世戰(zhàn)爭,偷襲什么的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更恐怖的應(yīng)有盡有。
至于意是否是一個合格的首領(lǐng),這已經(jīng)毋庸置疑了。
他并不是,但這種情況下已經(jīng)沒有給虞蘇選擇的余地了。
他也想有一個劉備、曹操這樣的統(tǒng)治者充當部落首領(lǐng),但奈何實在沒這樣的人選。
甚至連袁紹、袁術(shù)都沒得選,只能選一個呂布來當首領(lǐng),心態(tài)爆炸。
“光靠暗殺要殺到猴年馬月....我還是要去有鹽氏部落,看看那個擁有幾千人供奉的神靈究竟有幾斤幾兩!”
輕若君子
爭取在未來兩天結(jié)束有鹽氏的戰(zhàn)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