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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輝照長安

第十二章 楊柳桃枝

燈輝照長安 汀酒知歡 3165 2019-06-21 14:36:21

  蕭長安聞言失笑,感情沈睿和他們一個想法,笑道:“你也在查梅三娘?”

  沈睿一愣:“先生也在查?”

  蕭長安心道這叫個什么事,原來是友軍,便說道:“正是如此,這鐘音館背后的人似是大勢力,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我正想查查來路?!?p>  沈睿聽這話皺起了眉頭:“先生還是不要插手為好,那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蕭長安一聽,沈睿似是知道內(nèi)情?想要繼續(xù)打探,卻又不敢把趙懷瑾的事情全都講出來,斟酌了一下,道:“鐘音館背后的人,搶了我一位朋友家中很重要的東西,他想要奪回,便前來探查?!?p>  沈睿聞言擺擺手道:“那人來路不一般,你的朋友想從他手中奪回家傳寶物,怕是有些難。”

  蕭長安試探地問了一句:“來路不一般……沈兄指的是?”

  沈睿一愣,想了想道:“先生,我信你是坦誠之人,今日將這鐘音館的底細與你說罷,你便同你朋友說清楚,不要再去招惹了,這家店背后的勢力,是當(dāng)今天子內(nèi)弟——壽王。”

  蕭長安聞言一笑:“這件事情我們早些時日便有所懷疑,不瞞沈兄,我曾在鐘音館陰差陽錯聽到了壽王的人討論計劃,今日聽了狄姑娘所言,更加確信了此事。”

  “先生在查壽王?”沈睿有些吃驚,很快又定了定神道:“不知先生可有時間,與我家少爺一會?”

  半個時辰后,蕭長安在茶樓中風(fēng)中凌亂,說好的李少爺突然變成了榮王爺,還要查他自己親兄弟的底細。果然這皇家到底不似尋常百姓,若是自家什么二叔三姨表姑父的底細還犯得著動用人力物力去查?坐門口跟鄰居老太太嗑半個小時瓜子全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這榮王是不是為了試探,莫非他想要詐自己,讓蕭長安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就砍了他?查底細查到王爺頭上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人家到底是親兄弟,萬一為了保全皇家顏面把他給處理了……那可真是對不起判官老頭了。

  蕭長安正在胡思亂想,便聽到榮王說道:“不知蕭先生查到了什么?”

  見蕭長安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他,榮王也失笑:“先生不必驚慌,是本王唐突了?!毕肓讼胗终f:“先生放心,今日我們所討論之事其他人絕不會知道,我那王兄行事實在過于囂張,再任由他繼續(xù)胡鬧,恐傷及無辜民眾。”

  榮王見蕭長安還是有些猶豫,又道:“先生若是實在不想說,本王也不勉強?!?p>  蕭長安聽聞便道:“殿下,并非是微臣不想說,實在是因為皇家內(nèi)務(wù)我等外臣豈能胡亂插手,若是惹得龍顏大怒……”

  蕭長安的話還沒說完,榮王便道:“其實本王也曾與皇兄談及此事,只是并無證據(jù),皇兄近日又是政務(wù)繁忙,他以為壽王風(fēng)流成性難成氣候……本王卻覺得,并不簡單?!苯又謬@了一口氣,“本王派沈睿去查過,這些年里他私吞的錢款已接近半個國庫的量了,這些錢對百姓來說,也許就是救命的錢,若是年復(fù)一年如此,國之根本必會動搖?!?p>  蕭長安有些沉默,想到在容縣的時日,確實是看到榮王格外關(guān)注民生,心說那時候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關(guān)系。只聽榮王又繼續(xù)說道:“所以先生不必擔(dān)憂,這不單是什么皇家內(nèi)務(wù),往大了說,關(guān)系到我大寧的生死存亡,若是國將不國,我一個區(qū)區(qū)小王又當(dāng)如何?皇家又有何顏面面對天下百姓?此事我必不能坐視不理!”榮王說到這里,臉似乎都失了些血色。

  蕭長安見這廝急起來連“本王”都忘了說,忙道:“殿下莫怪,實在是臣瞻前顧后?!苯又阏笪W饋?,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對榮王講起。

  榮王眉頭緊鎖,道:“那董陸明果然有問題?!庇窒肓讼?,對沈睿說道:“找人列一張江左各州知州知縣的名單?!?p>  沈睿道:“是。殿下,可要查一下司農(nóng)寺內(nèi)眾人?”

  榮王搖搖頭:“江左各州被司農(nóng)寺卿收買應(yīng)該不會太多時日,壽王開始有動作不過就是這兩三年的時間,但江左一向風(fēng)調(diào)雨順,并無太多讓他斂財?shù)臋C會,只是……從去年開始不時便興一些大型的土木工程,有些會上報太常寺和太府寺,但大多數(shù)都是直接報給司農(nóng)寺,想必就是為了方便他們。

  “而司農(nóng)寺卿說明了要齊真去江左,定是因為別人無法得到這些知州的信任,只有他們可以,除了董陸明之外,司農(nóng)寺內(nèi)其他人對此怕是并不了解,現(xiàn)在去查應(yīng)該也沒什么結(jié)果,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p>  蕭長安有些不解:“那江左各州的知州為何都如此配合?難道就沒有幾個良心發(fā)現(xiàn),不愿做此等偷雞摸狗之事的人么?”

  榮王道:“壽王也許是抓住了他們的把柄,或是用他們家人的性命做了威脅?!?p>  “既然如此,”蕭長安也皺起了眉,“他們?yōu)楹尾幌蚧噬仙蠄蟠耸???p>  榮王笑了笑:“先生想必不知道,地方官上奏的題本都是要經(jīng)過各寺篩選,先解決一部分問題,剩下寺卿無法定奪的事務(wù),分類后上報給三公,最后才能傳到皇兄手中。但……其實也有一個特殊的方式,知州若是想要越過各寺直接將題本遞給皇兄,唯一可能的方式就是通過御史大夫,”榮王停頓了一下,“而當(dāng)朝,御史大夫之位暫空,目前是由程太師暫代的。

  “這位程太師的女兒,正是壽王妃。”

  說到這里蕭長安明白了壽王如此囂張不是沒理由的,朝內(nèi)朝外都有自己的勢力,真的老老實實做個閑散王爺對他這種人來說可能才是最大的折磨。

  幾人討論到半夜,卻并無什么結(jié)果,蕭長安道:“殿下,我想引薦一個人,明日我便帶他來見殿下。”

  榮王道:“先生推薦的人自然不會錯,那我們明日巳時便在你的住處見面?!?p>  第二日一早,蕭長安便讓小五去把趙懷瑾叫來,而自己則去了鐘音館的后門,將狄楊柳喚了出來。

  “蕭先生,我不能去太久,若是一直找不到我梅媽媽定會懷疑?!钡覘盍吐暤?。

  蕭長安點點頭:“若不是因為館中不安全,我定不會讓你冒險出來,實在是有些對不住。”

  狄楊柳笑道:“這倒無妨。”

  -

  回到了蕭長安的住處,幾人圍坐在桌邊互相介紹了一番,狄楊柳見到沈睿,“咦”了一聲,道:“這位公子前些日子好像來館中喝過茶?!?p>  看得出沈睿對狄楊柳還是有些戒備,似乎不是很懂蕭長安為什么將她叫來,只是點點頭問道:“狄姑娘,說到這個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懂,為何那日你要提醒我那跑堂有異?”

  狄楊柳失笑:“原來這就是你一直跟蹤我的原因……”

  言罷狄楊柳看了看眾人,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道:“我早知那跑堂有異,是因為我便是為此才入了鐘音館。”

  眾人自然不解,狄楊柳繼續(xù)道:“我曾與蕭先生和趙公子提起過我的姐妹祝桃枝,不知二位可記得?”見二人點了頭,狄楊柳又道:“我年歲尚幼時父母便去世了,沒有什么旁系親戚,只有桃枝一向與我交好,她父母見我可憐,便把我接到家中去撫養(yǎng)。普通農(nóng)戶家雖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但叔父和嬸娘對我如親生女兒一般疼愛,也送我和桃枝去讀書識字,日子過得倒是平淡安寧,那時村中有一位老伯見我無父無母寄住此處,便常常關(guān)照我,有時是拿些剛摘的果子,有時是將剛出生的小雞送幾只給我,

  “后來一日,村中有個年輕人去山里打獵一整日未歸,村里人都道是被野獸困住了,那位老伯帶了一把柴刀只身一人進山將他救了出來,眾人皆稱贊。我知道了這位老伯是高人,便整日纏著他讓他教我功夫。他本以為我是小兒心性說著玩玩,便隨意做了幾個動作讓我去練,幾日之后他見我竟練成了,連連稱奇,我方知道那幾個動作對于常人須得練上個十天半月才能成,那老伯見我筋骨柔軟又學(xué)得快,終于答應(yīng)教我,我的功夫便是那時練成的。”

  趙懷瑾點點頭:“江湖中傳聞有老者身如垂柳,柔若無骨,走的是以柔克剛的路子,年至耄耋時仍能雙足過肩,不知尊師可姓鄭?”

  提到師父狄楊柳眼神有一絲黯淡,點點頭道:“正是家?guī)?,他已于去歲駕鶴西游,我雖跟隨他學(xué)習(xí)多年,但也只修得他的十之二三而已,實在慚愧?!?p>  十之二三已經(jīng)如此厲害,那老伯須得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才行?!蕭長安心中汗顏,自己果然是個拖后腿的。

  “我和桃枝十二歲那年,村中來了幾個旅人途經(jīng)此處,到隔壁吳嬸家中借住了幾夜,本來相安無事,誰料最后一日下午,吳嬸去縣里買東西,她兒子偏是個愣頭青,聽見人說他家田中有小偷偷菜,問也不問便沖出去了,那群人中的一個見此獸性大發(fā),想要糟蹋吳嬸的小女兒。

  “叔父和嬸娘聽到了呼救聲連忙去救那小女兒,誰料那幾個人武功十分高強,沒幾下便將叔父打得動彈不得,嬸娘見此想要跑出去呼救,那人竟將她一刀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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