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柔的陽光灑進屋里,床上的易安默默地蒙住頭接著睡,他這一夜沒有噩夢的侵擾,所以睡的很好。
門外傳來腳步聲,有人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易安意識到這里不是客棧,猛的坐起,心臟“彭彭”直跳。
他那一頭鴉羽般的長發(fā)不受控制的亂翹著,毛茸茸的,很可愛,易安茫然的拍拍臉,問道:“哪位?”
門外的人聽到后,恭敬的說:“公子,您要用餐嗎?”
“不……謝謝,我不想吃……我這就起床?!?p> “不不不……”門外仆人急忙說,“老爺說了,您昨夜回來的晚了,要好好休息才行,您可以不用起了。”
煩燥的心情瞬間被治愈,易安抓抓自己的頭發(fā),說:“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門外的人離開了,腳步聲漸行漸遠,很快就沒了動靜。
易安又接著躺下,閉眼,睡覺。
這邊易安,澤遙,隋清繼續(xù)睡覺,二姑娘那邊,香云掛著大大的黑眼圈,抱怨著自己姑娘,“你可真是嚇到我了,好困啊?!?p> 二姑娘笑的很開心,“我自己都嚇了好久,以為自己看錯了呢?!?p> 香云梳著自家姑娘的頭發(fā),思考了一會,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猛的按住自己姑娘的肩膀,把她的身體掰向自己,嚴肅的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易安公子,不對,恩,易安是姑娘的?”
二姑娘的臉紅了起來,她的眼神游離,過了一會,才不好意思的說:“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那天我找二哥去了,路過易安公……公子的房間,窗戶沒有關好,然后,她在換衣服啦?!倍媚锏穆曇粼絹碓饺酰樢苍絹碓郊t。
二姑娘又說:“我知道這不對,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香云:“所以,姑娘你前幾天心思不定就是這個原因?”
“是啊……”二姑娘嘆口氣,臉上的熱度消散了些,她說:“我不知道易安為什么要扮成公子,我想,她可能是有什么苦衷的,我也不敢和哥哥他們說,我只能和你說說了。”
“姑娘你說的對。”香云點點頭,“易安公子既然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姑娘,那就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這是個秘密,不可以告訴別人。萬一傷害到易安公子就不好了?!?p> “嗯嗯……那我們以后還是繼續(xù)喊易安公子吧……”
“好的,姑娘……”
兩個姑娘認真的點點頭,還在睡的易安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差點就被揭露出來了。
午餐之后,一間屋子里,澤遙正在給二姑娘檢查一下,在發(fā)現(xiàn)地下居住地有妖氣之后,就有些擔心二姑娘會沾染上,畢竟被污染的女子曾經(jīng)上過二姑娘的身。
在檢查的時候,易安在發(fā)愣,香云時不時的瞄易安一眼,看起來很糾結,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二姑娘見狀,眨眨眼,對著易安笑的燦爛而友善。
……易安不知道該說什么,不過,好在,很快,香云就像想通了什么,沖她點點頭,不再看他。
這個時候,澤遙的檢查也結束了,說是檢查,不過是用溫和的靈物去感應二姑娘的身體,感受她是否有事。
靈物是個圓球狀的寶石,它圍著二姑娘上下轉悠幾圈后,又回到澤遙手里,澤遙查探了一番后,對大家說:“沒什么大礙,沾染上了一些,但是,好在發(fā)現(xiàn)的及時?!?p> 二姑娘笑嘻嘻的拉著香云的手,搖啊搖,對大家說:“這要多虧了香云吶,”又很認真的看著香云:“真的是……謝謝香云了?!?p> 香云包容的笑了,反握住二姑娘的手,搖了搖頭,“姑娘,你我一同長大,你是哪種樣子,我很清楚,也很明白,你變了,我會發(fā)現(xiàn)的?!?p> “嗯嗯?!?p> 兩人相視而笑,溫馨而寧靜。看到周圍的人都會心一笑。
澤遙看了她們一會,拽拽易安,示意出去有事要說,易安點點頭,兩人出去了,澤遙看看周圍,低聲說:“青梧,二姑娘的靈魂帶著功德?!?p> “功德?……”易安重復一遍,拉住澤遙,“你沒看錯?”
“沒有……確實是有的……”澤遙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看錯。
“因為帶著功德,所以才沒事……”
“對……”澤遙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圍,接著說:“還有……”
“還有什么?”
“我剛剛出去的時候掃過老先生,老夫人,就連隋清我都掃過一遍了,老夫人和老先生靈魂中也都帶著功德,只是,隋清沒有?!?p> 易安這會真是驚訝了,“你是說……如果不出意外,隋家每個人的靈魂都自帶功德?”
澤遙想了想,解釋了一句:“應該不是全部,隋清的靈魂就沒有自帶功德啊?!?p> 易安的心中一緊,不受控制的跳了幾下,他若無其事的說:“你忘了隋清是被收養(yǎng)的啊?!?p> “也對……這就能解釋了,不過,這不能和他們說吧……”澤遙糾結的想,是告訴他們呢,還是不說呢。
“不能說!覺得不能說。”易安嚴厲的打消了澤遙想要據(jù)實相告的想法,全家自帶功德,也就是只要降生于隋家的孩子,轉世前大多數(shù)都是善人,這對一些心懷不軌的人來說,是煉藥的很好選擇。
“隋家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他們不是修道者,只有隋清有些戰(zhàn)斗能力,一但你說了,知道的人就多了。一但泄露出去,隋家遭受的將是滅頂之災?!?p> 澤遙被嚇到了,這是易安情緒外露最激烈的一次,他愣愣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我們去把那位夫人送走吧?!?p> “好……”
澤遙進屋里,找二姑娘詢問鐲子能不能任他們處理,二姑娘看看一直陪著他的隋清,隋清表示她可以自行處理,二姑娘戀戀不舍的同意了。
易安沐浴在陽光下,沒有什么曬太陽真溫暖的心情,只是感覺到,恩,好曬呀。
澤遙和易安拿著鐲子去找了女子,好奇的隋清跟著去了,學著妹妹對澤遙和易安乖巧的笑了笑,很開心。唉嘿嘿。
澤遙沒說話,點點頭,同意了。
到了關住女子的地方,澤遙搗鼓著鐲子,一直呆呆的像雕塑的女子把目光放在鐲子上,開口道:“鐲子,是他唯一送給我的禮物,還是當做生日禮物來送的呢……”
隋清不高興的想說什么,沒等易安攔他,他就自己把話咽下去了。
屋里女子還在說著什么,澤遙已經(jīng)成功的拆開了鐲子,完整的取出了魂魄。
他拿著靈魂,小心翼翼的捧著,走向女子,這是一團干凈的魂魄,走向女子,魂魄像是接到了召喚,融進女子的身體里。
女子閉上眼,好像有什么東西完整了,她接受了鎮(zhèn)長的力量,鎮(zhèn)長的殘念迫使她不顧一切的保存自己,她就分裂了自己的靈魂,放進自己心愛的鐲子里,開始自欺欺人。
接著,澤遙開始了超度,這一次,女子的靈魂完整了,沒有出現(xiàn)之前的情況了,女子的身影越變越淡,她看著門外,留戀不舍,好像在等什么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凌亂而雜碎,二姑娘喘著氣,出現(xiàn)在門口,她扶著門框,說:“娘讓我來送你一程,說好歹要有人看著你走。”
女子笑了,不再是呆呆愣愣的,而是生動了起來,她很高興,她用目光描繪著二姑娘的眉眼,她看的仔細而認真二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二姑娘抿抿嘴,回望著她。
“替我謝謝……隋夫人,還有……”女子認真的看著二姑娘說,留戀卻釋然,“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吶吶……我原諒你了。”二姑娘笑了笑,接著說:“再見……”
“再見……”
女子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散發(fā)著寒氣的黑洞,身形飄渺的女子,走了進去,黑洞消失。
屋里除了寒氣,什么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