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以后不用你伺候我這些?!币廊粵]給她解釋的機會,宋瑾年朝著浴缸走去,冷冷地下逐客令。
安亦茜愣在原地,臉上一陣一陣發(fā)麻,已經(jīng)到了舌尖上的話又被她硬生生吞回去,方才所有的緊張、尷尬、羞澀,頓時全被難堪和落寞取代。
在他心目中,她的形象已成定局,不會改變了。
見她杵著不動,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宋瑾年越發(fā)毒舌:“怎么了?還想留下來伺候我?女孩子呢,好歹矜持一些?!?p> 安亦茜抬眸,盯著他,突然心里憤懣到極點,脫口而出:“我不是女傭!沒有非要伺候人的癖好!再說了,你現(xiàn)在是我老公,我就算要做什么也是光明正大!”
宋瑾年本來都要抬腳進浴缸了,一聽這話,頓時僵著臉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過來。
可安亦茜懟完,卻沒有勇氣繼續(xù)留下,轉(zhuǎn)身飛快地走了,留下男人看著門口,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這丫頭懟了,還懟的他啞口無言!
幾次交鋒,他也慢慢發(fā)現(xiàn)了,這丫頭看似軟弱,可一旦被逼急,總會出其不意地把人狠咬一口。
呵……倒是個奇葩!
*
宋瑾年泡完澡出來,安亦茜已經(jīng)吹完頭發(fā),靜靜地在床上躺著了。
身后傳來聲響,她不自覺地繃緊神經(jīng),連耳朵都豎了起來。
剛才懟完那話,她出來好一會兒,臉色還羞紅發(fā)燙,無法平息。
她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會說出那么不要臉的話來。
男人站在床邊擦頭發(fā),動作隨意瀟灑,一雙眼不冷不熱地盯著被子里那道纖細的身影,臉色晦暗不明。
呵,炸毛的小兔子又縮回洞里去了。
頭發(fā)擦干,毛巾被丟到一邊,他見背對著的女人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也不知是不是真得睡了過去,唇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又轉(zhuǎn)身走向衣帽間。
再回來,身上已經(jīng)穿了成套的真絲睡衣。
掀開薄被,舒適的床榻微微一響,沉落下來。
旁邊,安亦茜身體再度繃緊,眼睛也克制著沒有睜開。
浴室里的對話依然在她心頭殘留著,一想著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那樣不懂得自尊自愛的女生,她便覺得委屈傷心。
索性,也不跟他說話了。
宋瑾年顯然也沒有說話的意思,躺下后便伸手關(guān)了床頭燈,偌大的房間頓時安靜下來,陷入黑暗。
大床兩米二,他們各自占據(jù)自己的地盤,很有默契地誰都不逾越。
安亦茜再愛這個男人,即便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也沒有勇氣主動接近他。
她怕越是主動,會越發(fā)被他看不起。
就讓她守著這最后一點可憐的矜持和自尊,自憐自憫吧。
一夜,相安無事。
早上,天剛蒙蒙亮,宋瑾年便按時起床了。
七點,安亦茜睜開眼,原本還想著不知該如何跟他打招呼,不料,轉(zhuǎn)身回頭一看,大床上早已經(jīng)沒了人影。
鼓起勇氣伸手摸過去,他睡過的地方已經(jīng)是一片冰涼,顯然,人早就起床了。
木愣愣地坐起身,在床邊靠著,她自嘲地想,宋瑾年會不會是無法容忍跟她同床共枕,昨晚半夜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