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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子夜歌

浪蕩相約戰(zhàn)耿彪

瀟瀟子夜歌 戴紀 4963 2019-09-09 11:18:30

  耿彪帶著五萬的士兵火速的奔赴宗城,誰人都知道一旦宗城被攻破,那么耿彪就算滅了周浪和姬蕩,也只是一個不忠之徒。姬蕩早就安排了人在途中刺探耿彪的蹤跡,在他們的計劃里,只要耿彪撤回宗城,那么自己的任務也就算了完成,不必跟耿彪硬碰硬。聽到耿彪還有兩天就到宗城的消息,姬蕩心里盤算到:“周浪如今想必是已經突圍,劉博和蔣益二人相持不下。我的這一萬人現在也只剩下六千多人,根本不是耿彪的對手。而且孤軍奮戰(zhàn),深入敵后,一沒屏障,二無支援,三糧草雖然有點,但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久攻宗城攻不下來,就算攻了下來,也沒有絕對的實力堅守。所以,必須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給周浪,劉博時間,又能夠保全自己!”

  于是,他苦思冥想,但始終是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他自己也知道,沖鋒陷陣自己有萬夫莫敵之勇,但是出謀劃策卻遠遠低于別人一等。他在營帳總覺得無聊,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于是,他便走到營帳之外,在四周轉轉。就在他四周走動的途中,突然發(fā)現一個士兵,雖然外面穿著的是南極門的衣服,但是里面卻又穿著天下宗的衣服。他發(fā)現很不對勁,于是就抓住了他,問道:“你為何里面穿著天下宗的衣物,你是不是他們派過來的奸細?”

  這士兵倒是也實誠,說道:“門主,誰會傻到當奸細會穿著衣服大搖大擺的進來呢?”

  這時,其他的士兵也都圍了過來,證明他并不是奸細。姬蕩便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穿著他們的衣物呢?”

  這士兵看著姬蕩不像是在開玩笑,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解釋道:“門主,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南人,一來北方,早晚都會覺得有些冷,所以我就尋思著讓自己暖和一點,于是就將他們的衣服撿過來穿了!”

  旁邊的一個士兵問道:“這可是死人的衣服,你不怕嗎?”

  “怕?怕什么呢?這今天是他死了,沒準明天就是我死了。誰也說不一定誰哪天死,誰也不知道誰比誰先死!所以啊,把今天過的舒服一點,才是對自己最大的照顧了!”

  姬蕩聽到這個士兵的一席話,感觸頗深,心里久久不能平息。于是他對著士兵們說道:“沒事了,問清楚就好了。以免誤會!你們休息去吧,我也休息了!”

  此時,姬蕩的腦海里,時時刻刻都是在回想著這個士兵所說的話,一刻也不曾中斷過。這番話讓他備受煎熬和折磨。因為對他來說,自己練就的這一身的武藝,為的是除暴安良,匡扶天下,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活的有尊嚴。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自己這樣,懷抱著這樣的理想,并為之奮斗終身而無怨無悔。同時,他也在反思許多人練武的目的:有的人練武,為的是升官發(fā)財,揚名立萬;有的人練武,實屬仕途無門,只好另辟蹊徑;有的人則是因為土地全無,被迫來這兒混個軍餉;更有甚者,練武只為殺人,以泄自己的欲望······凡此種種,自己練武的出發(fā)點與練武的宗旨完全不符,自己的私欲被遠遠地排在了前面,而保家衛(wèi)國,除暴安良的宗旨被排到了后面甚者是被拋棄。那么,這樣的人就算有了高強的武藝,對世人來說,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壞事!

  姬蕩不斷地在思考,又不斷的在自責。他想到,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出來應征,是不是自己就不用承擔那么多的痛苦?如今天下大亂,說到底,就是自己為了報自己的私仇而導致的。他試圖把所有的罪狀都往自己的身上攬。其實人就是這樣的奇怪。有的人為了逃避,他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會強加給別人,以試圖減輕自己的罪孽,以為這樣會讓自己得到寬??;而有些人呢?總是試圖將所有的罪過都往自己的身上攬,以此來讓自己承擔更多的責任。二者從本質上來說,都是對自己沒有全面的認識。或者說,他們不愿意面對現實。但是二者的區(qū)別在于,前者他把所有的人都當成了傻瓜,白癡。所有的人在他看來,都是他達到目的的手段和工具,只要能讓自己逃脫罪責和懲罰,犧牲誰也都無所謂。但是,漸漸地,這種人的聰明就會被別人看透,人們并不會尊敬他,而是害怕他,躲避他,巴結他;而后者呢,人們起初會笑他傻,笑他蠢,但是久而久之,就會覺得他有擔當,有責任,會漸漸地與他一起承擔。但是二者成立的前提,必須是你能夠達到那個高度。沒人會在意一個無名小卒的衣食起居,也不會在意一個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如果你做不到一個讓你有能力承擔責任或者推卸責任的位置,你最好還是和眾人一起,不言不語便好。

  姬蕩想完了這些,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湯門主接手南極門,更不應該來到南極門,或許,根本就不應該去到天下宗參加什么比武大會。那么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一切都與我無關!對,如果歸根究底,我是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那么不為人,就不知道人生的痛苦與哀愁,不入江湖,就不知道江湖的險惡,人心的狡詐和私欲了?!?p>  盡管他這般的反思與責備自己,但是擺在他面前的問題他不得不直面。耿彪即將回到宗城,自己的處境迫在眉睫,片刻不能耽擱。他想到了剛才那位士兵穿的衣服,又想到他說的話,于是嘴角微微一笑,說道:“哈哈,有了!”

  于是,他命人暗中的將天下宗死去的士兵們的衣服全都收集了起來,然后將自己南極門的衣服全都換掉,只在袖口那里留下了一個藍色的帶子,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不會發(fā)現這個區(qū)別的。而且,他讓士兵們保守這個秘密,誰也不得傳出去!士兵們不解,姬蕩便說道:“現在不著急,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姬蕩讓士兵們將火把點亮,在宗城的城墻之上,天下宗的士兵們以為他們都還在軍營,并沒有打算撤離的意思。而姬蕩則在暗中將士兵們聚集在了一起,往著后方撤離。姬蕩就這樣騙過了天下宗的士兵。而耿彪帶著五萬人的兵馬,他又將這五萬人分為了兩撥,一波為自己親自率領,火速趕往宗城,以解燃眉之急;另一波則在后面快速的推進,以作支援。盡管耿彪提前一天到,但是自己到了的時候,卻看見姬蕩的軍營里居然空無一人,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大嘆道:“真的是我的克星嗎?”

  有人問到耿彪:“大帥,我們要追擊嗎?”

  耿彪說道:“不用,他們深入敵境,逃也逃不了,除非真的是天意。不然的話,后面的部隊也會打擊他們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現在我們先進城吧,進城復命,讓宗主安心!”

  耿彪回到宗城之內,宗主與一眾的官員無不歡心鼓舞,自己差點就是姬蕩的刀下亡魂了,還是耿彪拯救了自己。宗主賞給了耿彪許多的財寶和美女,但是耿彪卻一一的拒絕掉了。耿彪看著這個宗主,其實嘴上不說,其實心里還是有些怨恨的。如果自己能像周浪,姬蕩那樣無拘無束,那么勝利早就是自己的了?,F在宗主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用處,只是一個累贅。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累贅,自己對他也還是的絕對的忠誠。得到了宗主和眾人的贊譽之后,耿彪內心其實并無波瀾,只是為了表示自己的中心,于是面上便痛哭流涕,對著宗主說道:“多謝宗主,其實這也怪我沒有將姬蕩擋在外面,也未能以最快的時間消滅周浪,所以才讓宗主受了那么大的驚嚇,我罪該萬死,又有何顏面得到宗主的獎賞呢?”

  宗主聽了耿彪的這番話,自然也動容,說道:“耿大帥啊,本宗主實在愧對于你,如果當初不是聽了潘成和楊明兩個小人的話,那么,你早就打敗了他們了!現在,就難為你了!”

  耿飚說到:“宗主,您放心,我耿彪一定會為宗主竭盡全力,消滅叛賊的。我一定會保護宗城的安全,捍衛(wèi)我們天下宗的地位!”

  “嗯,本宗主相信你!”

  短暫的寒暄之后,耿彪立馬和眾人一起,商討著如何解決姬蕩和周浪的叛亂。

  周浪的廊州之圍被解救之后,他便讓青明帶著出來增援自己的士兵立馬回到燕邊城防備曼陀教,青蓮也在周浪的勸說之下由青明帶著她回到葉城。而自己經過了短暫的調整和休息之后,將繼續(xù)前進和耿彪交戰(zhàn),以獲得最后的勝利。而擺在他面前的,有一個難題:究竟是先與劉博圍攻蔣益,將蔣益消滅之后在一起合兵共進?還是先就出姬蕩然后在共商大計。兩者各有其利弊。對于前者來說,與劉博合兵打擊蔣益,很大的程度上會削弱天下宗的實力,自己的十五萬士兵加上南極門的二十萬,能夠很快的將蔣益打敗。但弊端就是姬蕩或許會被耿彪圍困最終將他殺害;而解救姬蕩的話,則不能最大程度的削弱耿彪,若是如此,勝負還是難分難解!損失也就會更加的慘重。

  本來行事果斷的周浪,如今也陷入了糾結當中。一邊關乎勝利,一邊關乎著自己的兄弟。如果不是姬蕩,自己早就被耿彪圍困在城里,或許早就被殺死了吧。哪里還有現在的糾結呢?他這么想著,要不直接去就姬蕩吧!兩兄弟,要死一起死!

  但轉過念一想,我也不能太自私了!我怎么能因為我兩兄弟的私人感情而葬送勝利和那么多士兵的生命呢?于是,周浪對著天空說道:“姬蕩,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欠你的,下輩子在還你!”他差一點就那么做了,但最后還是會被第一種想法所干擾,當他想要下定決心做第一個決定的時候,立馬又會被第二個想法所干擾,于是,他就在這樣痛苦掙扎著,始終騎虎難下,遲遲未做決定!部下看他這樣折磨,也不知道他在心中究竟是在想什么。于是便問他究竟該怎么辦?他則以‘部隊需要休息,等待時機,時機一到,我自有安排!’以此來搪塞自己心中的想法。

  姬蕩帶著士兵們埋伏好,看著耿彪進城之后,一到夜里,他又帶著士兵們撤退。一路上他們都穿著天下宗的衣服,在天下宗的地盤里穿著天下宗的衣服,更加的暢通無阻。自己在宗城之戰(zhàn)中,損失了兩千多人,現在自己的七千多人的保留著,于是他便讓士兵們加快速度,趕回去與劉博回合。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在回去的途中,傍晚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了一支天下宗的隊伍,這是耿彪放在后面的隊伍,他們也朝宗城趕了回去。這支隊伍有叁萬左右的人,三倍于己,且都是黃鐵軍,天下宗的精銳。若是打起來,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于是姬蕩的士兵們個個驚慌,不知所措,姬蕩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姬蕩心里想到:若此時慌忙的逃跑,那么勢必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他們若是過來追擊,我們必敗無疑?,F在天快黑了,那就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蒙混過關!于是對著自己的士兵們說道:“大家莫慌,保持隊型,保持鎮(zhèn)定。一切自有我安排!”

  兩支隊伍相遇之時,已經是黑夜。姬蕩帶著自己的士兵們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而他們也浩浩蕩蕩的向姬蕩他們走來。兩隊人馬相遇,都各自點亮了火把,因為二者早早的就已經看見,于是便也沒過多地懷疑。天下宗這支隊伍的領頭人問道:“兄弟,你們這是去哪?姬蕩被打跑了嗎?”

  姬蕩也沒多想,便胡說到:“兄弟,姬蕩是耿大帥對付,但是耿大帥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姬蕩究竟是怎么過來的?所以,就派我們去問問蔣益副帥?!?p>  “哦,原來如此!是得好好問問吶。如不是讓姬蕩過來,周浪早就輸了,哎,可惜了!”

  “嗯,的確如此。確實是很可惜!”

  “那好吧!就此別過了!我們也得盡快趕回宗城。不能耽誤戰(zhàn)機??!”

  “嗯,我也是,一旦耽誤了戰(zhàn)機,大帥怪罪下來,我們可承擔不起?。 ?p>  “嗯,注意安全,姬蕩可不好對付?。 ?p>  “這我知道,你也小心一點,沒準他正在撤回來的途中!”

  “嗯。再會!”

  “嗯,再會!對了,你回來的時候,周浪他們怎么樣?你覺得他們能突圍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覺得周浪只有大帥能夠對付。其余的人,看著都懸。不過大帥說了,如果他突圍了的話,那就算了,不用跟他們死抗?!?p>  “嗯,那好吧!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兩支隊伍各自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而去。姬蕩帶著自己的士兵們火速的離去,走了大概二十里路之后,自己和士兵們才將繃緊的心給松了下來。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情,能從他們的面前佯裝而過,的確是一件十分難的事情。

  這天下宗士兵的領頭走了許久之后才發(fā)現,他大驚道:“糟了,我們上當了!”

  左右問其原因,他說道:“現在是要對付耿彪支援宗城,所以耿大帥才要我們馬不停蹄趕回宗城,這個關鍵點上,他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部下前去質問蔣益大帥呢?他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可是,那支隊伍是怎么一回事呢?”

  “肯定是姬蕩假扮的!我雖然沒有見過激蕩本人,但是我也在被人的口中得知,這姬蕩長得眉清目秀,倒像一個女兒臉。我仔細想了想剛才那個人的容貌,真的是像女人的容貌?!?p>  “聽你這么說,我也覺得他有點像。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還追他嗎?”

  “追!如果他真的是姬蕩的話,我們現在回去也已經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我們還不如去追他,將他打敗,那么就會省下許多麻煩。不然,等他回到自己的大部隊中,那么再想打敗他,那就太困難了!”

  “可是,我們得先回去復命?。 ?p>  “這樣吧,你先帶一萬人回去,我?guī)е鴥扇f人去追姬蕩,你看怎么樣?若是我猜錯了,那么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一點損失也不會有!”

  “如此甚好!事不宜遲,趕快追去吧!”說完,二人立馬分兵,一波火速的趕往宗城,一波火速的追擊姬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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