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棋準(zhǔn)備掙扎著爬起來,可渾身還是無力,只得放棄。頭昏昏沉沉的,就好像炸了一番,好在鼻子處飄來一絲絲清香,緩解了不少疼痛。
只是…
這香味,好聞是好聞。聞著聞著,白雨棋怒了。
這是誰,怎么焚的是白玉蘭的香味,不知道她很討厭白玉蘭嗎?
雖然現(xiàn)在跟國公府早已解除了婚約,是自由身一個??蔀榱诉_(dá)到這個目的,她把她自己的名聲搞臭了。
到現(xiàn)在都不受那些名門閨秀待見。
這個帳,肯定也是要算在那該死的明王頭上的。
雖然她不能把這該死的明王怎么樣,可她有自己的堅(jiān)持。他喜歡什么,她就討厭什么,這樣,總行了吧。
特別是這個白玉蘭,想到那段時間她躲在白府,就好像一個過街老鼠,被那些京城的名門閨秀吐的唾沫差點(diǎn)淹死。
她就不服氣。
“阿云,阿紫。”白雨棋開口喊,可發(fā)出的聲音卻跟個枯樹皮一樣,難聽又枯澀。
她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聽到屋內(nèi)有響動,終于有人進(jìn)來了。
阿紫一推開門,就見白雨棋掙扎著想起來,忙阻道:“姑娘,使不得。姑娘身上的毒剛解,大夫說了,要足足躺夠七天,才能下床?!?p> “中毒?”白雨棋驚訝阿紫話里的信息,“你是說,我中了毒?”
阿紫一邊攙扶著白雨棋躺下,一邊說道:“三天前,小侯爺帶著姑娘去了清風(fēng)山,回來的途中,遭了歹人暗算,姑娘差點(diǎn)被搶了去。還好,關(guān)鍵時候,三公子和齊公子先后出現(xiàn),趕跑了歹人,解救了姑娘?!?p> “那個時候,姑娘就不大對,趕緊回了白府,找了許多的大夫,卻一籌莫展。到了最后,姑娘一直干嘔,只見進(jìn)氣,卻不見出氣。三老爺急了,就去宮里請了太醫(yī),可太醫(yī)竟也看不好姑娘的病?!?p> 阿紫說著說著,眼圈紅了,聲音也有點(diǎn)哽咽。
“最后,小侯爺帶了一個大夫來給姑娘診治,說姑娘是中了毒,這才開了藥。姑娘吃了解毒的藥,慢慢的就好了。只是有點(diǎn)奇怪,這藥,得要每天去拿新鮮的,別處竟是沒有的?!?p> “阿云呢?”
白雨棋見忙來忙去就只有阿紫一人,忙問。
“阿云跟著小侯爺拿藥去了,估摸著,就快回來了吧?!卑⒆铣T外凝望了一下,說道。
話剛落音,阿云就帶著藥推門而入,一見白雨棋醒了,臉上馬上笑盈盈的:“小侯爺果然沒有騙人,姑娘真的醒了?!?p> 邊說,邊往里屋走,手里捧著一包東西,是用油紙包著的。
“小侯爺還說了,姑娘吃了這服藥,就全好了。”
白雨棋忙喊住阿云,聲音低啞暗沉:“你手里捧的是什么?拿來我瞧瞧。”
到底是什么樣的藥,居然還要阿云每天去取新鮮的?
哪知,阿云卻把藥往身后一藏,臉上急了:“小侯爺說了,這可是藥,并不能被人隨意瞧了去。不然,就沒有藥性了。”
還有這種怪事?阿云這一番話,倒讓白雨棋更加好奇起來。
前世,她雖作為工科生,對醫(yī)藥并不太熟,可也從來沒聽過這樣的奇事。
除了一些少數(shù)族群,本身就很神秘,統(tǒng)治者為了把自己弄得更加神秘,才傳出這樣的事來。
依她對小侯爺劉勇的了解,肯定是這廝為了嚇?biāo)谀枪逝摗?p> “那好吧,就不勉強(qiáng)你了。只是這熏香有些難聞,能不能換個別的?”白雨棋突然轉(zhuǎn)移話題。
說完,還揉了揉鼻子,表示她確實(shí)很難受。
阿云還沒說什么,阿紫立即勸阻:“那個大夫說了,只有配合白玉蘭的花香,才能更好的清除姑娘體內(nèi)的毒素。這之后一連七天,姑娘都得忍受這白玉蘭的香味?!?p> 這兩個人,現(xiàn)在張口閉口都是小侯爺,齊公子,倒把她這個正主快要給忘了。
轉(zhuǎn)移話題都不能迫使阿云就范,白雨棋撇了撇嘴,把頭朝床里面轉(zhuǎn)去。要是她突然又變得難受起來,會不會有機(jī)會看看拿回來的到底是什么藥?
果然,還是這一招最靈。
見白雨棋突然又開始按著胸口喊疼,唬得阿云和阿紫雙雙圍了過來,小臉上都是擔(dān)憂。
“姑娘,可是毒素又加重了?”
“姑娘,要不要喝口水?”
白雨棋眼角余光瞟見了阿云把那油紙隨手放在了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白雨棋,忙急喘了兩口。
“嗯,阿云,去給我倒杯水來。”
阿云忙去倒水。
“對了,阿紫,我好像有點(diǎn)餓了。”白雨棋又支走了阿紫。
阿紫也沒有半點(diǎn)懷疑,急急的起身去拿吃的。
阿云和阿紫一離開,白雨棋忙撐著身體一把抓過油紙,側(cè)身朝著床里,慢慢打開。
當(dāng)剝開油紙看到里面的東西之后,白雨棋整個人猶如雷擊,定在那里。
半響不動彈。
最后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忙急急的包好油紙,重新放在阿云剛才放的地方。剛好阿云端了茶過來。
“姑娘,茶?!?p> 把茶水遞給白雨棋之后,一眼看到油紙包,忙拿好,見跟剛才一模一樣,略略松了口氣,嘴里嘀咕著:“還好,要是丟了,小侯爺會扒了奴婢的皮?!?p> 然后,拿著油紙包去煎藥。
白雨棋端著茶杯,眼睛直直的,思緒卻飄遠(yuǎn)了。
如果沒有看錯,剛才那油紙包著的,應(yīng)該是新鮮的人血。
想著想著,白雨棋身體有點(diǎn)發(fā)抖。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竟然要用新鮮的人血來解毒?
還有,這血是誰的?
小侯爺劉勇的?
不行,她不能對不起云姐姐,她得去阻止。怎么能用他的血來救她呢?這讓她以后怎么面對他,面對云姐姐?
想著,白雨棋就要掙扎著爬起來,卻被端著吃食趕過來的阿紫攔住。
“姑娘,使不得,大夫可是千萬叮囑,姑娘醒了之后,一定要躺夠七天,才能下床。”
白雨棋急了,可又不能說破,她只是想去阻止小侯爺劉勇,她不想承他的情。
她這個人,恩怨分明,現(xiàn)在受了小侯爺劉勇的血,解了她體內(nèi)的毒,那她以后,該拿什么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