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怎么,想動我?
甘寧從洛陽覓得了一些好酒,想找郝萌一起品嘗品嘗,可惜,他不在,據(jù)士兵所言,郝萌這幾日一直守在末日塢堡頂端。
在得知呂玲綺南下后,甘寧也懊惱,怎么在路上沒遇到夫人。
“回來了?”郝萌頭也不回就知道是誰來了。
“不了?!焙旅葥u了搖頭。
“也是”甘寧把酒擺在一邊,道:“待主公回來一起品嘗?!?p> 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可是,一天,兩天,三天……
終于在甘寧按耐不住的時候,一小簇黑影出現(xiàn)在了他們兩人的視線之中。
奪路而下,郝萌命令一眾百姓準備迎接著這一支凱旋隊伍,甘寧則是手提一壺好酒。
可是,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張張死氣沉沉的臉蛋。
郝萌的丑臉更加丑了,甘寧的酒壺落了下來,酒香四溢,的確是好酒,可惜,無人品嘗。
據(jù)廖化所言,他們也下過崖底,整整搜尋了一天都沒有張牧的尸體?;蛟S,已經(jīng)藏入魚腹。
一眾原百姓開始哭泣了起來,哭著哭著,那后方的洛陽百姓也哭了起來,原百姓是因為失去張牧而苦,洛陽百姓則是因為失去家園而哭。
“許仲康!我是怎么告訴你的!你說啊,你倒是說?。 ?p> 郝萌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許褚身上,許褚不吭聲,也不躲,任憑郝萌發(fā)泄著。
“郝將軍,別打了,再打下去仲康就要死了?!绷位锨埃浪赖谋ё『旅取?p> “滾!”郝萌又是奮力一腳踹出,直直的把許褚踹倒在了地上。
“你是說,是蔣干殺了主公!”郝萌又是一個傻眼,不敢相信著。
那個遇事就嚷嚷散伙膽小如鼠的蔣干殺了主公?
郝萌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上了末日塢堡,眺望著北方。
“騙人,騙人,他們一定是騙我的!主公,你肯定會回來的,快,快回來吧!”郝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淌過傷疤,在艷陽照耀下顯得那般蒼老。
這無需用血的一跪,帥氣。
甘寧全身透著殺氣,用牙關死死的咬住嘴唇,再也屏不住,仰天長喝一聲后,解下背后大刀楚河就朝著一旁的城墻處投擲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切石如菜,大刀楚河只露了刀柄。
向前走了一步,周倉立馬張手擋在了沮授面前。
“我,周倉,打……”
“錢”字還沒落下,周倉已經(jīng)被甘寧一個瞪眼嚇退到了邊上。
蹲在角落,透過發(fā)絲狠狠白了一眼廖化,嘀咕道:“元儉,我要退伙!”
“好一員猛將!”沮授故作鎮(zhèn)定,一手托著棋盤,一手隨意擺弄著棋子,內心卻是極為的激動,自己這次賺發(fā)了,寶地,寶地,這絕對是塊寶地,沒想到張牧手頭上居然有這么多好東西。
而且,自己都不用多說什么,廖化這枚棋子就會解釋很多東西。
這小小少年廖化,的確好用。
“甘將軍,這位就是沮授沮軍師,主公苦苦尋找著的軍師?!绷位ⅠR上前,以防止甘寧做出什么出格舉動。
“別給我提他!要不是為了營救他,主公也不會死去!”甘寧狠狠一把推過廖化在地,在沮授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扯過他衣領,狠狠的扯著,沮授幾乎都要窒息了,臉蛋漲紅一片。
在這一刻,沮授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意,這甘寧居然要殺死自己。
右手朝著棋盤底部摸了過去,他又摸到了一把匕首。
“甘將軍,甘將軍!”廖化又是一把抱住甘寧,幾乎哭泣道:“軍師可是帶著主公的夙愿回來幫我們的,你可千萬不能殺他啊,若主公泉下有知,得知你殺了他以生命換來的軍師,他死不瞑目?。 ?p> 甘寧松手了,沮授也松手了,廖化長吁一口氣。
“我不想看到他!”甘寧說罷拂袖而去。
“軍師,你沒事吧?”廖化立馬上前詢問著。
沮授嘴角抽搐的笑著,一揮手,身后幾十幾名已然武裝了大鍘蟹的士兵重重包圍住了甘寧。
這些士兵可都經(jīng)歷過三圣山戰(zhàn)役,他們深知張牧對于沮授的渴望,他們對于主公張牧的死也非常傷心,可一想到沮授這一路有關描述張牧的夙愿以及刻畫的未來后,他們如同廖化一樣,對沮授言聽計從。
成為了他的棋子。
“軍師,你這是要干什么!”廖化立馬上前詢問沮授。
沮授不予理睬廖化,在他眼里,廖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怎么,想殺我?”甘寧看著不遠處的沮授冷笑著。
“你說呢?”沮授冷冷道:“不服從主公夙愿者,殺!”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膽量了!”甘寧右手握右拳一舉,頓時三百靜塞軍三百錦帆賊涌了過來。
沮授徹底傻眼了。
“想弄死我,你還差了點。”甘寧再次走近沮授,用他的手拍了拍沮授的臉蛋。
甘寧轉身而去,若非廖化立馬攙扶,沮授恐怕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軍師,你沒事吧?”廖化關懷道。
“沒,沒事?!?p> “軍師,甘將軍就是這副臭脾氣,過兩天就好了,過兩天就好了。”廖化做和事佬著。
沮授不語,緩了好久后,一把甩開廖化的手,獨自往前走了過去。
看著這片領地中所見建筑物,沮授那個興奮啊,再次肯定自己是撿了個大寶貝。
如若好好利用,那……
“這是!真是天助我也!”沮授瞥過一人,眉頭一皺,嘴角上揚著。
是夜,風寒,兩個人,三壺酒,久久無語。
“這么說來,你決定了?”郝萌摸了摸酣睡的小狼崽木木道。
甘寧手拿一壺酒,對著正北方的酒壺碰了碰,道:“主公不在,興霸已沒了念想,是時候專心的做一名海賊了?!?p> “賊人就是賊人。”郝萌也拿起酒壺碰了碰北方的那一壺酒,道:“狗改不了吃屎?!?p> 甘寧倒也不怒,道:“對了,你有什么想法?”
郝萌不接嘴,久久后才道:“我可不像你,有出路可選,我準備留在這里等主公回來。”
此時此刻,郝萌的身影是如此偉岸。
“你不是一直想投靠呂布嘛?!备蕦幗ㄗh道:“靜塞軍可是一支強軍,你可以當前見面禮,再說了,夫人也在那里,保護夫人恐怕也是主公的夙愿。”
“這……”說實話,郝萌心動了。
可是,如若郝萌也走了。
蔣干,郝萌,甘寧都是張牧抽卡所來的元老級別人物,蔣干已死,郝萌和甘寧再一走這一走,就也只剩下……
“報!”一名錦帆賊副官跑了過來,道:“將軍,兩位呂將軍回來了。”
對啊,他們這一走就只剩下呂家兄弟了。以他們兩人智毀的狀態(tài),恐怕分分鐘被沮授搞定。
在得知這兩人這回一個洛陽百姓都沒救回反而拖了一具尸體后,更加確定了兩個人智毀的程度不低。
“我是大哥,讓我先匯報主公。”
“滾,我才是大哥,我先走!”
甘寧和郝萌互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道:“要不,跟你走吧。”
兩人都搖頭,隨即哈哈大笑互碰了一壺。
“主公……我們撿了個裝備,不,一位人才!”呂家兄弟闖了進來。
“是我撿到的!”
“不對,是我撿到的!”
“咦,主公呢?”呂家兄弟不解。
看著甘寧以及郝萌一副死氣沉沉特別是傷感的模樣,呂家兄弟兩人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甘寧從身后拿出兩壺酒,指了指邊上,道:“你們倆先坐好,靜一靜?!?p> 淚水化作了銀絲掉落在地,聽完甘寧所說后,呂家兄弟兩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拿起酒壺正準備與北方的酒壺碰撞時,眼前哪里還有那一只酒壺。
甘寧和郝萌也是一愣,只聽一陣咕嚕咕嚕聲,往低下一看,一名長相清秀的青年正大口大口的喝著這一壺祭酒。
一邊喝著一邊還吐言道:“老家伙,這地方是破,但這酒倒還是可以,讓我想想,這是洛陽醉花樓的酒,里頭有姑娘的味道,嘖嘖嘖……”
“放肆!找死!”郝萌暴怒,甘寧已然拔出了大刀楚河。
“使不得,使不得?。 眳渭倚值軆扇肆ⅠR拔劍交叉擋住了甘寧即將劈下的大刀。
“甘將軍,這可是許劭許子將的人!”呂家兄弟立馬解釋了起來,如何得知是許劭的人,那也是呂家兄弟兩人后知后覺得出的結論。
洛陽,長那副模樣,能把自己血光之災算得這么準而且隨風而去的恐怕也只有許劭了。
許劭許子將是誰?如雷貫耳的大人物,精通面相,有識人之慧,被其點評之人絕非等閑之輩。
其中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對曹操的那一句點評: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許子將拖著這名男子至洛陽北面逃難,可想而知,這年輕人身份絕不簡單。
“一個個哭喪著臉的,還主公長主公短的,晦氣。”男子道:“就沖著這一瓶好酒,我就想問你們一句話,你們見到你們主公的尸體了嗎?就憑他們怎么說你們就肯定你們主公死了?”
四人駭然,被男子這么一說是有點道理啊,憑什么沮授說啥就是啥。
“什么,你們說的是沮授沮則注?”男子眉頭深深緊縮了起來。
“敢問先生怎么稱呼?”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蔣干?”
行走江湖,人怕出名豬怕壯啊,郭嘉認為低調點比較好。
郝萌拔出了長槍,甘寧的大刀也是饑渴難耐。
“什么,蔣干那慫貨也在這?殺了你們的主公?也死了?”男子摸了摸腦袋,喃喃道:“張牧,沮授,蔣干……你們主公這件事,不簡單啊?!?p> “在下,郭嘉郭奉孝!還請多多指教?!?p> ……
“水,我要水,求求你們,給我點水吧……”
那名韃子瓢起一攤泥水,不斷的朝著囚車里灑了過去。
看著周圍奴隸像狗一樣的舔著身體以及四周的泥水,窩在角落里的張牧深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