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怒號的北風(fēng),卷著雪花肆虐大地。
封青巖白衣飄揚(yáng),在肆虐的風(fēng)雪中依然出塵脫俗,冷冽的目光靜靜看著相繼跪下的惡鬼……
鬼門沒有讓他失望,讓他松了口氣。
這時(shí),赫連山、周昌和牧雨等人,眼睛差點(diǎn)瞪出來了,神情如同見鬼般,滿臉的不可思議。
“真是見鬼了?!?p> 劉凌又揉了揉眼睛,但眼前的一幕還是沒有變,忍不住轉(zhuǎn)頭問朱雁:“惡鬼真跪下了?”
朱雁有些驚呆了,似乎沒有聽見般。
此時(shí),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深深震撼到,即使封青巖成為三鼎君子或文才過三斗時(shí),他們亦沒有如此震撼和難以置信。在他們的認(rèn)知里,惡鬼除了詭異和邪惡外,根本就不會有其他思維。
惡鬼乃詭異和邪惡的化身,怎么會跪下?
亦不懂得什么叫跪下。
但是,它們在這一刻真的跪下了……
封青巖等了片刻,不見身后有動靜,就轉(zhuǎn)頭提醒道:“還不趕緊動手?”
“啊?”
“動手,動什么手?”
雖然眾人紛紛驚醒過來,但還是有些茫然。
“惡鬼都跪著,還不趕緊斬殺?”封青巖無奈仰望夜空,“若不趕緊斬殺,吾等還是走吧。”
“啊——”
“對對對?!?p> 眾人翻然醒悟,紛紛出手。
如此大好的斬殺機(jī)會,豈能錯(cuò)過?
咻——
這時(shí),周昌扔出一方硯臺,就見硯臺猛然放大,化為一座山岳般砸下。
轟隆隆——
大地震蕩,前方如多了一座山岳般,不知砸死了多少惡鬼。接著就見到硯臺里,飛出無數(shù)持著刀劍的小小墨人。
赫連山扔出一幅墨寶。
墨寶飛于空中,迸發(fā)出耀眼的白光,接著飛出一柄柄白色的小劍,洞穿一只只惡鬼。
而凡是被洞穿的惡鬼,紛紛炸開。
梅蘭扔出一支宣筆。
宣筆飛于夜空上,迅速畫出一支支墨箭,接著墨箭如雨般落下……
顏山扔出一卷破書。
但有充滿浩然氣息的讀書聲,從破書里傳出……
封青巖并沒有意外,這是意料中的事。
倘若連堂堂的世族弟子,沒有半點(diǎn)保命手段,才讓人意外。
例如赫連山,祖父不僅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亦是儒教六官之大司空,手里豈會沒有大儒墨寶?
大儒墨寶怕不是一兩件,而是很多件。
即使是士族弟子傅林,亦有自己的保命手段,迸發(fā)出來的威力竟然不亞于文師。
而他們被大教諭點(diǎn)名,除了自身足夠出色外,還有幾乎都是世族弟子。
且,不是普通的世族,而是世族中的勢族。
其實(shí),除了北地的學(xué)子外,能夠從萬里之外來到葬山書院,又豈會簡單?除了個(gè)別出色的寒門弟子外,怕是沒有幾個(gè)寒門弟子能夠橫穿萬里……
即使沒有他出手,亦會有一半的學(xué)子能夠逃生。
再說,書院豈會不派人暗中跟著?
倘若這十三名學(xué)子皆出意外,乃是書院重大的損失……
不過,當(dāng)赫連山、周昌等出手后,惡鬼就沒有繼續(xù)跪著,而是咆哮殺上來。
“一鼎君子在此,爾等還不速速跪見?”
顏山見到惡鬼不再跪著,趕緊大喝一聲。
可惜,惡鬼依然兇猛撲上來,讓顏山愣了愣,滿臉疑惑看著封青巖道:“師兄,難道吾的姿勢不對?”
封青巖呆了呆,便道:“正是如此?!?p> “那該如何?”
顏山虛心請教。
“仰首挺胸而立,眼中需有睥睨萬古之勢?!?p> 這時(shí),封青巖見到眾人皆看來,有抽自己一巴掌的想法,但話已經(jīng)出口,只能繼續(xù)說下去,“三鼎君子在此,爾等還不速速跪見?”
此時(shí),那些兇猛撲上來的惡鬼,再次紛紛跪下。
眾人見到,還是有些震驚。
“還請封兄教我。”
劉凌滿臉期待道,這實(shí)在是太威風(fēng)了。
倘若自己學(xué)會這一招,豈不是不用怕惡鬼了?
“怕是需要鼎君子方可。”封青巖略感遺憾說,“且,睥睨萬古之勢,不易學(xué)到?!?p> “那如何才能學(xué)到?”
劉凌滿臉失望,但對睥睨萬古之勢,充滿好奇。
“怕……還是需要鼎君子方可?!?p> 封青巖道。
劉凌再次失望。
其他人聞言,亦有些失望……
“師兄,何為睥睨萬古之勢?”顏山疑惑問,“這睥睨萬古之勢,又如何習(xí)得?”
“……”
封青巖突然沉默起來。
這時(shí)他在認(rèn)真反思,為何又信口開河了?身為名滿天下的三鼎君子,竟然再次在眾目睽睽下架謊鑿空……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無意。
但三次,又豈是無意能說得過去?
人無信,則不立!
“此乃青巖一句戲言,諸位還請見諒。”在眾人期待中,封青巖突然對眾人恭敬一禮,滿臉鄭重之色。
眾人聞言愕然不已,頗有哭笑不得的樣子。
“笑言?”
劉凌目光有些呆滯,一時(shí)之間不知該說什么。
“封兄汝——”
周昌啞然一笑,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實(shí)在把吾等騙得好慘啊。”
顏山看著封青巖,目光不由呆滯一下。
“子重,是師兄不對,還請見諒。”
封青巖對顏山一禮道。
“沒沒……”
顏山連連擺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但還有些好奇詢問:“那師兄,是如何做讓惡鬼跪下?”
眾人再次好奇起來。
封青巖心里嘆了口氣,剛剛才作了深刻的反省,轉(zhuǎn)頭就要打臉了?他頓時(shí)有些凌亂起來,只有深深地仰望星空,才能讓他化解一絲尷尬……
這臉要打嗎?
怕,還是要打了……
這時(shí),封青巖繼續(xù)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滿臉憂傷道:“或許是因?yàn)槲嶂?,美出了天際吧?!?p> 正在無比期待答案的眾人,聞言后皆絕倒。
“封兄,吾有心疾,莫要如此語出驚人,吾心莫能受之。”
周昌捂著胸口有氣無力道,難以想象名滿天下的三鼎君子,竟然還有如此調(diào)皮的一面。
“哈哈——”
有人大笑,有人哭笑不得。
美出天際?
還真敢說!
“難道汝等不如此認(rèn)為?”
封青巖回頭滿臉認(rèn)真問,讓眾人皆無語。
“美出天際,封三鼎也?!?p> 周昌大笑道。
眾人聞言,忍不住仰望星空。
“走吧,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p> 這時(shí),封青巖趕緊回神過來,沒有繼續(xù)胡扯下去,道:“倘若有大兇趕來,吾怕是無用了?!?p> 眾人聞言,皆回神過來。
“走。”
赫連山的臉色變得凝重趕來,道:“牧雨開路,方忘殿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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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山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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