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阿師將封如玉抱回屋內(nèi),上了二樓,進了他自己的房間,將她放在了他的床榻上,轉(zhuǎn)身就去旁邊翻找什么。
封如玉也沒想到,阿師居然抱她上了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片刻后,阿師拿著幾個瓷瓶子和紗布過來,封如玉明白了,原來是要給她包扎傷口。
封如玉也沒多少異議,老老實實地任他給她的后脖頸上藥。她感覺阿師先是撒了一些藥粉,然后又涂了一層膏狀的,整體感覺冰冰涼涼的,倒也舒服。
脖子弄好以后,阿師就沒有下一步動作了,也沒有說話,就坐在封如玉身后沉默。
而她雖然覺得氣氛特別詭異,但她也不知如何打破這沉默,只好也在一旁干坐著。
就在封如玉昏昏沉沉,感覺快要睡著的時候,就感覺到胳膊上的紗布被人拆開了,突然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下意識說道:“疼~”
“知道疼了?下次還敢嗎?”
“不,不敢了…”
不敢什么?她也不是因為闖禍?zhǔn)艿膫剑?p> “看你神情,似乎不服?”
“不不不,服,服,你可是我?guī)煾担趺茨懿环?!?p> “下次還敢不敢這么輕易讓自己受傷了?嗯?”
“不敢了,我下次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
“好好保護自己,畢竟,我不可能一直都在?!?p> 封如玉有些疑惑,這句話怎么有些沒頭沒尾呢?她知道他不會一直在她身邊啊,所以她想的是靠她自己,她來這里,只不過是,與他分享勝利的喜悅而已呀~
“衣服撩起來,我看看你的傷口?!?p> “哦?!狈馊缬衤犜挼南褚粋€孩子,阿師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阿師看到她自己包扎的傷口卻非常嫌棄,三下五除二就把她辛辛苦苦弄得給拆掉了。拆掉以后,果不其然,傷口都已經(jīng)開裂,正涓涓地流著血,血色黑紅,透露著一股子不健康。
封如玉有些擔(dān)憂,但阿師看到之后卻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安安靜靜地給她上藥。她看著眼前認(rèn)真的阿師,又想起剛才那個冷酷的他,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他的偽裝,還是,兩個都是他呢?
她還是那個縮頭烏龜啊~就算鼓起一點勇氣,只要被傷害一點,就龜縮不前了!
等阿師給她全部重新?lián)Q完藥后,封如玉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猛地被阿師拍了一下腦門,就聽道:“說說吧,深更半夜,來干嘛?”
“哦,我,不干嘛。就是想來?!彼傆X得阿師有些生氣,又說不準(zhǔn)是為什么。
“不說,那你走吧?!?p> 她有些氣敗,走就走,就好像她有多稀罕待在這里似的。封如玉剛想下床,就被近在咫尺的阿師按住了肩膀,似乎聽到阿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折折啊,你現(xiàn)在這么固執(zhí),以后怎么能行呢?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來此為何,是不是因為,你今天贏了?”
阿師將手中的幾個瓷瓶一股腦的全部塞到封如玉懷里繼續(xù)說道:“可是你看看你這身傷?傷敵一千,自損八百?!?p> “阿師~我,我不是現(xiàn)在沒有那么實力嘛~”
“下次,一定要保護自己,知道嗎?”
“嗯?!?p> “你睡會吧,待會我送你回去?!?p> “睡?睡哪?”
“那里?!卑熤噶酥缸约旱拇?,面無表情。
“可是你…”封如玉還想說什么,就被阿師點了睡穴,閉上眼時,她好像看到阿師說了什么,卻沒有聽清。
阿師輕輕將封如玉放到床榻上以后,走到窗邊的軟榻上,躺著發(fā)了整夜的呆??粗采系姆馊缬?,心里有些愧疚,他是有些生氣,卻不是因為她不請自來,可是卻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他也不知,該從何解釋。
如果他不告而別,她會不會怪他?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