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鋒一開口帶頭,李昌驥立馬就續(xù)著說“安然這丫頭,我們大家都了解脾氣秉性都是極好的,你為何要拋棄安然丫頭,去這個女子!況且這個女子以我看來與安然丫頭相比可是差太遠了!”李昌驥——一個并不出名的江湖術士,他能受邀來到尹家莊完全是因為有一個李羽軒,不得不說,雖然李昌驥這個人不怎么樣,但是他的兒子李羽軒確實年少有為,是同輩人中不可多得的佼佼者!他李昌驥也算是父沾子光,在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耀武揚威了一下。也就是因為如此,李昌驥所說的每一句話里,滿滿的全都是在說尹安然的好,很簡單就是在趨炎附勢。
一人說,眾人說!好好地大婚之日,突然就變成了顧楮墨的批斗大會,殷靈聽著這些話,藏在衣袖中的手捏的緊緊的。這些人說的這些話,沒有挖苦,沒有嘲諷,但是卻字字誅心句句刺骨!
顧楮墨看著眾人越來越激烈的模樣,眉頭一皺再皺。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管怎么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既不能煞了尹安然的面子與師傅這是不敬,同時又不想委屈了殷靈。就這么顧楮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尹柭看著顧楮墨如此適時地打斷了他的糾結,“好了,各位不要再說這些年輕人的小事了,如今舉行婚禮才是大事?。〈蠹医袢粘院煤群?,愛徒今日成親,我尹柭今日高興!”和藹卻不失莊重,尹柭說完,江湖各派也只好息聲不言。
只有聶鋒還是一臉不甘,“這凡事都......”“好啦好啦!聶兄,尹老莊主都開口了,我們又何必操心至此呢!我李某就覺得方才尹老莊主有一句話說得好,這都是年輕小輩的愛恨,咱們吶,不問最好?。 崩畈K沒等聶鋒說話完就打斷了,不出意外將尹柭又是附和了一遍,仿佛剛才那個氣勢洶洶定要顧楮墨給個說法的人不是他一般。
“爹,閉嘴!”李昌驥還想說些什么,就只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李羽軒及時打斷了他。
“要我說?。【褪悄銈冞@些個人太閑了,整日都是修煉功法,所以啊!現(xiàn)今聽到這么一件事就如此感興趣,若是真對此事如此感興趣,不如同我聶德煉去哪茶樓聽聽戲折子,故事情節(jié)要比這離奇的多!”人未到聲先到,不用想是聶鋒之子聶德煉了?!皢眩¤坏貌徽f你這一身紅衣確實有那么一絲味道,吶,給你的!我特地為你尋的!”聶德煉揚手向顧楮墨扔去了一個小玩意,還眨了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吹竭@副模樣顧楮墨心中當下了然,急忙將那玩意隱于袖袍之中。
已落座的李羽軒看到他二人的舉動,不禁啞然失笑!三人一向關系很好,這點事他又怎么會不懂。
聶德煉站在大堂環(huán)顧了四周眼睛最終落在李羽軒的身上“羽軒,我就知道你會給我留位置!”說完就徑直往李羽軒身邊走去,李羽軒不禁扶額,我何時給你留了位置,這里一個桌子坐一個人,你是哪個眼睛看到我這里有空余位置的?!
最終聶德煉還是在李羽軒身邊坐了下來,“羽軒,我現(xiàn)在同你講的你可要聽仔細了!”剛落座的聶德煉就悄悄地在李羽軒耳朵跟前嘟囔著,語氣不似以往那般玩笑話。李羽軒立即就領會了,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自己會認真聽??墒钦l知聶德煉下句話竟說的是“你這個位置離嫂子近,我就想看看嫂子長什么樣?!?p> 李羽軒聽完直接黑臉了,強忍著打死聶德煉的心情,回了他一句“你若是再如此無聊,我就廢了你的美人窟!”聶德煉有些尷尬輕輕摸了一下鼻子,“羽軒剛剛就是開個玩笑莫當真,吃飯吃飯!”
經(jīng)過聶德煉這么一鬧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走了,鮮少有人再議論顧楮墨和殷靈,大都在說聶鋒一個名門大家養(yǎng)的一個“好兒子”日日留戀溫柔鄉(xiāng)。
顧楮墨與殷靈的成親儀式繼續(xù)進行,當證婚人高喝出“夫妻對拜”之時,突然一個小廝上前偷偷的同尹柭耳語了幾句。尹柭看著顧楮墨與殷靈二人笑了笑,眼中閃一抹算計。
“楮墨,最后為師想再多說兩句,你可要認真記好了!”尹柭眼中閃爍著一樣的光,笑著對顧楮墨語重心長的說,仿佛交代親生兒子那般?!笆?,顧楮墨定將師傅的叮囑牢記在心。”顧楮墨微微欠身答應道。
尹柭看著顧楮墨的樣子,眼角的余光又將在座的眾人掃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嘴角洋溢的笑容更明顯了“楮墨你身為男兒得做到果斷堅毅,倘若安然不安分,日后到了大義滅親的那一刻,定不要心慈手軟!”殺雞儆猴!尹柭話里有話,讓顧楮墨心中一驚。握著殷靈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就在這一刻,殷靈抬頭與尹柭對視了一眼,心中竟也有些慌張,她看著尹柭看自己的眼神,她莫名覺得尹柭好像知道了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事。
出于習慣,還身穿紅裝的殷靈,想要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軟劍??蛇@時她突然被顧楮墨攔腰摟住,也就是這一瞬間,心安!滿滿的心安!
“師傅多慮了,我相信安然師妹不是那樣的人,自然也不會有大義滅親的那一天?!鳖欒槐安豢旱恼f完,又對殷靈咬耳朵“靈兒,有我在呢,用不著你出手,別緊張!”殷靈聽完這句話,這些天來一直聚在自己心中的那朵烏云,就這么消散不見了,晴空萬里!笑,一個大大的笑,洋溢在殷靈的臉上,眉眼在這一刻彎成了月牙。
聶德煉方才就一直關注著尹柭與顧楮墨的動向,尹柭的話聶德煉是覺得沒什么問題的,可他作為顧楮墨超級捧哏,不管顧楮墨說什么他都附議加一,這是他長久養(yǎng)成的習慣,于是只聽他悠閑地開口說“是?。∫迨?,你怎么想的,安然怎么會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安然你說你是哪種會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