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重塑他人之鏡
仲槐一副收益匪淺表情,說:“多謝主人。”
古鄴把心法全部交給仲槐,囑咐說到:“別對長歌用幻生之境,以她對于道的理解,她還理解不了幻術(shù)真正的意義。”
仲槐有些不明白,詢問到:“為何?長歌師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不會受幻術(shù)影響吧?”
古鄴:“她的確有一顆這樣的心,可是現(xiàn)在的她太過稚嫩,不易破這幻生之境。等有朝一日,她終會懂幻術(shù)真正的意義。那時候,我也放心了?!?p> 長歌從來沒覺得,自家?guī)煾高@么溫柔過。其實師父說的對,現(xiàn)在的自己太過于煩躁,但每個人的性子都不一樣。她相信假以時日,自己會站在師父面前,讓他明白,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徒弟沒有白養(yǎng)。
在夢里,長歌想起那天發(fā)生了好多事。影響最深刻的就是,雙姝劍把自己引到九頭崖去了。要不是因為師父,自己差點就被那只白虎妖做成下酒菜了。
這一覺長歌睡的很安心,自從出來以后,事情就一直接連不斷的來。
這場大雨困住了他們,也給了他們片刻安寧。
長歌睡醒后,看著山洞里面全是飛蛾。而且都還是一個姿勢,忽然覺得它們不可怕了。畢竟這樣蠢萌的物種,現(xiàn)在很少了。
長歌小心翼翼的繞過它們,來到余歌和青風(fēng)跟前,悄悄的叫醒他們,打算現(xiàn)在離開。
青風(fēng)讓長歌自己回頭看看,這一山洞的飛蛾會不會讓她走。
長歌醒時,為首飛蛾就醒了。此刻它們正努力的睜大雙眼,歪著腦袋看著長歌。
不知為何,長歌無法正視它們的雙眼??偢杏X要么一直看著那雙眼睛,就會落入無邊無際的漩渦中。
長歌有意避開它們的雙眼,但在它們的理解范圍內(nèi),長歌這是在嫌棄它們。
為首那只飛蛾,走到長歌身邊。因為現(xiàn)在長歌為了避免它們雙眼,是低著自己的頭。那只飛蛾把腦袋伸到長歌面前,用它那無辜的眼神,試圖在挽留些什么?
長歌和它視線相對,望著它那雙眼睛,長歌霎時間被拉入黑暗中。
她看不清這里是哪里,只聽到四周傳來雜亂聲音。
‘族長,若此時不走,洪災(zāi)來了,我們就走不了。’這似乎是一個青年男子聲音。
還沒等長歌聽完,又響起一個聲音:‘這座丘陵來歷不明,我們不可冒然進去。古越族現(xiàn)在不到百人,我們真的不能冒這個險。’
古越族?古越族?長歌在腦海中念叨幾遍,才想起古越族不是第一批進入丘陵山的氏族嗎?
原來就是因為進入這里面,所現(xiàn)在族滅。
嘈雜聲還在繼續(xù),長歌感覺自己正在往下落,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只聽見有人無奈嘆息,大聲呵斥:‘夠了,洪災(zāi)降臨,是對五界的懲罰,我們也在其中?!?p> 長歌聽到此處,有些疑惑。按照典籍記載,這時候沒有誰知道五界。能相同的,除了神魔兩界,其余三界都不知。他們這么會知道五界?聽他們的意思,他們知道何時發(fā)生洪荒之災(zāi)。
來不及長歌多想,她從無邊無際的黑暗落入了藍色大海中。
她從水中,看到一座與丘陵山相似的礁石。長歌努力向它游去,明明就在眼前,但是長歌游了好久都沒有到達那里。
漸漸長歌放慢自己的速度,她已經(jīng)耗費太多力氣。那座丘陵山,是不可達的地方。
在長歌打算放棄時,猛然一下被什么東西拖入深淵中。低頭一看,這不是剛才的飛蛾嗎?現(xiàn)在在水里看,感覺是一只很丑的鴨子。
它扯著長歌衣角,把她帶離那個與丘陵山相似的礁石。
長歌望著漸行漸遠的礁石,心里泛起一股漣漪。
想起余歌剛才天馬行空的話,有點認同這座丘陵山就是海市蜃樓。其實真正的丘陵山已經(jīng)沉入海底,或者從來沒有存在過,或許……
它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但也只是短暫幻影。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進入這里的人都沒有出去的緣故。他們都隨著幻景沉入海底,變成枯骨。
那只飛蛾帶著長歌游了很久,才游到一處岸上。剛一上岸,長歌就放棄了剛才還海底得出的結(jié)論。
因為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村落,家家戶戶炊煙裊裊,門前貓狗愜意。
那只飛蛾領(lǐng)著長歌來到一戶人家,接待長歌的一名良家女子,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來幫長歌開門。
飛蛾進來后,就熟練的去一個茅草屋邊躺著。
長歌見此情況,心里暗想,難道這只飛蛾是他們家養(yǎng)的寵物。
那小孩見了長歌,歡喜的笑出聲。長歌向那小男孩揮手,小男孩的笑意更加歡快。
看著他笑的如此開心,長歌也跟著慢慢笑了起來。
這時另外一個小孩跑來,拿出一個水果,說到:“母親,這是我給弟弟的辰禮。我可以再玩會兒才回來嗎?”最后這句語氣乞求。
那婦女今日心情頗好,就說:“你去吧!古鄴,記得早點回來,別忘了在族長那里打點酒回來。”
古鄴?長歌心里大驚,連忙問為什么叫古鄴?
那婦女被長歌這個問題問的有點糊涂,這字是他們家族留下的,自然是叫這個。
那婦女看長歌穿著打扮與這里不同,以為她是逃洪荒之災(zāi)誤打誤撞來到這里,便跟她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里面的每戶人家,都是取一個字。如果這家字是祖先定下男子是‘鄴’,那后輩都得隨這字。如果是雙胞胎,那就加上大小二字。若是女子,那就隨意名字即可。
經(jīng)過她這么一解釋,長歌才明白,這里的重名也太多了。他們也不怕,冥府抓錯人。
等等,她剛剛解釋時,說逃難。她的逃難是指那場洪荒之災(zāi)嗎?
不對,現(xiàn)在里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千萬年。為什么她會這么問自己?
長歌終于意識到這點,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p> 婦女:“剛過卯時一刻?!?p> “……”并不想問這個,然后長歌換了一種,“你們進入這里時,其它地方是不是還是氏族?”
那婦女一邊哄著懷里小孩子,一邊溫柔的對長歌說:“當(dāng)然,只有各自氏族一心,才能去占據(jù)地方。才能養(yǎng)活孩子們???”
長歌現(xiàn)在有點確定,他們就是當(dāng)年消失的古越族。但是不能確定是,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真真切切在這里生活了幾千萬年?
長歌掐著自己手,從手上疼痛來看,這應(yīng)該不是夢境。她現(xiàn)在腦子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時長歌遠遠看見,青風(fēng)走向這里。此刻他雙手被綁住,垂頭喪氣的往這邊走。
長歌立刻叫青風(fēng),但他像是不認識長歌一樣,直接越過她。
婦女給她解釋道:“他是其它氏族的,混入到我們氏族來,竊取消息。”
“你們怎么知道?”
那婦女自信回答說:“他不姓古?!?p> 嗯?這算什么?那自己也不姓古啊?那他們待會會不會把自己也給抓起來?等等,剛才好像她沒問自己姓什么吧?
婦女邀請長歌到自家屋里歇息一會兒,長歌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委婉拒絕了她,可當(dāng)長歌還沒有跑出幾步。
原本安靜的飛蛾,突然飛出來,攔住長歌的去路。
那婦女懷里的孩子掙脫了她的雙臂,飛快的跑出屋外。嘴里歡呼著喜悅,霎那之間他從嬰兒時期變成了少年模樣。
少年模樣的他,從族長手里救下青風(fēng)。
到了此時,長歌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幻鏡重塑。
可這是誰的幻鏡?眼前這兩位,長歌只認識青風(fēng)。但眼前的青風(fēng)與她形同陌路,這讓長歌很不解。
長歌一路跟著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找到一個山洞。發(fā)現(xiàn)這個山洞不就是剛才休息的山洞嗎?
那兩位少年興奮不已的跑到山洞里,長歌也悄悄跟了過去。
看到他們在細細查看一把斧頭,那位與青風(fēng)長相相似的少年,舉起斧頭興高采烈的說:“這是我贏回來的戰(zhàn)利品,我把他送給你。”
另一位少年推辭說:“不可,這是你靠實力贏回來的。我豈能要這么貴重的東西,你好好留著。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要多加修煉,日后好到外面的世界去?!?p> 青風(fēng)少年立刻說:“外面的人都不在了,被洪荒之災(zāi)清洗了??峙轮挥形覀児旁阶宀攀腔钊肆?,雖然我也好奇外面的世界??墒撬麄兌疾辉诹?,我們出去也沒有意義?!?p> 另一位少年:“那只是他們說而已,你都沒有親眼看到。怎么知道他們被洪荒之在清洗了?”
“可是如果真如他們所說那樣,那外面一定尸橫遍野。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敢看這些。”
那少年笑了笑,拿出包袱里準備好的面具,對他說到:“這樣你就不怕了吧!我好不容易找到能出去的路,今天我們就出去,可以不?”
那少年制止說:“你母親今日剛好兩千歲,你應(yīng)該好好在家陪陪她。萬一趕不上回來的是路,你就再也見不到你母親?!?p> 兩人還在竊竊私語,完全沒有注意到長歌。
長歌在洞口看清楚了里面那兩位面容,戴著面具的長的像青風(fēng),而不戴面具這人,長歌只是覺得有個這個人有點熟悉。
細細回想之下,想起綰青曾經(jīng)是魔界使者。掌管魔界與四界的所有典籍。
她曾經(jīng)給自己看了一下第一代魔尊的畫像,竟然與那位少年長得有點相似。
而且他給的面具,與那日在鎧甲上的面具是一樣的。
‘完了,他不會就是第一代魔尊吧?’
想到這里,長歌有點害怕。她現(xiàn)在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些。
那位少年把面具從他臉上拿下來,詢問到:“你當(dāng)初是怎么進來這里的?”
那兩位少年閑聊,離開長歌的視線。
這到底怎么回事?自己該怎么出去?
這時耳邊傳來青銅斧的巨響,長歌才慢慢清醒過來。
當(dāng)她弄清楚后,才知道原來自己和那只飛蛾對視了片刻,然后自己就扭頭讓飛蛾離開。
長歌越來越覺得這里太過邪門,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三人覺得趕緊出去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