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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子

第六十二章打春牛與布局

徐家子 真與幻 3128 2021-05-23 16:30:00

  大年初一內閣丞相辦公處已經(jīng)忙的不可開交,九卿中的奉常帶著手下屬官早已去皇城中御林處忙活。

  升貶穩(wěn)坐文書每年一定,除了在外文武官員,就連京官也在內,文武述職之后內閣處就會下發(fā)文書,有的升遷,有的貶謫,有的繼續(xù)坐在當前位置。

  今年的文書有些奇怪,孫夢華以升遷文書領涼州代州牧,原四品涼州州牧徐化以貶謫文書外放暴州為五品暴州長史成了州牧副官,劍州州牧王少閑未有文書發(fā)下,鎮(zhèn)國大將軍蘇炎赫,次衛(wèi)將軍卜春,驍騎將軍梅不拘同樣沒有文書下發(fā)。

  幾人心中疑惑,卻也未曾驚慌,御林處為皇城種植糧食作物的產(chǎn)地,占地五百多畝,同樣為每年陛下勸農(nóng)的地方。

  打春牛為一種儀式,立春為二十四節(jié)氣之首,人們都稱為春季的開始。春牛之前都用土?;蚣埮L娲?,此代景帝公孫龍凡是都親力親為,在登基之時下令以真牛進行農(nóng)耕大典。

  初二早晨,天氣微冷,文武百官齊聚皇城御林處,這里擺放著土犁,一匹匹水牛被軍士牽著在那搖尾響鼻,建安城外的一些農(nóng)者也被請到皇城在這里等待。

  稍待一會公孫龍帶皇族宗親來到,眾臣行禮之后唐逸軒出來詢問是否開始鞭春,公孫龍允。

  公孫龍今日穿著黃色便服,頭上未戴平天冠,而是以青簪插住頭發(fā),他卷起衣袖親自下場到了土地中,唐逸軒高聲道:“此安國景帝四十三年,春耕大典開始!”

  一揮手,兵士牽著水牛在農(nóng)者幫助下套上土犁,公孫龍,公孫拓疆,公孫博望,丞相劉青尋,太尉宿舍,御史大夫王章,以唐逸軒為首九卿十五人皆扶住土犁,農(nóng)者打鞭,鞭響公孫龍推著土犁在水牛前行中下了第一犁。

  眾人扶犁在后,各牛處都為農(nóng)者牽牛,鞭子不停響著,農(nóng)者牽牛高唱:“嘿呦嘿呦打春哩,大春哩?!?p>  “牛兒拉著犁犁地,春兒快快來到哩。”

  眾農(nóng)高唱,聲音粗糙豪邁,公孫龍跟著他們唱:“犁兒前面犁,種兒落地里,春雨春雨在哪里?”

  “春雨春雨下下來,今年又是豐收哩?!?p>  簡單易懂的歌詞透露出農(nóng)者盼望,公孫龍笑著推著犁在前行,犁尖讓土地翻滾,泥土打在了他黃色龍靴上都不在意,汗水滴下,牛兒前行哞聲悠揚。

  治栗內史手下屬官司農(nóng)率人在后邊播種,一會功夫十五人犁了兩個來回,汗水讓大臣朝服濕透。

  公孫龍喘了口粗氣對兩個兒子說:“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你瞧瞧這些土地,這些農(nóng)者,他們?yōu)閲邑暙I了多少糧食?讓咱們多少人吃飽了飯?”

  公孫拓疆與公孫博望點頭,公孫龍繼續(xù)道:“皇室為舟,民為水,水亦載舟,亦能覆舟??伤麄円彩亲钅軡M足的,只要能吃的飽,穿的暖,手里再有兩個余錢,便能安安穩(wěn)穩(wěn)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p>  公孫龍站在田地頭,看著面前的土地:“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拓疆,博望?!?p>  “兒臣在!”

  公孫龍抓起一把土道:“我剛推了一會犁就累的不行,這些農(nóng)者長年甚至祖祖輩輩都在進行耕種,這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p>  “兒臣懂得!”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p>  公孫龍點頭:“咱們安國以士農(nóng)工商為本,而農(nóng)為第二,也有些委屈了?!?p>  說完搖頭,他走到正站在不遠處的農(nóng)者面前問道:“老丈今年高壽?”

  這農(nóng)者白發(fā)蒼蒼,常年勞作讓他身軀佝僂,身上穿著洗的略微發(fā)白的麻布衣服,褶子布滿了他的臉龐。

  聽到公孫龍問他,他忙跪倒在地卻被公孫龍扶住,他哆哆嗦嗦回道:“回陛下,老頭子今年五十有二。”

  公孫龍點頭笑道:“半百之齡身體可好?”

  “好,好,好,老頭子還能上山打獵呢!”

  公孫龍被這老者的話引笑了,他問道:“老丈家中境況如何?可兒孫滿堂?”

  農(nóng)者回道:“家里如今吃穿夠用,老頭子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去參軍,二兒子隨我務農(nóng)。孫子只有老二家一個,老大未曾許親?!?p>  公孫龍點頭拍了拍農(nóng)者肩膀,感覺手中異樣,仔細一瞧原來是塊與麻衣相似的補丁。

  他朝大黃門喊道:“賜這農(nóng)者一身錦衣!”

  農(nóng)者不知公孫龍這是怎么了,他看了看公孫龍拍他的地方,他忙跪倒在地:“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老頭子我被里正選出讓穿一身干凈衣裳出門一趟,老頭不知道是見陛下,平日里節(jié)儉慣了,也沒置辦過新衣,臟了陛下的手,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公孫龍大驚忙扶起農(nóng)者道:“老丈莫慌,朕沒有怪你的意思,莫要驚慌?!?p>  這農(nóng)者才起了身,驚惶未定,大黃門拿來一件錦衣,錦衣由繡線而成,內有薄薄的白色毛絨,農(nóng)者看到眼睛都有些直了,他哪里見過這種衣裳。

  放在他手中時他不敢相信的摸了摸,這線條,這針腳,這顏色,這軟軟的,真是好。

  他跪倒在地:“老頭子謝陛下!陛下萬歲!”

  公孫龍扶起他身笑道:“不用謝朕,你為國種田,兒子在外保國,此衣是你應該得了。”

  春耕結束,公孫龍又賜文武百官金銀幡勝?;貙m賜宴憶苦思甜飯。

  眾人在宮內宴席一人一個菜,一份飯,就連公孫龍也不例外。菜沒有一絲油水,由苦瓜苦菜而制,名為憶苦,飯為五谷做成,內含甘糖,名為思甜,眾臣頭戴金銀幡勝,低頭吃著,有的大臣被苦的臉都綠了,吃上一口飯,又甘甜滿口。這金銀幡勝是用金銀箔紙裁剪而成的,形似幡旗,故成金銀幡勝。

  皇城外各坊處樹上都掛上了春幡,這春幡為絹布裁剪而成,表示迎春之意。大街上的行人中男子都插上了紙制花兒,女人都插著雪柳,也是花的意思,只是叫法不同。

  許多小販身上穿著花裝擺攤賣著小春牛,也有人表演雜技,其中吞刀,吐火許多花樣。

  吃完憶苦思甜飯,眾臣告退,奉常唐逸軒又馬不停蹄的帶著屬官去了皇族宗廟所在的承恩殿,此殿在皇城內太和殿正北方向,里面供奉著皇族列祖列宗。每逢新皇登基與冊封太子才會在這里舉行儀式。至于陛下病逝,得埋葬之后才會由宗正記錄牌位放入此殿中。

  明天初三為太子冊封大典,宗正永安王公孫鵬同樣在這里與唐逸軒忙活,整個大殿中張燈結彩,殿內牌位下方為一龍椅,旁邊有一小龍椅。

  待到天黑大殿中亮起燭光,唐逸軒才忙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唐府未等歇息又找到徐言歸對他說:“明日太子冊封大典,你身為武官,也得去?!?p>  徐言歸點頭,唐逸軒這才回去休息,徐言歸回房間思考:“明日大典,各文武散官都去,整個皇城之人都聚在一起,那么徐山之曾經(jīng)說過要派人偷入御史臺的事情也快了!”

  嘴角微笑,徐言歸眼睛明亮,隨即出門朝鼎香樓而去,這時街上還未宵禁,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處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鼎香樓處,陳遺策,馮千里,孫地留三人又重新聚在一起,徐言歸抱拳道:“自從先生來京,還未出去轉轉,只能在這鼎香樓中,著實委屈了先生?!?p>  陳遺策笑道:“無妨,少主因何事而來?”

  徐言歸沒有說出凌霄密藏的事情,只是道:“明日太子冊封大典,我需要一人幫我一個忙,不知三位先生何人可行?”

  陳遺策沒開口,孫地留笑道:“少主若是需要腿腳快的,我老孫責無旁貸,不知少主需要什么樣的?”

  徐言歸想了想明日可能發(fā)生的情形,他說道:“明日需要擅長隱匿氣息,并且輕功要頂尖之人?!?p>  陳遺策三人笑了,孫地留指著馮千里道:“少主可是需要馮三哥?”

  徐言歸疑惑,陳遺策笑道:“馮三弟外號一擊不中馮千里,以隱匿氣息雙匕通神身法頂尖著稱。”

  徐言歸大喜道:“如此還請馮先生助我!”

  這馮千里性格冷漠,平常開口極少,只見他抱拳領命道:“屬下責無旁貸,不知少主讓我如何做?”

  徐言歸咧嘴一笑:“明日你待冊封大典開始前混入御史臺,等待片刻后會有人前去偷找東西,你且盯住他,讓他記下東西后嚇他一嚇后就遁出皇城?!?p>  “只是嚇他一嚇?”

  徐言歸點頭:“只需要嚇他一下咱們的目的就達成了?!?p>  “屬下遵命!”

  宵禁快要開始了,徐言歸告別三人回到唐府,他躺在床上心思電轉,待得明日徐家事成,他必定去徐家一趟查探皇族之詩真?zhèn)巍?p>  第二天大年初三,整個皇城張燈結彩,守護建安城墻的白羽軍在皇城第一道門處集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衛(wèi)兵士在四位座主帶領下列陣于皇城二道門前甕城之中,建安城之外龍戰(zhàn)軍,龍野軍,先登軍,游掠軍由各自將軍率領集結于建安城四處城門,一軍十萬,統(tǒng)為四十萬。

  皇家御林軍在皇城二道門后青云路集結。

  皇城中文武百官往承恩殿而去。太子冊封大典,哪怕你是御史臺中一位負責看管圖書典籍的侍史中丞,你也得來見見未來的陛下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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