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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從1992開始

5.扒手

重生從1992開始 兩斤三兩 2017 2019-05-27 12:00:00

  領(lǐng)導地圖一個圈,百萬民工下廣省。

  放在十三年前,深城還是一個漁村。十三年后的今天,那里已經(jīng)搖身一變,成了全中國最開放的城市。和深城相比,宜城還是內(nèi)陸的一處窮山惡水。但宜城人有自己的自尊,這里無論古代現(xiàn)代,天生就是糧倉。只不過比起飛速發(fā)展的深城,一切向錢看向厚看也成了窮山惡水里的人民最終的向往。

  那年頭高速公路并不發(fā)達,也很少有直達廣省的長途班車。出門打工,最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還得是火車。

  春運這兩個字從1980年起就出現(xiàn)在了鐵路部門的計劃上,但直到九十年代初才形成了大規(guī)模的人口遷移。趙正沒趕上今年的春運算他運氣好,廣省的工廠在三月份就基本停止了招工,所以五月份坐著火車下廣省,其實并不太擁擠。

  但直到趙正站在滿是人頭攢動的車廂里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從宜城去廣省,經(jīng)浙贛鐵路到湘省株洲,再順京廣鐵路一路南下,其中經(jīng)過大小車站近七十個,光??康能囌揪陀腥鄠€。預(yù)計耗時七十四個小時。

  趙正拿著硬卡車票瞄了半天,確認自己是不是坐上了傳說中的烏龜爬。

  座位就不要想了,那年頭鐵路部門售票沒有全國聯(lián)網(wǎng),火車座位也沒有全程復用,幾乎從始發(fā)站開出去之后,沿途各站上車的人就只能自求多福,找到了就找到了,找不到就眼巴巴地等著有人中途下車。趙正倚在門邊大概地聽了一下,大部分人都幾乎是到這趟車的終點站。

  冒了一身的臭汗,從擁擠的車廂連接處擠進了車廂里。車窗都開著,熱風從外面吹進來,至少能讓人感覺到舒服一些。

  甘俊華說,農(nóng)機站的工作雖然不算高大上,但至少也算是個鐵飯碗。這么一去,把工作丟了可惜。他給趙正留了一條后路,如果南下不成,回來接著干也沒事,領(lǐng)導那他會去擺平。說實話趙正挺感激他的,但一旦離開了農(nóng)機站,趙正從心里面就不愿意再回去了。雖然那里是他的起點,因為甘俊華95年辭職后他會接任站長的位置。

  “一對10!”

  “不要!”

  火車在鐵道線上馳騁,趙正的注意力被身邊幾個男女吸引了回來。

  有三個二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在玩跑得快。趙正倚在座椅靠背上,坐在他身邊的一個女人正在悄悄地拉趙正的衣角。趙正低頭看去,那個女人使了個眼色,趙正用余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見了一只長滿了繭的手摸向了對面過道里一個老漢的口袋。

  過道里人太多了,幾乎連下腳的位置都沒有,那老漢對此毫無反應(yīng)。

  趙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那一眼,他便瞧見老漢身邊至少有三個扒手,其中兩個一前一后掩護,中間一個緊貼在老漢的身側(cè)。

  這是賊偷兒的日常操作,他們一般挑選老邁體弱的人群下手,一旦選定目標便和狼一樣窮追不舍。這年頭在火車上做賊其實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他們有一個顯著的特征就是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擠。大熱天的,手臂上要么搭一塊毛巾,要么搭一件汗衫用作掩護自己偷竊的手。而且這些人上車之后就開始東張西望,鬼鬼祟祟,賊眉鼠眼。有經(jīng)驗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趙正上一輩子在贛省的省會洪城跑過物流,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八一廣場公交站的小偷。那些人就在公交車站站臺附近轉(zhuǎn)悠尋找目標,甚至明目張膽地到目標身邊看袋子里裝的是什么,等公交車來了,一個小偷搶在目標前先上車,假裝掏錢投幣,另一個小偷則跟在目標的身后,使勁擠,造成人多擁擠的假像。兩人把目標堵在車門口,然后搜身。搜完之后第一個小偷裝作沒帶錢的樣子,轉(zhuǎn)身和同伙一起下車,就留下目標一個人在車上風中凌亂。

  這些人作案地點相對固定,常在八一廣場公交站坐車的人幾乎都認識他們。這些小偷貴在大膽,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還能處之泰然,著實讓趙正佩服地不行。洪城警方搞過很多次清剿行動,但小偷小摸的蹲幾天,很少有能判重刑的,一陣風聲過后,就又出來伺機作案了。

  這情況能得到改善,大概得感謝阿里馬爸爸和騰訊馬爸爸,自從有了微信和支付寶后,不僅給全國人民帶來的方便之外,連洪城的小偷也幾乎絕跡了。

  而對于火車上的這三個,趙正其實早就注意過他們,在上車的時候,這三個人就堵在車廂連接處。他們那時候就應(yīng)該在踩點,尋找合適的作案目標。趙正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有一只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只是當時人流密集喧鬧,他也沒辦法停下來質(zhì)問。

  沒想到這些人現(xiàn)在就這么明目張膽地在自己面前出手了。

  坐在靠窗位置的三個男人還在打跑得快,趙正觀察到,這三個男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小偷,只是互相使了個眼色,沒有出聲。

  出門在外跑江湖的,無論哪個時代,最忌諱的就是多管閑事,況且還是在八九十年代,盜竊團伙猖獗,氣焰十分囂張。而火車上的小偷具有很高的流動性,往往一擊得手之后就會在下一站下車,然后選一趟人多的列車再一次作案。他們居無定所,走到哪偷到哪,查無可查。被他們捅一刀子,你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火車上也有乘警,但根本指望不上他們。一旦和這個團伙起了沖突,再等到乘警聞訊擠過來,那黃花菜都涼了。趙正本來不太想管這個閑事,畢竟他只當過三年坦克兵,并沒有刀槍不入的本事。更何況這車廂里人潮人海,根本就施展不開,斜刺里被人攮一刀子,連躲都沒辦法躲。

  趙正想到這,當時就想當做沒看見,扭過了頭去。

  可情況突然之間就起了變化,讓他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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