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他們?nèi)艘呀?jīng)到了西城。
西城和南城不同,以古樸為標(biāo)準(zhǔn),所有的建筑似乎都停留在幾百年前,看起來荒涼極了。
但實際上,西城的收入在西和是僅次于南城的,荒涼只是假象罷了。
“青衣,我們的分會在這里可有產(chǎn)業(yè)?”
青衣想了一會兒,平時不太注意這些,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
“對了,這里的分會長叫牟江洋,他與妻子魏睿園經(jīng)營了一家客棧?!?p> “牟江洋?”
蘇城茫然地看著青衣,她怎么不記得有這個人。
青衣無奈地?fù)u搖頭,“阿城,你這么貴人多忘事的真的好嗎?他是西城分會的總會長親自提拔的,當(dāng)初還帶來南城請示過你?!?p> 蘇城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想起來了還是沒想起來,總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自己的客棧,方便多了。
“那走吧,去找牟江洋。青衣,帶路?!?p> 青衣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道:“你說你,好意思說是南城幫會的老大,底下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出來之前也不通知一下沿路的幫會成員?!?p> “底下的事不是都有你和劉銘嘛,我產(chǎn)業(yè)那么多,怎么管的過來。”
此話說完,青衣翻了個白眼,沒說話,就連莫天都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老大,這么炫富真的好嗎?
三人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家客棧,若不是當(dāng)初規(guī)定所有的產(chǎn)業(yè)名稱都必須帶有南字,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
當(dāng)時青衣還全國勸過蘇城,這樣太過招搖,而且南城幫會的老底兒都揭開了。
蘇城大手一揮,沒事,他們不知道南城幫會的時候沒人注意這些名字,等他們知道了,誰敢動?
青衣想了想,點點頭,有道理。
現(xiàn)在確實做到了,沒人敢動南城幫會的任何產(chǎn)業(yè),哪怕只是一家不起眼的藥鋪。
而且不屬于南城幫會但是帶有南字的店鋪都悄悄地?fù)Q了名字,誰敢用南城幫會的名號。
他們?nèi)藙傋哌M那家客棧,牟江洋就走了過來。
“三位住店還是吃飯?”
蘇城看了看青衣,意思是問,這就是牟江洋?
青衣點了點頭,蘇城便看向他,緩緩開口:“牟老板,你這里可有面具賣?”
牟江洋一愣,老大這么快就到了?他也是中午才收到劉銘的信,說老大要來,而且交代了暗號。
可是,南城到西城也有一段距離,不可能這么快吧?
牟江洋瞇了瞇眼,說道:“我這兒是客棧,不賣東西。”
“那老板可知道,哪里有賣這種面具的?”
蘇城從袖口里拿出了一個面具形狀的令牌,刻的正是金色纏花面具。
牟江洋一驚,真是老大。
他向妻子使了個眼色,妻子點點頭,走過去關(guān)上了門。
“老大?!?p> 蘇城點點頭,她對牟江洋如此的謹(jǐn)慎還是很滿意的。
“我在這里住一夜,明早要趕路,我的身份,除了你們二人,不許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南城的人?!?p> “是,屬下明白?!?p> 說完,牟江洋便分別帶他們?nèi)巳チ朔块g,然后走了下來。
魏睿園迎了上去,說道:“她真的是老大?可你們老大不是女的嗎?”
魏睿園只是牟江洋的妻子,并不是南城幫會的人。
“老大精通易容術(shù),她若易容,無從辨認(rèn),而且,她極少以真面目示人。她有令牌,錯不了。”
“反正小心點吧,盯著南先生的人太多了?!?p> 牟江洋點點頭,又和妻子說了些別的事,便去休息了。
只是,他們都沒注意,有一個人從蘇城進來的時候就一直在偷聽,此時,他從房間里出來,看著蘇城的那間房,陰狠地笑了笑。
魏睿園說的對,盯著南先生的人太多了,從南城幫會傳信的那一刻起,這人便到了西城,他知道,蘇城一定會來這兒。
蘇城已經(jīng)睡著了,她天生嗜睡,再加上趕了一下午的路,的確乏了。
凌晨兩點,那人終于開始行動了。
他緩緩打開房門,不止他的房門,其他幾間房也陸續(xù)出來了人,加起來差不多有二十個人。
那人帶頭向蘇城的房間走去,緩緩地打開了蘇城的房門。
只是,走路再輕的人,也會留下一點聲響,何況是二十人。
所以,當(dāng)他們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不僅蘇城醒了,莫天和青衣都醒了過來,靜靜聽著蘇城房子里的動靜。
而蘇城在醒來的那一瞬間,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跳上了房梁,她可是學(xué)過幻影術(shù)的人,速度之快,動作之輕,這些人,又怎么會是她的對手。
只見那些人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手里拿著刀,向床上砍去。
感覺到不對,那人心里一驚,沒有人!
他趕忙轉(zhuǎn)身,對身后的人說:“走!”
這時,蘇城用彈珠打開燈的開關(guān),雖然客棧外面看起來古香古色,可是里面的設(shè)備,與南城的酒店無異。
“閣下既然來了,怎么就著急著走?”
蘇城輕飄飄地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冷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幫人。
那人來不及多想,一揮手,所有人便向蘇城砍去。
蘇城一腳踢開了領(lǐng)頭的那人,而且連帶著將他身后的兩人也都踢到了地上。
其余的人一愣,重新向蘇城砍去。
蘇城一把抓住離她最近的一個人的手臂,那人立刻感覺到了錐心刺骨的疼,好像胳膊都要斷了。
蘇城抓著他一甩,將旁邊的兩個人也甩了過去。
然后拿起刀,手起刀落,又解決了一個。
青衣和莫天也從外面打了進來,不一會兒,就解決這些人。
蘇城扔掉手里的刀,走向其中一個人,如果沒看錯的話,剛才就是這個人走在最前面。
她取下那人的面具,問道:“你是誰的人?”
那人別過臉,不說話,蘇城抓住那人的下巴,緩緩用力。
咝~
錐心刺骨的疼,那人慌了,一個女人,怎么有如此大的手勁。
“說?!?p> 那人還是一個字都不說,蘇城不屑地笑了笑,看向最后趕進來的牟江洋。
“怎么回事?”
牟江洋也吃了一驚,怎么就讓殺手鉆了進來。
“是屬下的疏忽。”
“這疏忽可不小啊,莫非是你這會長的椅子坐的太安穩(wěn)了,都不知道分辨敵我了?”
牟江洋低著頭,說道:“屬下知錯,請老大降罪?!?p> 蘇城看著他,態(tài)度倒不錯,比那些求饒的人好太多了。
“罷了,給你一天的時間,查清楚這個人背后的人,然后傳到南城去?!?p> “是?!?p> 牟江洋馬上召來了幾個人,將那些尸體連夜處理了,最后,將那人押到了密室,至于怎么審,用什么刑,就與蘇城無關(guān)了。
青衣走了過來,問道:“你沒事吧?”
蘇城搖了搖頭,說道:“看來這劉銘辦事也不怎么牢靠?!?p> 青衣一驚,她知道雖然劉銘跟了蘇城幾年了,大大小小的事也都是他處理,可是他終究是沈家的人,蘇城心里,已經(jīng)有了芥蒂。
她說這話,說不定要拿劉銘開刀了。
天快亮了,蘇城嗜睡,可若是醒來倒睡不著了,索性也不睡了。
“吃著早點吧,吃完好趕路。”
青衣?lián)u了搖頭,“我要去睡覺,困死了。”
蘇城沒有說話,和莫天走到一樓。剛坐下沒一會兒,牟江洋便端著早點出來了。
蘇城看著他離開后,說道:“沒想到這個牟江洋辦事倒可以,這樣的人,花時間培養(yǎng)一下,有大用。”
莫天點點頭,他也覺得,像牟江洋這種職位的人多如牛毛,可也沒有幾個人做事如此有效率。
上位者的直覺,錯不了。
“老大,這個青衣,她對百藥藥行了解多少?信得過?”
莫天想這問題想了一路了,按理說,若是此人信得過,蘇城來百藥藥行的時候一定會帶著她。若是信不過,她又怎么會帶她出來?
“信得過,只是目前她還不適合知道這些,聰明是聰明,就是太沉不住氣了。”
莫天沒有再問,既如此,暫時是用不了了,沉不住氣的人,就算再忠心,用起來都有一定的風(fēng)險。
“至于了解多少,這個不好說,畢竟她今天看見了你,一定會想到我和百藥藥行有關(guān)系,至于什么關(guān)系,容她慢慢想吧?!?p> “她這性子若不改,老大如何用她?”
“不急,南城幫會現(xiàn)在勢力正盛,不會出什么變故,就讓她現(xiàn)在幫會那邊呆著吧,等時機成熟了,還是要用的?!?p> 莫天點點頭,老大要做的事情,確實不可輕易說出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
能知道的人,都是信得過,有能力的,而不是最熟悉的。比如莫天,他有能力知道蘇城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