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仇恨
獨孤九劍畢竟已經(jīng)裝/逼日久。
被逮到趙恒面前，很快恢復鎮(zhèn)靜。
一臉嘲笑地說：“趙恒，還能使用區(qū)域禁忌，看來你和趙東升比我想象得還要親密?！?p> “別說那么多，敢不敢光明正大打一場？”
趙恒聽不懂他說的話，直接跳過。
“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
“現(xiàn)在輪不到你選擇?！?p> 說著手上幻化出慣用的長劍，一個跳躍就向著獨孤九劍劈去。
這一招來勢洶洶，多年練武的本能讓獨孤九劍本能的跳開，揮出手中的劍應戰(zhàn)。
雙方完全拋棄所謂的招式的華麗，用最原始的狠勁，每一招往著對方的要害砍去。
唯一目的就是弄死對方。
很多被烤成灰的玩家死心不息，復活之后依然回來旁觀。
有懷恨在心的人在旁邊放暗器偷襲，被趙恒瀟灑的揮揮衣袖擋去。
順便念了個結(jié)界，把一眾不懷好意的觀眾隔離開去。
“有種別用違禁術(shù)。”
獨孤九劍激道。
“需要嗎？”
趙恒輕輕一躍，把雙方似乎黏在一起的兵器分開，從背后一腳踢向獨孤九劍的背心，隨之長劍橫掃而過。
獨孤九劍迅速回身，想用兵器格開。
但是再一次慢了一步，只來得及睜大眼睛看著自己被攔腰砍斷。
但是倒地的獨孤九劍并沒有立即死去。
看著趙恒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對死亡的恐懼讓他拖著自己的殘軀向反方向爬行。
但是這一切并沒有維持多久，他很快被追上來的趙恒抓起頭發(fā)割下了頭顱。
結(jié)界外的觀眾圍觀了整個過程。
趙恒割下仇敵頭顱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痛快及微笑。
被評選為“永樂元十大恐怖瞬間”。
被一些暴力美學愛好者反復觀摩。
甚至還形成“何笑浪暴力美學研究體系”。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此刻的趙恒，滿心滿意都是復仇的快感。
終于真正認清自己，其實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暴力愛好者。
這次和獨孤九劍的梁子算是真正結(jié)下了。
而且根據(jù)蝴蝶效應，趙恒和獨孤九劍偶然而生的恩怨，直接影響了雙方今后的生命軌跡。
從此趙恒走上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解決完獨孤九劍，趙恒連續(xù)幾個群攻咒，再一次把現(xiàn)場的生物清零。
然后轉(zhuǎn)入開封城內(nèi)，所到之處，皆是寸草不生。
最后整個開封城都變成一座火城，只剩恒獨自立在火海中間，滿眼的冷漠而彷徨。
一片火海中，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一身的黑袍，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居然無畏趙恒放出來的火焰，一直緩緩向他走來。
“來得倒快?！?p> 趙恒輕笑了聲，停下攻擊的魔法。
“趙恒，能夠釋放力量并不高級，關(guān)鍵是能控制力量?！?p> 這是黑衣人對趙恒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
他把趙恒帶到“桃花源”，然后就走了，臨走前還沒收了他的手環(huán)。
趙恒一直呆在“桃花源”，準確地說，他被禁閉了，他沒法傳送到其他區(qū)域。
他甚至想過，除了禁閉，自己是不是也順帶被監(jiān)視了。
因為連續(xù)兩天，送外賣的小哥居然是同一個面孔。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樣的懲罰。
記得以前曾經(jīng)看過一本很老的科幻故事，一個人被永遠困在了某一天，困了十年。
每天吃著同樣的食物見著同樣的人，連切開牛排的下刀角度都不能有差別。
否則會發(fā)生混亂。
似乎也聽說過，“永樂元”也有一個關(guān)“犯人”的地方。
不知道他們所困的地方是怎么樣的環(huán)境，不知道允不允許有娛樂節(jié)目。
趙恒本來以為，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斷鏈”，甚至再也無法回來這個世界，自己可能需要重新去面對那個完全未知的“現(xiàn)實”。
但是原來，最可怕的“未知”并不在現(xiàn)實，而在等待。
林醫(yī)生做基因網(wǎng)絡(luò)，開始的目的是為了病人，一切沒法在現(xiàn)實社會中自己生活的病人。
也許自己就是其中一個病人，所以連“斷鏈”都做不到，只能永遠被困在這個“永樂元”。
日復一日的無聊時光，趙恒喜歡坐在樓下小區(qū)的門口，看一群孩子在便利店前玩那個無聊透頂?shù)耐稁庞螒驒C。
而且他每天都能看到別墅區(qū)的一戶人家，父母帶著兩個男孩，還有一條油光水滑的大金毛。
每天下午七點，伴隨著西沉的太陽，他們就會出來散步。
見得多了，那個女主人會朝自己微笑示意。
趙恒覺得，這個大概就是歲月靜好，未來可期吧。
只是不知道這是真人的欲念還是系統(tǒng)的安排，未來會不會真的降臨到這個家庭身上。
反正趙恒覺得自己沒有未來。
這天，女主人把嬰兒車推到自己身邊，突然像記起什么重要事情那樣，丟下孩子就往回跑。
趙恒的目光穿過車帷，看到里面酣睡的嬰兒，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的汗毛隨著呼吸起伏。
內(nèi)心突然生出一種怪異的想法，他那么稚嫩，如果自己扇他兩巴掌，不知道他會不會哭得很大聲；或者把他抓起來摔到地上，他會不會就此死掉。
這些殘酷的想法在趙恒的腦海中演練，居然讓他生出一陣帶著暈眩的快感。
也許是他的眼神過于癲狂，一個小小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把這種讓人不適的目光和嬰兒隔絕開來。
順著藍色格子短袖往上看，一個瓷娃娃一般的小男孩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
他的脖子那么白嫩細小，趙恒覺得自己輕輕一折，它就要斷掉。
“你叫什么名字？”也許是太無聊了，趙恒第一次主動攀談起面前這個屬性不明的“數(shù)據(jù)”。
小男孩沒有說話，只握緊了嬰兒車的扶手。
他略帶高傲的神情，讓趙恒想起了柳飄飄，不知道她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很快女主人帶著男主人過來了，他們都略帶感謝地對著趙恒微笑，推起嬰兒車，帶著小男孩就離開了。
他們這個微笑，難道以為自己剛剛還幫著照顧了孩子嗎？真是傻傻的人最幸福。
夕陽給了他們長長的背影，走出好遠了，那個小男孩才回頭，深深地看了趙恒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