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瀟澈看著直播畫面里熱火朝天的篝火晚會,愜意的卷起舌頭,讓口中的紅酒更充分的浸潤味蕾。
蘇瀟瀟扔下手機,郁悶的悶了一大口燒刀子,這種時候,唯有燒刀子才能安撫她將要狂躁的情緒。
蘇瀟澈放下手機,道:“剜肉的感覺不好受,但是反過來想想,腐肉不去,只會越長越多,這樣挺好?!?p> 蘇瀟瀟抓起手機,厭聲道:“你懂個屁!”
說完,撂下酒杯,大踏步離開。
……
汪瀾背著兩個背包,一邊大踏步往雪峰方向前進,一邊笑著胡扯。
“蘇氏盯上劉三哲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怎么不早點動手,把威脅扼殺在萌芽中呢?”
蘇茗蔚搖頭道:“五大傳媒實際上是五大商業(yè)帝國的喉舌,所有的決策和內容輸出,都是為各自的母公司服務。
“五大集團之間既是競爭關系,又是互相合作的寡頭聯(lián)盟?!?p> 汪瀾插嘴道:“也就是說,以蘇氏的排名,扮演的就是打壓潛在競爭者的急先鋒角色,也必然會是劉三哲這種想要改寫規(guī)則人的第一目標?!?p> 蘇茗蔚頻頻點頭道:“確實如此。蘇氏不擔心這種事情造成的遭受損失,因為其他四家會給予蘇氏足夠的補償。
“而你的出現(xiàn)……”
“我是絕佳的先鋒敢死隊員人選,比丁心月和丁青蓮更加合適且有潛力,對嗎?”
蘇茗蔚笑道:“那可不一定,姐妹花自小接受各種嚴格的訓練,且對劉三哲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你雖然有那個東西輔助,卻需要大量的時間的資源慢慢成長,那個東西雖然有無限可能,但在游戲規(guī)則面前,還是不夠看?!?p> 汪瀾深以為然,雖然系統(tǒng)沒有明確說明任務發(fā)放和獎勵的能量需求,但可想而知它必然是逐級增長的。
尤其是屬性點,汪瀾估計,屬性均值達到10點以后,需要的能量必將會是個天文數(shù)字。
這種情況下,系統(tǒng)擁有者想要穩(wěn)定的不斷升級,只能加入現(xiàn)有的游戲規(guī)則,成為秩序的得利者和維護者。
敢擺明車馬挑戰(zhàn)規(guī)則的人,要么就是劉三哲這樣的反社會反人類人格,要么就是千年不遇的天之驕子。
汪瀾自覺既不是神經病,也不是位面之子,所以他很不想摻和進劉三哲這件破事里。
然則,命運這玩意兒,向來都是掌握在另一個維度的吃瓜群眾手中的。
所以,汪瀾決定搞一把大的,而且他覺得,這座白象山,就是一波連環(huán)王炸最后世界核平的開始。
白象山這根白色山尖尖上,到底有什么呢?
兩人終于來到雪峰腳下。
蘇茗蔚抬頭望著月光下更顯冷冽的一柱冰峰擎天,唏噓道:“這座雪峰看似傾斜,卻可以從任意方向徒步向上,不僅都可以抵達峰頂,而且所走距離不多不少,也都是九百九十九米。
“大自然真是神奇,居然能孕育出如此玄幻的奇觀。”
汪瀾心中怪異至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相信這的確是自然奇觀,還是關于系統(tǒng)的一切信息普通人都無法記住。
第一次登白象山的汪瀾,當然會選擇最奇特的角度上山,即是從雪峰的下部上山。
如此一直往上走,兩人便漸漸變成了頭下腳上的姿態(tài),峰下的苔原、針葉林、沼澤和雨林,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進入眼簾,成為讓人畢生難忘的奇景。
哪怕這趟雪峰登頂并未驗證心中奇怪的預感,汪瀾也覺得值了。
人生在世,能有多少機會領略這種完全顛覆人常識的奇異景象呢?
走了約有百步,汪瀾赫然發(fā)現(xiàn),一股由純凈冰晶組成的冰霧逐漸蔓延開來,使得能見度直接降到最低。
即便可以通過磁場感應到蘇茗蔚就在半米左右的后方,汪瀾回頭去看,卻除了一片散射著皎潔月光的冰晶外,任何其他顏色都看不到。
如夢似幻。
“不用擔心,只管走就是,絕對不會掉下去的,最后登頂時,誰也不知道到底繞著這根柱子走了多少匝?!?p> 蘇茗蔚的提醒聲從奇怪的方向傳來,似在身后,又似在前方。
且這聲音似乎激活了冰晶的某項特質,汪瀾似乎聽到一陣風鈴被風吹動的靈動響聲。
那聲音是如此的空靈悅耳,使得汪瀾下意識的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身前飄蕩著的冰晶上。
一時間,冰晶閃耀,鈴聲大作。
汪瀾只覺眼前一花,冰晶逐漸散開,眼前的景象再不是那根冰柱,而是一片荒蕪的冰原。
是空間折疊到了另外一個位面么?
隨著叮鈴叮鈴的響動,一頭猛犸象從冰原那頭走來,那悅耳的鈴聲,正是來自于它左側象牙上綁著的鈴鐺。
直至猛犸走至近前,汪瀾才感受到它龐大體型帶來的壓迫力。
更夸張的是,猛犸似能看到汪瀾的存在,一雙和人類一般靈動有神的巨大眼珠,對上了汪瀾漸顯驚恐的雙眼。
汪瀾干咽了一口唾沫,一動也不敢動,天知道這頭看體型只需要噴口氣就可以廢掉他的猛犸,會不會因為他任何細小的動作而一言不合就開干。
猛犸眼中漸漸升起一絲好奇,而這好奇只存在了不足一秒鐘,就變成了濃烈到汪瀾都感同身受的悲壯。
汪瀾心中涌起一股明悟,眼前這頭猛犸,正是他原本腳下的這座白象山。
而這頭猛犸,也同樣是在這個時刻,看到了它未來的宿命。
猛犸仰天咆哮,帶動象牙上的鈴鐺,發(fā)出陣陣讓人熱血沸騰的異響。
是的,就是熱血沸騰,汪瀾分明感受到了它嘶吼聲中對于命運的不甘,以及那股明知結局慘烈,仍無畏前行的堅定。
汪瀾目瞪口呆,看著這頭猛犸的一生如浮光掠影一樣在他眼前閃過。
從擊敗第一個同族的敵人,贏得交配權開始,它一直都在戰(zhàn)斗。
與挑戰(zhàn)它的其他猛犸戰(zhàn)斗,將族群領袖挑落寶座的戰(zhàn)斗,與其他族群的戰(zhàn)斗,與其他物種戰(zhàn)斗。
他廣泛散播的血脈,開啟了無數(shù)物種的靈智,他也終于成為了猛犸一族及其眾多附屬種族的神。
“那枚鈴鐺,是他的主人為他系上的,還是系統(tǒng)的具象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