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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人怨之隙國長存

第三十五章 最終章 隙國長存

天知人怨之隙國長存 非正常一第七 7730 2020-05-30 02:02:20

  此時的凌憶正處在紋國皇宮的一座宮殿之中,與那個隙國美人一起,她也是貢品之一,雖然是自己趕著來的。

  “那個,”那個美人自被領到宮殿之內(nèi),便一直在偷偷去瞄凌憶,卻也不與其說話,只顧著偷看,直到凌憶耐不住那殷切的視線看過來與她的視線對上,才遲疑的小聲問道,“凌小姐是自愿的嗎?”

  “……”你不是看著我把另外一個人趕走的嗎。

  凌憶不明白她的問題,實話說,有點無法理解她的腦子。

  她見凌憶那莫名的眼神,似是明白了什么,連忙擺手,“我,我只是好奇?!?p>  “因為像凌小姐這樣,看起來十分富足的人,應當不會為了享受而甘愿來到異國他鄉(xiāng)吧?!备螞r還是將與她一同的另一個人綁走,自己取而代之。

  “……這只是你的一廂情愿,萬一我是愛慕紋皇呢?!绷钁泴㈩^移向一側(cè),淡淡道,她在觀察這座宮殿,是一種與隙國截然不同的風格,看著都是金碧輝煌,隙國只能感覺到一片冷漠,而這邊,是怪異。

  “不可能!你的眼里,沒有情感?!彼腿慌淖勒酒穑碜游⑽⑻角?,想要看的更加仔細些,卻好像驚到了外面看守的士兵。

  “發(fā)生什么事了么?”一個聲音隔墻而來。

  “…沒事?!绷钁浛戳艘谎劭s在凳子上的美人,略微提聲回道,見沒了回復,自然將視線投在了美人身上,覺得有點好笑。

  “我們才相處了不過十天,便對我這么了解?”

  “因為,因為……”她咬唇細思,一點一點的分析自己,“我會丹青,我知道一個人情感濃烈時的神態(tài),你的眼睛,如同最平靜無波的古井,不論何事都不起波瀾,比我見過臨死前的老人還要冷淡,那種生的表情,于你不過一層面具?!?p>  “我還會彈琴,你的聲音太過清淡飄渺,似是一個路過之人,路過這世界,不留下一點痕跡?!?p>  “我還會很多東西,只是你沒有在我面前表現(xiàn)過,所以我無法從其他方面看出你?!?p>  “……”

  她看起來驕傲自信極了,談起擅長的地方,眼睛好像在發(fā)光,凌憶托著下巴看著她,突然就想起了安安,當初那個雖體弱,卻也極度自信有風骨的安安,而不是后來,悲嘆自己命運,將自己越活越低的安安。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安安何至于此,本來想不通了,見了此時的她,卻突然明白了。

  安安雖自嘲“天意自知,豈求人怨”,恐怕那個“豈”,是“祈”吧。

  心弱了,命弱了,運勢,也就弱了。

  可她凌憶不一樣,就算要報仇,就算是死,她也要死的精彩。

  天知人怨,可她要隙國長存。

  這一刻,她的杏眸熠熠生輝,就連那講的興致起來的美人都緩緩的小了聲音,她突然覺得,前面那一連串的對于她的認知,好像,都是錯的,且錯的離譜。

  為什么呢?

  美人愣愣的看著凌憶,萬分不解。

  殿前的空地上,種了梧桐銀杏,秋天的風一吹,簌簌的往下落,以至于宮女一個疏忽,便撒了一地金黃。

  紋國比隙國冷的快,眼下還沒到雪的季節(jié),地上就有霜了。

  凌憶常借著午后的一點陽光,蹲在殿門處與那些路過的宮女侍衛(wèi)們嘮嗑,內(nèi)容無外乎這座皇宮之內(nèi)發(fā)生的趣事,比如曾經(jīng)的美人秋,比如平時的靳水希,比如進宮后的雨璐姑娘,比如前不久被霧國送來的貢品戚煜……

  宮女不愧為宮內(nèi)八卦小能手,尤其是來了有幾年,不長不短的任期,使得她們迫切的想要吐露一些真相,凌憶問的也不是特別隱晦的事,宮里人都知道,而其作為隙國送來的美人,也即將是自己人,自然也就沒了忌諱,能說的都說了,只除了戚煜。

  戚煜是被單獨放在一個小房里,就連里面伺候的宮女也都是單獨且不允許隨意走動的,自然也就沒有消息傳來,但聽說紋皇還未召見,應當過的還不算差,畢竟同為貢品,她們過的也不算差。

  這幾天過的很充實,早起晨練片刻,與另一位美人共進早膳,因為第一天的心里剖析,兩人倒也友好起來,聊聊天,然后蹲在殿門等宮女路過,一直到傍晚才回去,是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充實,她很快便樂在其中了。

  美人秋,因為時間有點久遠,所以現(xiàn)在宮內(nèi)的宮女們所知道的與凌憶從安安那得知的都是差不多的,原本還想問問美人秋后來怎么樣了,卻好像沒有一個人知道,只能作罷。

  靳水希在凌憶心里,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雖然一開始的他皮且欠揍,又尤為傲慢,但說到底,當官人的通病罷了,尤其他在紋國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v使是尹逸軒對他的陰謀論有理有據(jù),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她會在面見紋皇前,找到機會找他的。

  還有雨璐姑娘,宮女們對其倒是及其親切熟稔,一提起她就如數(shù)家珍,什么絕世舞姬啦,在靳水希丞相面前如何如何乖巧聽話啦,那舞姿都是說的有鼻子有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宮女們親眼見過呢,可眾所周知,雨璐從不會在下人面前跳舞,哪怕要當眾獻舞,都是屏退下人的,但凌憶卻不點明,只是默默的聽著,偶爾點出好奇的地方便再無其他。

  至于進紋國以來的所見所聞皆古怪至極之事,卻是沒辦法說,宮內(nèi)的宮女們都是很平常的,以至于,想問也問不出口。

  幾日后,天氣陰沉,秋雨來了,一開始只是一點兩點,后面卻是停不下來。

  下雨天濕氣大,沒人喜歡在這個天氣瞎走動,宮女也是,蝸居在各自的宮殿內(nèi)。

  凌憶依舊是與那美人共進早膳,偶爾談論一下天氣。

  “你今日還要去蹲守?”美人近日一直在觀察她,見今日雨這么大她還是一副要出門的模樣,好奇的開口問道。

  “嗯?!绷钁淈c頭,也不給她繼續(xù)詢問的機會,長腿一邁,便消失在了殿門前。

  今日她打算走遠點看看,附近的一些路線也琢磨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擴大點了。

  閃身躲過一條巡邏隊伍,進了一個小亭子想稍稍避避雨,卻看見不遠處有一對小太監(jiān)抱著一席被單朝后門走去。

  那被單里似乎還裹著人。

  凌憶只是看了一眼,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卻也好奇到底是誰,思緒片刻,還是跟了上去,不遠不近。

  雨聲太大,聽不見前面兩小太監(jiān)的說話聲。

  一路跟著來到后門,才發(fā)現(xiàn)這皇宮竟是傍山而居,后門沒走多久,就是上山的路了。

  因為這邊沒有把守,所以凌憶很順利的繼續(xù)跟著,直到走到一個深坑前停下,然后看著小太監(jiān)將被單丟了進去。

  凌憶是等那倆小太監(jiān)走遠了,才走到深坑前查看。

  這是一處蛇窩。

  那被單里的人也因為爬行的蛇而露出了樣貌。

  凌憶瞳孔猛然一縮,是戚煜。

  一直到傍晚,雨停了,天黑了,不斷徘徊的美人才看見凌憶回來了,帶著滿身的血跡和泥土。

  她沒問為什么,而是遞上一塊布,淡淡的道一聲,“熱水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你快把衣服脫下,我拿去燒了?!?p>  凌憶有點詫異的看了看她,沒說什么,默默的隨她去了。

  之后幾天,凌憶都很乖的呆在宮殿里,沒有出去。

  倒是那個美人時常就要出去走走,美其名曰,“消食”。

  凌憶也不管,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世界里,有時,都會忘了吃飯,還得等美人消食回來提醒才想起。

  那日大雨后的第三天,美人消食回來后,先是去了凌憶那房,果不其然的看見她撐著下巴,看著一對紅彎月似的耳墜發(fā)愣。

  習以為常的走到她的面前,擋住她的眼睛,幾個呼吸后,才被她輕輕撥開。

  “又到晚膳了?”凌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嗯,黑得不能再黑了,摸摸肚子,嗯,很餓。

  看著她的動作,美人十分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餓呢?!?p>  吐槽歸吐槽,上菜宮女卻是來的及時,布完菜后,便下去了。

  凌憶也開始動起了筷子。

  美人看著吃的緩慢的她,也是撐著下巴,眼神迷離。

  “怎么了?”凌憶終于發(fā)現(xiàn)了美人的不對勁,將嘴里的菜努力嚼嚼咽下,隨意問道。

  “……”美人惆悵嘆息,“只是覺得你吃的這般專注安心,讓我覺得很放心?!?p>  “……說人話。”

  “霧國變主了?!?p>  凌憶一怔,卻是了然的點點頭,繼續(xù)吃菜去了,一下子,房間里沉默了下來,只有淡淡的咀嚼聲。

  美人到底沉不住氣,她憤憤的看向她,“你就沒什么感想嗎?”

  “我該有什么感謝?”

  “日月變更,新皇交替,人之常情罷了?!?p>  美人嘟嘴,“沒意思,虧我這些天替你著想,天天跑出去傻笑?!?p>  凌憶不語,默默吃完,收拾好便將美人趕了出去。

  “什么嘛,過河拆橋,不識好人心!”美人鼓著臉,扭頭朝即將要關上的門揮了揮小拳頭,卻聽見那門縫里傳來的一道聲響。

  “……謝謝?!?p>  聲音不大,卻能讓美人瞬間展眉微笑。

  戚煜死了,霧皇也駕崩了,雖不知接下來霧國如何風云變化,可凌憶卻必須要行動了,她要找到靳水希,得知真相,然后,慷慨就義。

  余下的時間不多了,恰好的是,因為霧國變主,紋國也開始亂了,至少,不似往常的平靜,來往的人多了,陌生的面龐也多了。

  凌憶做決定做的極快,第二日,便恢復了以往,與美人共進早膳,在其充滿成就感的滿足視線里出了門。

  凌憶身著宮女服飾,趁著殿門侍衛(wèi)不注意,翻墻而下,落地后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人看見,低著頭朝著自己前幾天摸索出的一條小道上走去。

  那條小道,偏僻卻隱藏性好,且正好處在宮門去往大殿的正道邊上,來往的人都能看個一清二楚,實在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可以說是在修剪花圃,畢竟這也是去往御花園的小路。

  她躲在其中,觀賞來往的所有人,陌生又熟悉。

  等待的過程很漫長,漫長到她忍不住闔了闔眼睛,意識混沌。

  “你這宮女,是躲著偷懶來得?”

  宮女?是在叫她?

  凌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面前的人逆著光,看不清臉。

  “是你?”可他好像認識她,驚訝的語氣終于拉回了放飛的思緒。

  她站起身,才看清面前人的樣貌。

  正是靳水希。

  “你來這邊干什么?”靳水希屏退跟著他的小廝,領著凌憶,就往花園深處走去。

  “……我只是來要個真相?!?p>  他突然站定,轉(zhuǎn)過身來,一雙鳳眸緊緊的盯著面前停住的她,“真相?知道然后呢?去堅持你的正義?就憑你一個小國將軍之女?靠你的身手?還是不過中等水平的樣貌?”

  凌憶一怔,抬眸去看他,總感覺今天的他格外的激動且暴躁,那雙鳳眸之中,只有痛苦。

  雖然他的質(zhì)問很對,哪怕語氣毒了點,卻也點明了她的要處,他好像很了解她,就是因為之前一些時間的相處?不,肯定不止,他有調(diào)查過她,可那又怎么樣呢,她只是來詢問一下的,他說不說于她其實問題不大,只是為了滿足心底的一點窺私欲,死總得死的明白一點。

  “那又如何呢?”她的眸光四射,不知閃了誰的眼。

  靳水希怔怔的看著她,腦內(nèi)百轉(zhuǎn)千回,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只是當你是個朋友才來問你的,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p>  “你只需告訴我,背后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點頭,或者搖頭。”

  他還是不動,只是看著,甚至走近了去看,湊近了去看,還想伸出手去摸,自然是被躲過了,那個閃躲的瞬間,他好似突然清醒了,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謝謝了?!钡玫酱_切答案,凌憶看了看四周,還是熟悉的路,頓時心安。

  “你這是怕我用強?”他好似被那安心的表情刺激到了,憤憤出聲,“你別忘了,我只是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君子。”

  她愣了愣,這才想起了當初初遇的時候,她是如何將他拿下的,那個時候和如今,倒是天壤之別了,淡淡的搖了搖頭,回不去了啊。

  “……”靳水希見其,反而勾起嘴角,眼尾上挑,“看在我們相識已久,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p>  凌憶眉頭微動。

  “不管是,美人秋與裴綺安,還是戚修與戚煜,隙國霧國乃至紋國,只要你問,我都可以告訴你?!彼佳圯p狂,長大臂膀背后就是紋國皇宮正殿,在陽光折射下,顯得金碧輝煌,不似人界。

  “怎么樣,想好了嗎?”他面向太陽笑得燦爛,拋棄一切秘密的感覺真好,自由的感覺真好。

  凌憶瞇眼,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忘我的笑,想想自己上次這么笑是在什么時候了?及笄禮之前面見安安?或者更早,知道的越多,好像,就越笑不出來了呢,但她不后悔。

  她堅定的看著他,“這一切的起源是什么?”

  “起源?”靳水希好不容易笑累了歇息一下,卻被這個問題搞得哭笑不得,他正臉,“你確定就問這個?”

  “我以為你會問戚煜的?!碑吘咕驮谇皫滋欤懒?。哪怕是裴綺安或者隙國都行,可為什么是這個?

  “我遵從內(nèi)心正義,于情于理,從不做惡?!?p>  他愣了,他不明白,明明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情,她為什么還是一如當初那般純粹。

  “罷了,你問我便答了?!彼蝗焕淠槪α怂π渥?,背身,“你以為,皇帝最想要的是什么?不過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尊他敬他怕他,欲念貪心過度,便如此?!?p>  “嗯?!绷钁淈c頭,然后躬身,“多謝解惑,還望丞相大人不要暴露自己,一切有我?!?p>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

  “你什么意思?”靳水希皺眉,好像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什么叫不要暴露自己一切有她?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字面意思?!绷钁洈[擺手,消失在路徑盡頭。

  而靳水希,卻在那站了許久許久,直到小廝前來尋找?guī)г?,才匆匆離開。

  紋昭年間二八年深秋,霧國經(jīng)過一月變蕩,戚修上位,同時宣布與隙國結交友好,二十年互不侵犯。

  聽到由美人帶來的霧國消息,凌憶只是聽過就忘了,倒是那個二十年友好結交讓她挑了挑眉,其他都是無所謂了。

  倒是那紋皇得知此消息后,開心大笑,招了隙國上貢美人來侍寢,太監(jiān)將話傳到的時候,凌憶在房內(nèi),一把將美人打暈,扶其上床躺平后,就開始沐浴洗凈,跟著侍從走上了最后的路。

  一路,凌憶都是低著頭,從她入住的宮殿到紋皇寢宮的路,都是摸索的一清二楚,以至于,不見卻比看見更能走之。

  侍從只將其帶到了寢宮門口,便告退了。

  她抬頭看,門口沒有人守著,周邊晃蕩的宮女也幾近沒有,暗處倒有幾絲氣息存在,可惜無法得知人數(shù),若是大于兩人,恐怕今日事難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凌憶深呼吸氣,推開門走了進去,目及之處就有一張大床,上面躺著一個人,層層帷幔之下,看不清容貌,想來也不會是別人了。

  她略微上前幾步,在床前跪下行禮,一雙杏眸緊緊的盯著地磚,撐在地上的手感覺微微顫抖,萬一,沒做到,怎么辦?

  許久的沉默之后,凌憶只顧著自己的心里爭斗,卻忘了床上那人的動靜。

  只見床榻微動,從上面坐起了人,是一個只著里衣的清秀男子,他輕輕的打了個哈欠,長腿一邁,坐在床邊,俯下身子,湊近她的耳邊,笑道一聲。

  “第一次見面,凌小姐,不知在朕的宮殿內(nèi),過的怎么樣?”

  凌憶微微抬眸,雖震驚于他知道自己,卻也不能失怯,反正都是要死的,決定好了,不是嗎?

  “鼎鼎大名的紋皇,竟然會提前得知要侍寢的女人的姓氏,倒是讓小女覺得,格外的受重視呢~”她輕笑出聲,呵氣如蘭。

  “呵~”紋皇不置可否,又直起了身子,慵懶的靠在床頭,“朕倒是不知,隙國凌將軍竟然舍得讓自己的獨女來當這個貢品,是想徹底歸順紋國?還是另有目的呢?”

  “若是另有目的,皇上可怕?”她揚眉,不放過紋皇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

  “哈哈哈,倒是有幾分膽量,三年的戰(zhàn)場還是能鍛煉到人的?!彼笮茁暎S后吐出的話語竟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凌小姐對朕的安排滿意否?”

  “那三年之戰(zhàn)的起始,與霧國太子的出使?”

  “是你做的?”凌憶雖知道紋皇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也震驚于其在三年前便開始布局,或者更早?是戚煜出逃的時候?已經(jīng)是整整八年前的事情了。

  她略顯復雜的抬眸去看他,他長得一般,算不上第一眼驚艷的美人,五官卻是長得舒服,尤其是慵懶的靠在床頭,嘴角微微翹起,身形修長,屬實算得上一個完美的男人。

  “朕只是撒了個餅而已,是那個霧國老皇帝太貪了?!彼悬c遺憾的搖了搖頭。

  凌憶突然覺得,面前這人不愧是靳水希背后的人,都是一樣的欠揍。

  “看在你就要成為朕后宮的一員,而且長得也算討喜,朕允許你問三個問題。”紋皇伸出手,朝著她的方向輕點一下,“所有問題都可以?!?p>  “戚煜,裴綺安,靳水希?!?p>  還未等凌憶思考出結果來,紋皇又繼續(xù)喃喃道,“說起來,這三人好像就只有裴綺安朕沒碰過了,真是可惜,也不知堪比美人秋的會是怎樣的絕色,唉~”

  她眉頭微動,安安,么……

  “如何,想好了嗎?”紋皇笑道,打斷了她回憶的思緒。

  凌憶點頭,“第一個問題,安安,也就是裴綺安,倒是是怎么死的?”

  “不是自殺么,說起來,還是你親眼所見的呢?!?p>  “小女想知道原因?!?p>  “原因啊……”他虛著看向頭頂?shù)臈澚?,“大概是因為美人秋不是救隙國的英雄吧?!?p> ?????!

  凌憶不解,“為何?”這個幾乎都是當初每個隙國人都知道的事情了,還能有假?

  “這是算第二個問題嗎?”紋皇笑得溫柔,“因為美人秋根本就不是隙國人啊?!?p>  “她是霧國派去隙國的細作,怎奈太過優(yōu)秀,被選中送來了紋國,然后被逼獻藝拖住紋國,霧國趁機偷襲隙國,卻被當初的紋皇發(fā)現(xiàn),將計就計,捧殺罷了。”

  凌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表達怎樣的心情,她的臉色一直很平靜,得知了一部分真相也是如此。

  “第二個問題,皇上是想統(tǒng)一天下?”

  “真是狡猾的女子?!?p>  “不過,統(tǒng)一天下,不是每個皇帝的心愿嗎?”

  “我明白了?!绷钁浾酒鹕韥恚惩Φ墓P直,居高臨下的看著紋皇揚起的漆黑的眸子,“最后一個問題。”

  “皇上覺得今日會死嗎?”

  紋皇愣了愣,隨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你這是什么問題?”

  “朕覺得自己能長命百歲,你覺得呢?”紋皇笑夠了,才緩緩的說出自己的答案。

  “我明白了?!绷钁淈c點頭,平靜的杏眸映射出他的笑臉,手指不自覺的摩梭著什么,直到一點尖刺出現(xiàn),她自進來到現(xiàn)在,第一次真心實意的笑了,大大的杏眸都瞇成了一條縫,她很開心。

  “我覺得,”她猛然撲上床去,右手高高抬起,手上的尖刺終于顯露出真面目,是一根繡花針,“您現(xiàn)在就會死?!?p>  稱其還未反應過來,迅速將繡花針往其頸大動脈處此去。

  紋皇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看就要命喪黃泉,手腳并用的拼命掙扎下,那針歪了,在頸側(cè)劃出很長的一條血道。

  凌憶也不慌,這些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不超過三個呼吸,還有時間,迅速壓制住他,同時她還發(fā)現(xiàn)身下的紋皇胸前裹著很厚的紗布,想來是受傷了。

  秉持著不能讓他好過的心態(tài),她膝蓋壓了上去,靠著整個身體的重量,成功的能看見紗布下開始滲血,掙扎的越來越厲害了,但還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力氣卻只能算是一般般。

  “你不配為皇!”隨著怒吼出聲,凌憶將針狠狠的扎在了紋皇喉結處,并且握手成拳,靠著指關節(jié)的地方,將針用力壓了進去。

  凌憶無視了拳頭處的刺痛,抬起手看,那針淹沒在了皮膚之下,在看看紋皇的臉色,他還是呼吸不上來了。

  凌憶跳下床,冷漠的看著面前人不斷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哬嗬”出聲,身后是足足五道氣息的瘋狂推進。

  在她確定他真的無法救活之后,猛然反身,恰時躲過了一個偷襲,后又艱難的再躲過兩個,被最后兩個人瞬間打成了重傷。

  她趴在地上,嘴里還在吐血,兩掌先后擊中腹部,感覺之下,估計五臟六腑都被震傷了,活不久了。

  昏死前的最后一眼,只能看到那五位侍從神色焦急的圍在紋皇身邊,回天乏術的樣子。

  真是讓人開心啊。

  紋皇死了,死于他的自負。

  五人終于想起兇手,回頭一看,凌憶也死了,口中吐出的血水在身下蜿蜒流淌著……

  與此同時,霧國又出禍事,據(jù)說是新的霧皇得知,將霧國五皇子戚煜送走的正是自己最相信的大將軍樊毅,悲痛萬分之下,當眾降死于其,大臣不信不服,太子余黨又出來攪和,沒了大將軍樊毅的支持,新的霧皇不過光桿司令,終究被圍堵于大殿之上,自盡而亡。

  紋昭年間二八年深秋九日,短短幾日間隔,紋霧二國的皇帝接連駕崩,霧國更是駕崩兩位,皆無后代可言。

  紋國還好,還有靳水希這個說一不二的丞相在,縱使朝堂震蕩,幾次流血之下,勉強存活。

  霧國卻是沒有這種人的存在,朝堂一瞬分崩離析,無數(shù)人逃亡他鄉(xiāng),亡國之人遍布各地,觸目驚心。

  唯一受益的,可能就是隙國了,這個一直茍延殘喘于兩大國之間縫隙里的小國,終于迎來了第一次的土地高速擴張,其行兵之迅猛,下手之快準狠,讓人不免猜測紋霧二國皇帝的死與其有大大的關系,但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只能當做市井小事來傳。

  隙國成了第一大國,這次功勞非領兵大將軍莫屬,尹逸春想等戰(zhàn)事平穩(wěn)后再褒獎凌宏揚將軍,之后卻得知將軍換人了,在紋皇駕崩的時候換的。

  新的將軍,是彭澤行。

  經(jīng)過一個冬天的努力,隙國以吞并了半個霧國,三分之一個紋國正式成為了第一大國,將軍終于回都城領獎了,他沒帶士兵,只有一個戴著兜帽的男子跟著。

  新年到了,隙國,也換人了,換成了尹逸軒,上任的同時赦免天下一年,誰都不知道尹逸春去哪了,可管他呢,新皇才是最大的!

  故此,唯獨隙國,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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