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春天快出來干活
接下來的幾天,該晨練的晨練,該演練的演練,該干啥的干啥,一如既往,倒是將軍和軍師彭澤行變得忙碌起來,去到主營之中,也常常見不著人,可就算見著了也問不清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自從醒城那次莫名其妙的戰(zhàn)役之后,外面都在傳霧隙二國的宣戰(zhàn)不過玩笑罷了,兩國皇帝的聲望開始有所損毀,但不管是隙國皇帝還是霧國皇帝,沒有一個出來解釋的,實在是奇怪。
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天是越來越冷了,甚至有時還會下點小雪,落在地上的被踩成了土地的顏色,樹上的卻還是潔白如初,看見的人都心生純凈,起不得半點褻瀆之情。
一天夜里下了大雪,第二天凌憶起了個大早,披著大紅的棉質(zhì)披風,走到操練場邊,身上的衣服在雪地中格外顯眼。
她抬眸,今天的操練場上僅寥寥幾人,天氣太冷了,都沒什么人出來訓練,就算是出來的,也都是裹得極為厚實的在場上散步般的行走,在被埋了一尺深的雪上留下凌亂的腳印。
她伸出手哈氣,白氣霧蒙蒙的一片,擋住了視線,看不分明。
“凌憶?!奔绨蛏贤蝗欢嗔艘恢皇?,身側(cè)傳來呼喚聲。
聽了這個聲音,凌憶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聽這個痞痞的語氣就知是忻景龍了,這么些日子相處下來,除了將軍爹爹,也就他會這么直白的稱呼她的名字。
她轉(zhuǎn)身,一雙杏眸在雪地的折射下愈發(fā)璀璨,看得直讓人心發(fā)慌。
“如果沒有什么要緊的事的話,我希望你能走的遠點,不要打擾我欣賞雪景?!绷钁浧仓煺f道,一陣風吹過,冷的她直拉緊了披風,避免風的注入。
“嘿嘿嘿。”忻景龍摸著頭傻笑一番,現(xiàn)在的他比之前又高了一截,看著凌憶都得微低著頭,“這不是得到消息,有你的信嗎?!?p> 凌憶無奈的看著他傻笑,每次說話前,他總是如此開頭。
冬日的陽光少見的落下,看著他撒在她身上的影子,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又長高了,實在是讓人憤懣不已,以至于沒聽清他后面說的話。
“你說什么?”凌憶問。
“你就不能專心聽我講話嗎?”忻景龍直起身子,“我說,有你的信?!?p> “真的嗎?”凌憶瞬間激動起來,湊近他,想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嗯”可不知為何,當她靠近他時,他總會控制不住的臉上發(fā)熱,心跳的飛快,“撲通撲通的”,還好天氣寒冷,臉沒有防護,被凍得通紅。
他捂著胸口勉強壓下那種感覺,輕輕地從胸腔中發(fā)出一聲悶哼。
“太好了,謝謝景龍大哥告訴我了?!绷钁浶χ乐x,燦爛如朝霞的微笑,是這冬日中的唯一溫暖。
她按捺不住的跑出去一段距離后,才想起和忻景龍道別。
“那我先去看信了?!闭f完也不等回復,就繼續(xù)小跑著離開了。
忻景龍愣愣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眼眶之中。
許久之后,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回過神來,看著她離去時留下的腳印,不禁想著,他到底是怎么了。
“喲,小景龍,這是怎么了,臉這么紅?!避妿熍頋尚袚u著扇子走了過來,臉上展露著看透一切的微笑。
忻景龍頓時冷著一張臉,不說話,甚至還在想這么冷的天扇扇子怎么不冷死他的話。
彭澤行踮起腳,裝作自己才剛來,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從側(cè)邊去觀望到底是什么才會讓忻景龍顯現(xiàn)出這般女孩子的樣子。
其實他是看見的,只是對方畢竟是將軍的女兒。
“你看夠了沒?”忻景龍咬著牙道,面前的彭澤行還是小童的樣子,踮起腳來就掛在了他身上,雖然不重,但總是不希望別人去窺探自己的內(nèi)心。
“夠了夠了?!毖垡娝鸵l(fā)火的樣子,很識時務的從他身上爬起站直了身子。
“你最好有什么事情,不然我非得給你一拳!”忻景龍假裝微笑。
“呵呵呵呵?!迸頋尚袚u著扇子低聲笑了幾下,“你去通知一下凌憶小姐,將軍要我們集合一下,他有事要說。”
忻景龍突然眼睛亮了,臉蛋被凍的紅撲撲,格外喜人,“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好消息!”
他也來不及問到底是什么事情,就轉(zhuǎn)身跑了,看樣子,速度還挺快。
“小心雪地路滑,別摔了!”彭澤行雙手合攏,放至嘴邊喊道,但忻景龍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怎么的,沒有反應,只顧著自己跑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彭澤行,搖頭嘆氣,“現(xiàn)在的人啊,都喜歡在冬日做春天的事情嗎?”
可不管怎么說,還是祝你成功。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祝福著。
凌憶離開忻景龍的視線之后,就跑的飛快,在雪地上留下的每一個腳印都輕輕的,看不清楚。
凌憶是在要進去驛站之時被忻景龍攔住的。
喘著粗氣的看著凌憶滿是疑問的臉,就知道在不解釋可能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不得不說,他的直覺越來越準了。
“彭澤行軍師讓我來告訴你,將軍找我們有事?!毙镁褒埮e手表示自己毫無惡意,實在是逼不得已。
“…知道了,我看完信就過去。”凌憶聽見爹爹時停頓了一下,既然是爹爹,還是得給點面子的。
“那好,我在門口等你,一起過去吧?!毙镁褒埖皖^道,說到“一起”之時,心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比剛才更快,快要跳出嗓子眼的那種。
凌憶差異的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些其他什么,“嗯”了一聲就進去了,只留忻景龍一人依靠在門口等待。
驛站這邊也不算是從來沒去過,但也只一次,凌憶走進去時,倒是熟悉得很。
她走到桌前,于一堆人之中擠了進去,也在繁多的信件紙中找到了自己的那份,實在是安安的書法太出眾了,一眼就能看見。
拿走信件,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看,封面上依舊是“凌憶親啟”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