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一揚從草地上站起來,不遠處,那個東西緩緩的從假山的陰影里蠕動著身軀晃了出來,竟然是一條冥蛇!
太可怕了。鮮一揚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家伙出現(xiàn)的是如此的詭異,竟然一點兒聲息都沒有,連練成了神山五怪隱身之術的他,都沒有察覺到。
要知道,鮮一揚看上去的,眼前這條冥蛇的體型,可是要比襲擊江淼的那幾條大太多了!
可是,還沒等鮮一揚驚訝過后,稍微穩(wěn)住心神,鮮一揚的身邊周圍就竄出了更多跟它一樣大小的冥蛇,每一條都是一樣的面容可怖,眼露兇光。
鮮一揚的前后左右,包括屋頂上方都被冥蛇包圍了,密密麻麻的大概有七八十條那么多??墒敲恳粭l都不急著攻擊他,好像在等待著什么人的指令一樣。
鮮一揚這時候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兒,他握緊了匕首渾身戒備,好像這個幕后人隨時可能讓這些冥蛇發(fā)起攻擊一樣。
探測器上的倒計時,還在不停止地運行,肉眼看上去,顯示還有十五分鐘。隱神之術還有十五分鐘。
到了這關鍵時刻,鮮一揚可是耽誤不起時間了。
于是,一張手,他放了一個煙霧彈,麻痹了冥蛇的蛇信子,趁著它們方寸大亂的時候順著假山的路徑,跟著探測器進入能量波動最強烈的地方去。
這里是一片假山群,能量波動在腳下。
“小心一點兒,有些不對勁,我看一定有機關。”
這時候,那幾條冥蛇已經(jīng)從煙霧彈中掙脫出來,急促的吐著蛇信子尋找入侵者的行蹤下落。
張狂起來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可怕。
鮮一揚看到幾條蛇已經(jīng)過來了,于是單手支撐在假山上,將自己懸空一轉(zhuǎn),反手就是一刀,將冥蛇的三個腦袋一起削掉。冥蛇倒在了地上,血液流了一地,血腥味兒吸引了更多的冥蛇來到這里,鮮一揚只能趴在假山上面,躲開下方的見了血而發(fā)瘋的冥蛇群。
他小心翼翼的在假山上行走。
咔嚓!
腳底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好像是一個石頭被踩得陷進去了。難道這就是機關?
鮮一揚蹲下來用探測器的手電筒照看被他踩中的地方,是一塊比較光滑的石頭,跟旁邊的石頭完全不一樣,看來有人常常摸它,所以才會是這個樣子。既然機關已經(jīng)被踩中了,那么相應的密室在哪里呢?
他左顧右盼的環(huán)顧四周,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有什么異常,只是腳底下好像有點軟軟的……
“啊!”
可惡,誰把密室設計在這種地方?。□r一揚從假山上摔了下去。
“呃~疼死我了!”他拄著腰,扶著墻壁慢慢的爬起來。借著月光,他看到這地上有一具骸骨,而自己剛才剛好摔在了這具骸骨身上,把它壓得粉碎,“難怪我覺得身底下硌得慌,原來是摔在你身上了。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要怪你就去怪設計這個機關的人吧?!?p> 鮮一揚繼續(xù)向旁邊唯一的通道里面走,剛走了兩步,就感覺到了一股冷風從里面吹來,還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他捂著口鼻說:“唔!這蛇王是有多久沒刷牙了?”
他又向前走了走,越往里走這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就越重,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墒歉悠婀值氖牵杏X腳底下的地面好像變得越來越軟了,鞋底有些濕滑,還有些黏黏的。
一個荒唐又可怕的念頭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打開手電,向四周照了照,周圍的墻壁竟然是肉紅色的,用手指頭戳一戳竟然還有些軟。他聞了聞手指頭,這股子味道,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實在是臭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手電筒的光打到了頂部,他一抬頭頓時就驚呆了。他看到自己頭頂兩側(cè)分別有一根尖銳的牙齒,他沒有看錯,的確是牙齒。那兩根精銳的獠牙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還泛著一絲絲藍瑩瑩的樣子,有毒!
難道,這是在蛇王的嘴里!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蛇王就將嘴閉上了。鮮一揚的眼前一片漆黑,鼻子里聞到的那股味道更加濃烈了??峙逻€不等他被蛇王消化掉,就先要被它給熏死了。
這死的也太窩囊了吧?!
鮮一揚閉著氣,快速在隨身的工具里翻出一個微量定點電子爆破包。他把這東西放在蛇王咽喉部附近的地方,自己則躲在蛇王的嘴邊附近,只要按動探測器上的按鈕,爆破包就會爆炸。
“3、2、1!”
嘭!
聲音巨大,震顫得周圍的大地和不遠處的玻璃窗,都有了反應。
玻璃,估計碎了不少塊。
地,顫抖了片刻。
更直接的是,眼前的情景。
蛇王的這個腦袋被炸開了花。
假山也被炸開了。
爆炸的威力,還是相當?shù)恼鸷车摹?p> 鮮家的東西,從來也沒有只中看不中用的。
這時候,在場的人,也陷入爆炸的影響中。
鮮一揚被爆破包的余波震得昏迷過去,甚至是有些輕微腦震蕩,外人開來,鮮一揚整個人都已然是趴在假山上一動不動,不省人事。
但是,幾分鐘之后,鮮一揚在恍惚中感覺到有人在搬動自己,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也不知道他們會把自己帶到什么地方。
……
術婆在第一時間,已然是聽到了爆炸聲。
爆炸聲陡然間響起,術婆子立刻從別墅中趕過來。
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和身體長期受訓練的機能。
爆炸了。
不管是針對誰,都是問題到了很嚴重的程度,才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當術婆她看到自己心愛的蛇王被人傷得這么重,心疼不已,憤怒也灌滿了全身心。
“你們是怎么搞的,這里都能被襲擊,快告訴我,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術婆的問話,不是隨意的,她是針對蛇王的另外兩個頭說話的。
這是一種蛇王在修煉過程中練就的本事,可以隨時了解自己的周圍的自然狀況和危險所在。
這也是蛇王反應的基本點,可是,它依然中招了,還少了一個頭。
蛇王剩下的兩個腦袋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委屈巴巴的向她哭訴:“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就是在睡覺而已,我好像打了一個大呵欠,然后就被炸成這個樣子了!嗚哇哇哇……”
聽到蛇王這么說,術婆一時間怒從心頭起,發(fā)誓一定要讓這個歹人付出代價!
已然這樣,這時候責怪蛇王,也沒有意義了。
……
鮮一揚漸漸的恢復了神志,眼前的事物變得清晰起來,這里好像是他自己的房間。
“你醒了。”雨相玄坐在他的床邊,喝著茶,一臉的冷漠。
鮮一揚費力的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了。他揪著衣服的領口,將懷疑的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雨相玄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端著茶杯頭也不抬的說:“衣服是我找人幫你換的。只推脫說是你喝醉了酒,走夜路掉到下水道里了,他們也就沒懷疑什么。”
“哦,這樣啊?!滨r一揚這才放下心,不過剛才經(jīng)歷的事情重新浮上心頭,卻讓他不得不感到一陣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