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頭頂?shù)氖⒋笫澜缂磳⒃业侥樕狭耍鞛?zāi)更時不時發(fā)生,元武大陸各國人民心思惶惶然。
虞茵回到萬華門,見門中擠滿了病人傷患,門人忙碌異常,連一向懶散的虞嬌也跟著幫前幫后一人當兩個用。
“姐,回來正好,家里好缺人手!”瞧見虞茵,虞嬌喜出望外,“賀霆跟你回來了嗎?”
虞茵搖搖頭,差點忘了那個纏人的小師弟,不知他現(xiàn)在何處,是否安好?
她一邊和路過門人打招呼,一邊觀察門中亂糟糟的景況。
“家里可有事?”
“昨日天火落了滿街,阿爹為救人受了點傷,在屋中修養(yǎng)著?!庇輯擅滥亢瑧n,念道:“你看天上那些東西離我們越來越近,看起來也越來越清晰,萬一真掉下來我們怎么辦?”
虞嬌有些害怕又說不出怕什么,受時代和思想限制,她不會想到有兩個世界融合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發(fā)生。
“別擔心,有事往家里躲著。”
“你這話,是要護我一輩子?”虞嬌嘿嘿笑,蹭了虞茵一下。
虞茵凝視妹妹的笑臉,心中決意愈加堅定,她要守護家人的笑臉。
“我們?nèi)ヒ姷?,我有事和他商量?!?p> “你先去吧,我還得給人送藥呢?!庇輯蓳u頭跑開,走遠了又回頭提醒虞茵:“等閑下了記得過來幫忙?!?p> 虞茵回到自家的院落,內(nèi)心深處有些躁動,那之中又一種道不清的預(yù)感,壓在心頭令人沉悶不快。
她見了面有隱憂的母親,再去看正在休息的父親,心底的煩躁越來越重。
“爹,傷怎么樣了?”
“爹沒事,你在外頭可有遇到危險?”虞晉只是受了點外傷,最近忙累了借口偷懶幾天。
“有一番奇遇,正想和你說?!?p> 虞晉仔細觀察風塵仆仆的女兒,交代:“人沒事便好,近期不可外出?!?p> “我知道。”虞茵沉思,她想商量的事情,在回家路上已經(jīng)用心思索過一遍,臨到頭了卻又有些不好開口。
“你要說什么?”虞晉從床上坐起。
“你躺著,我要說的事有些難以置信,你且耐心聽我說完?!?p> 虞茵決定不提起白胖胖的存在,只告訴父親,她在路上遇見幾個自稱來自神武大陸的人,和他們交手,對方武藝高強,她不敵敗退,聽說這些人是從天上虛幻的奇景掉下來的,并不懷好意,有大舉侵犯的企圖。
“那天上的山水樓閣竟然真有人住在其中?”虞晉聽完,只顧著感嘆,“看來街上三姑六婆想的也不差,果然是天上之人要降落凡間了?!?p> 這好像不是她話里的重點啊,虞茵趕緊糾正他:“爹,他們不是外傳的天上仙人,只是武藝比我們高強許多,等到全部降落了怕要來為非作歹?!?p> “你能夠平安歸來已是萬幸,這些人再怎么危險,我國自有驍勇善戰(zhàn)的將士保衛(wèi),不會輕易落入下風,除非他們有仙法妖法?”
“我發(fā)現(xiàn)他們武力非凡,堪比妖術(shù)?!庇菀鹂囍?,說謊不顯難為情的,神武大陸的人會來做什么,她全聽白胖胖一面之詞,萬一人家落地后安安分分的,她不知拿什么臉面對,可她相信白胖胖,選擇防范未然。
“那你細細說來你是如何逃脫?”
“正巧此行我得到了齊家祖?zhèn)鞯奈鋵W(xué),研習(xí)在前,所以——”
“等等,什么齊家武學(xué)?”
“女兒在路上偶遇齊運?!?p> “那個瘋子?”虞晉十分嫌棄,戒備地問:“你又和他有瓜葛了?”
“沒有,不過是狹路相逢,同時又陷入一處深山湖泊中,巧合之下見到了齊家的武學(xué)?!?p> “人家的武學(xué)為什么會在那里被你巧合了?”
“據(jù)說那是齊家祖上藏寶之地?”
虞晉懷疑地打量女兒:“然后呢?”
“女兒心里好奇就練了那套功夫?!?p> “你沒事在深山湖泊習(xí)什么武,還是那個薄情寡義的齊運家里傳下來的武學(xué),那是家傳絕學(xué)你懂不懂,你不是齊家人沒事你去學(xué)人家的私家傳承干什么,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爹!”虞茵頭痛了,感覺圓不了謊,干脆不圓了?!翱傊窈蟊仨毴ゾ汖R家的這門武學(xué)才有辦法對抗神武大陸上的外敵!”
白胖胖說,目前元武大陸的武學(xué)只有《元武大典》是最頂尖的,內(nèi)外一體,不管原本學(xué)了什么武藝,都可通過《元武大典》得到提升,激發(fā)戰(zhàn)意,踏入武者的行列。
只有成為武者,才有可能繼續(xù)晉升,而晉升的秘籍有無數(shù)種,虞茵得到的《神武寶典》據(jù)白胖胖說,是為她量身分配的,可以助她修煉到武圣境界。
虞茵打算說服身為萬華門掌門的虞晉來主導(dǎo)一切,讓門人都去練《元武大典》再來靠她的任務(wù)獎品繼續(xù)升級。
“你在說笑,你身為萬華門的人,如何能去練人家飛龍堡祖?zhèn)鞯慕^學(xué)呢?太荒唐了,沒規(guī)沒矩的,以后不許私練!”虞晉未沒聽到女兒的真正目的,已不能忍受女兒觸碰別人家的私密。
是命重要還是名譽重要……虞茵很清楚,許多武林中人會選擇名譽,外人的東西如非必要,一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是不會伸手去碰的。
“我們需要強大起來!”
“你在想什么啊,天塌了有爹頂著,女孩子家家的愁什么,再說哪來那么多外敵,你也許就遇到幾個人渣,倒是你自己要檢點啊,齊運那種人遠遠瞧見了就該躲更遠,怎么還去跟他習(xí)武,你記不記得他當初如何對你?”
虞茵無奈,在父親一連串的質(zhì)疑聲中退出。
“你爹在叫什么?”走到門口的虞母一臉莫名。
“女兒做錯了點事?!?p> “錯就錯了,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別人聽到?!庇菽覆婚_心道,“乖女兒你先回房梳洗,等娘給你煮好吃的?!?p> 虞茵心情沉重地回房,半晌,十分無奈的叫出白胖胖。
“你說過,元武大典是成為武者最好的功法。”
“嗯噠。”白胖胖沒想到虞茵那么快就叫他了,還想著被雷劈過好幾次才肯認輸?shù)乃隙ㄒm結(jié)一陣子。
“可有別的選擇?”
“當然,你知道交易系統(tǒng)的?!卑着峙中Σ[瞇?!安⑶遥闶稚系摹渡裎鋵毜洹窙]有對外公布的權(quán)限,分享給別人需要走交易程序哦,不然你怎么抄寫演示都不會成功的,系統(tǒng)還會用雷擊懲罰你?!?p> 虞茵郁悶地閉上眼?!按蜷_系統(tǒng)吧?!?p> (╯‵□′)╯︵┻━┻
虞茵一邊對照系統(tǒng)界面顯示的文字,一邊用紙筆抄寫下《武者秘籍》的心法,白胖胖說這門武學(xué)來自未來的神武大陸,是成為武者必修的武學(xué),連名字都息息相關(guān)……
這么看來,以后每次晉級,她都需要跟系統(tǒng)交易一次。
她倒是想要一氣呵成的武學(xué),白胖胖卻一口咬定這是最簡單快速的,她只能相信他,然后,該煩惱的是如何讓虞晉接受?
門外,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虞茵抬頭,等了片刻,見到賀霆的身影步步逼近。
在溫暖陽光的帶領(lǐng)下,這個到處尋找心上人的年輕男子終于來了。
“師姐,你果然回師門了!”賀霆開心地喊著。
一打聽到她的消息,他馬不停蹄趕回,這路上,賀霆腦中時常浮現(xiàn)崔宴離去時踽踽獨行的背影,和齊運無法再站立的潦倒身影,慢慢品味著屬于自己的幸運,心情愉悅了許多。
他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絕對不會迷失,還有機會守在她身邊不被徹底拒絕就是最大的進步!
“你跑去哪了?”賀霆跑到門外,停住腳步,問個不停:“為什么不告而別?你可知我多擔心?我可以進屋嗎?你沒遇上什么吧?你想不想我呀?”
這撒嬌的口吻和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實在不合……
虞茵停下筆,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心想這個天生武體需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成為武者?說不定,從賀霆身上下手會更有用,畢竟他是安王世子,是這片領(lǐng)地上的繼承人,若他出力,成效會快一些也會比較全面,只是她又要捏造什么謊言來讓賀霆接受?
賀霆乖乖站在門口,裝出一副不敢擅自闖入很有教養(yǎng)的樣子,察覺虞茵情緒低落,他小心翼翼地問:“師姐有什么煩心事?”
虞茵搖頭,沉淀心中無意義的感慨。
“那你為何悶悶不樂?”其實師姐的臉總是木木的,高不高興只有很細微的差別,也只有他這樣關(guān)心在乎她的人分辨得出來。
虞茵回視他,也有相同的感覺,她自認將煩惱壓抑得很隱秘了,至少家人并未察覺,賀霆卻看出來了。
“師姐,你可以和我袒露心思的,我能幫上忙的,相信我呀?!?p> 據(jù)說有些人,說句話,做個舉動,甚至只需一記目光就能改變旁人的心情,賀霆似乎有這樣神奇的力量,讓虞茵高懸的心稍稍放緩了。
她沉進他眼底耀眼的光芒中,問:“假如你意志瓦解,失去信心,一敗涂地,感到惶恐,你會否獨自承受,拒絕身邊人的幫助?”
“你指的是齊運?”
“是,他曾令我很失望?!彼龘馁R霆會不會也不堪重任。
在她的救世大計中,賀霆是一個開拓局面的好人選,唯一的問題是他沒有主持大局的經(jīng)驗。
賀霆癟嘴道:“沒想到齊運帶給你的影響那么壞,竟使你對所有人失去信心?!?p> “我此時有事需要你幫助,馬虎不得?!?p> “需要我?”賀霆提高聲調(diào)。
“有些事……”
“師姐需要我!”他抓著自己想要的重點,雀躍不已,接著豪情萬丈道:“師姐你不懂了,遇到麻煩,男人多半會選擇獨自承擔,此為世代相傳的真理,你不用多想多說,只管安心,一切全交給我,我不會失去信心也不會惶恐,更不會讓你出錢出力!”
“……又不是家傳絕學(xué),誰和你世代相傳。”
“男人就是天塌下來也喜歡一個人撐著,不想旁人瞧出自己有弱點,這沒法改?!?p> “可對女人而言,被推拒在外,并不能安心。”
賀霆正經(jīng)八百道:“那就得隱瞞到底!”
“這么說你和齊運的想法倒是一樣?!彼龑嵲诓荒芷埻?p> “不,絕不一樣,我絕不會令你傷心,這是我最后的底線,絕對不會犯和齊運相同的錯!”
虞茵避開賀霆勾人的目光,這個師弟從小就固執(zhí),她甚至覺得一旦他心有決意,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他。
她深交的男子并不多,之前定過親的那三個還是她深思熟慮,認定能和他們心心相映,長相廝守才點頭,結(jié)果證明,她的判斷不能相信。
幸好如今也不需要她去判斷賀霆是好是壞,面對天外來敵,總不能安王世子會成為埋伏在元武大陸的奸細?
他們有共同的目標,她需要幫助,既然賀霆正好在面前,性格又那么固執(zhí),應(yīng)該不會像齊運那樣突然失控打壞一手好牌,又獨斷獨行不肯接受她的幫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