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被靜海打傷的爺爺拖著衰老的身體來到了覺醒區(qū),那時,正是晚上。
漆黑的天空,陰沉的大地,周圍還有一些發(fā)現(xiàn)爺爺蹤跡的野獸。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
顧我復(fù)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p> 那青翠茂盛的禾草,是叫做抱娘的莪蒿吧?不!不對!那不是莪蒿,而是不中用的青蒿。我的娘親??!當初生我,您受盡煎熬,鬼門關(guān)走過一趟。
那青翠茂盛的禾草,是叫做抱娘的莪蒿吧?不!不對!那不是莪蒿,而是不結(jié)子的牡蒿。我的爹爹啊!我的娘親啊!為了養(yǎng)我,你們?nèi)找共賱?,疾病糾纏心樵。
唉!如今我獨自一個,孤苦伶仃心彷徨:不如早日見閻王。
老天啦!沒了爹爹,我靠誰?沒了娘親,我傍誰?出門心里含憂傷,進門難覓爹和娘。
爹爹啊娘親??!一想到你們起悲傷。喂我養(yǎng)我、擁我抱我、寵我愛我...爹娘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到如今,我思圖報卻無方?!
高山聳聳,烈風(fēng)陣陣,老天呀!我雙親已亡。
高山聳聳,烈風(fēng)陣陣,爹娘?。楹为毼覝I汪汪?
爺爺大聲的哭泣,他像是個小孩子一樣開始思念起自己的父母。
繼而,爺爺又低聲悲拗,想念起和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周辰:“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
之子歸窮泉,重壤永幽隔。
...
悵恍如或存,回遑忡驚惕。
如彼翰林鳥,雙棲一朝只。
如彼游川魚,比目中路析。...”
任它天大地大,從此他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
周辰滿含淚花,激動地向這幾個人問道:“真的?你們將我爺爺帶回了你們組織,還給爺爺療傷?”
原來,當時正好是這幾個人路過,他們看見爺爺悲傷至極,身體還帶著傷,而且旁邊還有著蠢蠢欲動的野獸,便商量了一下,將爺爺帶回了組織,并給周辰的爺爺療傷。
“是的,小兄弟,現(xiàn)在你爺爺就在我們組織里呢?!币幻蓡T對著周辰含笑說道,顯然,當時隨手做的事卻能對周辰構(gòu)成莫大的幫助,這讓他很有成就感,很高興。
“大恩無以言謝,以后想要我做什么,恩公們盡管說,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推辭的?!甭牭娇隙ǖ脑?,無比驚喜的周辰登時向這三人跪下,嘭嘭嘭的開始磕頭。
“哎。小兄弟,不至于。”那位看起來年齡最大的覺醒者連忙要將周辰扶起來。
周辰只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將他向上提,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應(yīng)該的,還有,不知恩人們尊姓大名。”周辰也不在意,只是在心里牢牢記住了這三位覺醒者的相貌,還有這份天大的恩情。
“哦,我叫王天,這個是我二弟王高,另外一個是我三弟王地,我們?nèi)硕际恰罢弊杂山M織的成員?!蹦樕厦黠@有了些滄桑感的王天向周辰介紹道。
“原來他們幾個人,是親兄弟啊,”周辰默默的想到。
“我叫周辰,以后隨哥哥們使喚?!敝艹诫S即向面前的三位說道。
“哈哈,不會的,我們不會使喚你的,這本來就是一件順手而為的小事,能夠幫助到你,已經(jīng)讓我們感到很高興了,好了,不說這事了,你還是趕緊去見你的爺爺吧,我們這幾天都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并不知道你爺爺目前的情況,不知他的傷好了沒,見到你,他肯定會很高興的?!蓖跆旌χ艹秸f道。
接著,由于王天等人還需要執(zhí)行任務(wù)不能回去,于是他們告訴了周辰爺爺所在的地方,然后與周辰分開了。
五環(huán)32號,周辰念叨著王天給他的地址,隨即馬不停蹄的向目的地趕去。
......
五環(huán)32號本來是一個普通小區(qū),但在兩年前被“正”自由組織買下,當作了他們組織的一個重要據(jù)點,而爺爺就是被王天等人送到了這里。
“正”組織的這個據(jù)點由于地處五環(huán),面積略小一些,只有十萬平方米,里面建造著實驗室,醫(yī)院,戰(zhàn)備中心等建筑。
“雪姨,我今天的任務(wù)是介紹新覺醒者加入咱們組織,我先走了。”一個穿著棕色緊身服的少女向屋內(nèi)的少婦揮手,她正是那位在火車包廂里談?wù)撚氖最I(lǐng)死亡事件的少女。
“好,對了,曉珂,你身上的藥是不是快用完了?去醫(yī)院拿點吧?!毖┮虈诟懒松倥畠删?。
“好,”聽到此話,這位叫做曉珂的少女便向醫(yī)院走去。
......
由于周辰只是個一系覺醒者,并且有著王天簡短的推薦,所以他很順利的通過了檢查,進入了小區(qū),而進入小區(qū)后,根據(jù)路標的提示,他向醫(yī)院直奔而去,找一個叫做王風(fēng)的覺醒者。
王風(fēng)不單單是個覺醒者,他也是位醫(yī)術(shù)精湛的醫(yī)生。
“請問一下王醫(yī)生,前幾天被王天兄弟送過來的一位老人您還記得嗎?我是他的孫子?!贝藭r,周辰面前正坐著一位二十左右的黑衣人,他正是王風(fēng)。
“哦,我記得,唔...你爺爺?shù)耐鈧€是我治好的?!蓖躏L(fēng)對周辰有些支吾的說道。
“爺爺?shù)膫昧耍 敝艹脚d奮道,“王醫(yī)生,我爺爺在哪?我想要見他可以嗎?”周辰對王風(fēng)說道。
“唔...”王風(fēng)的眼神帶著些同情。
“唉,”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造化弄人啊?!?p> 聽到此話的周辰皺起眉頭,先前興奮的心情開始回落,心臟在嘭嘭嘭的跳。
“嘿嘿,”周辰臉上的肌肉震顫了兩下,繼而向王風(fēng)說說道:“不知道王醫(yī)生這句話什么意思?”
“嗯...”王風(fēng)猶豫了一下,便向周辰坦言道:“你爺爺由于悲傷過重,外加上年紀已大,昨天晚上已經(jīng)去世了,節(jié)哀節(jié)哀。”
“嘭,”周辰腦袋像是被炸了一樣嗡嗡的。
身邊的一切像是瞬間變成了黑白色,他呆滯的望著王醫(yī)生出門取來一個米粒般大小的石頭放在他僵硬的手心,然后嘴唇微動,向他說話,但他已聽不到王風(fēng)的講話聲,他整個腦海里在回蕩著一句話。
“爺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