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明秋霽帶兵將白蘆月送到太后宮中,隨后當(dāng)朝告起了御狀。
顧丞相一個勁兒的喊冤,皇上剛有心庇護(hù),太后便送了懿旨過來,便也只得處罰。
雖證據(jù)確鑿,可皇上只有這一顆大棋,只能硬著頭皮據(jù)理力爭。還是罰了顧丞相一年俸,收回所有家眷封賞,回府思過三月不得上朝,無詔不可入宮。
下朝后,明秋霽接了白蘆月回府,剛下馬車便瞧見顧淳兒的侍女湊了過來。
回稟說顧淳兒昨兒等明秋霽著了風(fēng),加重了病情,來告假。
“原也沒有晨昏定省過,側(cè)妃這是告的哪門子假?不過昨兒風(fēng)是不小,既然側(cè)妃病了,那本宮是得去探望一下?!?p> 瞧著白蘆月朝著顧淳兒院中去,明秋霽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顧淳兒窩在床上想著昨夜之事越想越窩火,心中暗道:一群人奈何不了幾個女人真是廢物!
“王妃萬安。”
屋外響起婢女的請安聲,顧淳兒立刻換上一副虛弱的樣子。
白蘆月進(jìn)了屋,瞧了一眼“病殃殃”的顧淳兒輕輕挑眉,一旁的侍女連忙搬了凳子過來。
“咳咳……妾身給王妃娘娘見禮?!鳖櫞緝汗首鲖扇醯恼f了一句,依舊睡在躺椅上。
“看來昨兒的風(fēng)當(dāng)真大,刮的側(cè)妃都直不起腰了。”白蘆月拾起一旁的火鉗翻動著炭火盆,復(fù)而道“這禮都行不了,腦子和嘴卻不閑著?!?p> “昨兒晚上,側(cè)妃好大的威風(fēng)啊?!?p> 顧淳兒一愣,隨后輕咳了兩聲“你在說什么?”
“我白府的十幾條人命,還有殿下身上兩箭,你以為你裝病告?zhèn)€假能糊弄過去?顧淳兒,你是覺得我瞎,還是???”白蘆月猛地將火鉗丟進(jìn)了炭盆之中。
“你在說什么?。孔騼何叶甲岇V哥哥陪你回門了,也縱著你們罔顧禮法。你害得霽哥哥受傷,如今倒來冤枉我嗎?”顧淳兒說著掉下兩滴淚水。
“冤枉?”白蘆月勾了勾唇,伸手捏住了顧淳兒的下巴瞧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松了手:“我向來不喜歡冤枉別人。至于你,有想法,卻沒什么腦子,我也不稀罕冤枉你?!?p> “傳太后口諭,顧丞相犯上,傷及皇親,毆打大臣,罰俸一年,停朝三月,非召不得入宮。顧淳兒,系顧丞相長女,攝政王平側(cè)妃,失德無禮,目無尊卑,著貶側(cè)妃,食通房祿?!蔽萃鈨?nèi)侍的聲音讓顧淳兒渾身發(fā)冷,如同掉進(jìn)冰窟窿之中。
“通房?我是霽哥哥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平側(cè)妃,怎么可以……我要見霽哥哥!”顧淳兒從躺椅上起身,就被白蘆月了抓住胳膊推到了一旁。
白蘆月俯身蹲下,瞧著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輕蔑道“怎么不可以?你顧家買兇殺人,搞刺殺這一套,我白府和殿下一道不得不受著,如今這個結(jié)局,你顧家自己做的自然也得受著?!?p> “只是太后顧及皇家和殿下的臉面,只貶了你位份,可我不會這么算了。你給我記住,再有下一次,我就雙倍討回來。”
“白蘆月!”顧淳兒站起來,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太后不過是為了拉攏白家才賞了你現(xiàn)在的臉面,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一但用完了,你的下場……呵。”
“你以為霽哥哥是真的對你好?那你也太天真了?!贝蛄恐滋J月的臉色,顧淳兒勾了勾唇復(fù)而道“王妃你可別忘了之前服侍過殿下的人都是什么下場?!?p> “是,你是他六禮親迎的正妃,那又如何?霽哥哥總歸也是要給太后娘娘面子,何況你白家對霽哥哥確實有利?!?p> 白蘆月沉了眸色,輕笑:“既然坐了正妃這個位子,我本也沒想著殿下能有幾分真心,也不求什么情分。我白家無用時,他若和離我也不會說什么?!?p> “如此最好!”顧淳兒打斷她的話,走近兩步擋在了她面前“你既然想的這么通,我也不怕告訴你,你這個搶來的正妃之位,可是霽哥哥心里那個青梅的?!?p> “霽哥哥的青梅,生的風(fēng)華絕代,才情不輸當(dāng)朝狀元。當(dāng)年,因為霽哥哥給她許了終身之約,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弄走?!?p> “她走之后,霽哥哥只言,妻非若梅,終身不娶;納妻非卿,何人相似。霽哥哥對你好,只是因為,你是正妃。”最后一句,顧淳兒特意貼在了白蘆月耳邊重重的說著。
瞧著白蘆月眼底那一閃而過的低落,顧淳兒心情好了兩分。
既然我過的不如意,那你也別想如意的過。
妻非若梅,終身不娶;納妻非卿,何人相似……
這幾句話一直盤旋在白蘆月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