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東街尾的白府是有福之家,家中三兒四女正好湊了一個(gè)“齊”字,前些日府中二女兒嫁了通伯侯府,新郎官雖是嫡次子,今日回門的陣仗卻也是擺了半條街。
“二姐姐帶著二姐夫已經(jīng)進(jìn)了門,不好晚了去拜見,就撿了昨兒新做的衣衫來更衣?!卑滋J月隨手拿了一塊桌上的糕點(diǎn)塞進(jìn)嘴里,轉(zhuǎn)身進(jìn)了屏風(fēng)后。
丫鬟見此嗤笑一聲“姑娘是怕錯(cuò)過了二小姐的紅包吧?”
被人猜中心思的白蘆月臉一紅,低聲道“就你話多,今兒不分給你紅包了?!?p> “我的好姑娘,我剛還同巧兒她們說了今兒請(qǐng)客,沒了姑娘的賞,讓我可怎么收這個(gè)場(chǎng)呢?”丫鬟笑著給白蘆月系上了披風(fēng),轉(zhuǎn)而嘮叨著“已近中秋,天涼,姑娘加件披風(fēng),別著了涼?!?p>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快些去吧,去晚了真要沒吉祥討了,反而落了二姐夫口舌倒是不好?!卑滋J月拿起了一旁封著紅紙的盒子便拽著丫鬟朝外走去。
想著一會(huì)能見到大姐二姐還有紅包拿,白蘆月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給二姐姐道喜了!”白蘆月笑著跑了進(jìn)來。
見賓客滿座,悻悻收回了想要抱白茵月的手行禮道“請(qǐng)父親母親安,大姐姐大姐夫安,二姐姐二姐夫安?!?p> “今日總算是沒有嚇著小妹了,免?!贝蠼惴蛴篮驈?jiān)從畔铝耸种械牟璞?p> 聞言,二姐夫李元挑了挑眉:“小妹如此膽???我以為就前幾日那哭天抹淚的樣子怕是沒什么害怕的?!?p> “我娶茹月時(shí)她也鬧過一回,卻道是被我嚇的,回門時(shí)可是討了不少的“吉祥”。”
聽二人再說下去,白蘆月覺得她可能就沒什么好名聲了,忙朝著大姐白茹月和父親母親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果然,白茹月輕咳了一聲,張?jiān)從惴^了話題只道手中茶不錯(cuò)。
白尚書向來好說話,見平靜了,便道“小女頑劣,還請(qǐng)二女婿見諒啊?!?p> 李元拱手作揖:“岳父大人客氣了?!?p> 女兒家們拉著手去了后院,只留下男人家坐在前廳喝茶。
議起朝中格局,張?jiān)從屠钤嘁曇谎?,低眉道“宮中有言道,要給大皇子選妃,瞧上了岳父家三姑娘,不知岳父何意?”
卻見白尚書端茶的手一抖“謠言而已,不可當(dāng)真。況芷月早已許了人家,雖不是官宦人家,卻也是書香門第。”
“也罷。大皇子頑劣任性,倒是與六姑娘的性情相似?!崩钤痪湓拝s讓白尚書沉了臉色。
“蘆月可堪與大皇子相較?此話不妥。”
見此,張?jiān)從πχ鴪A場(chǎng)“蘆月還小,宮里怎么也不會(huì)想著蘆月,倒是攝政王,按著年紀(jì)也該議親了。”
“攝政王同大皇子年歲相當(dāng),在朝中卻與陛下行分庭抗禮之勢(shì),若哪家攀得攝政王妃之位,怕是……”
李元的話還沒說完,白尚書便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打斷,薄怒道“我白家無攀龍附鳳之意。二位雖為皇親國(guó)戚,但對(duì)小女都是真心,老臣才舍女而嫁。若為前途嫁女,老臣實(shí)不能為?!?p> “岳父大人何苦生氣?不過閑聊而已?!睆?jiān)從r了個(gè)笑“就說攝政王那個(gè)古怪脾氣,焉知是攀龍附鳳飛黃騰達(dá)還是永無翻身之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