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話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聽這意思,他的孩子在這里?
莫肖劍不禁看向屋內(nèi),怎么也找不出那個人像一個天丹境強者的孩子,至于雨周梅霖等人,他知根知底,自然不會往這方面想。
黑袍男子說了這句話后,從空中慢慢落下來,莫肖劍四人像是嚇了一跳,連忙向邊上退去。
黑袍男子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心情明顯很好,他掃了眼莫肖劍等人,露出一絲微笑,雖然笑起來很難看。
他又朝屋里看去,搓了搓手,看起來竟然有點緊張,若是讓認識他的人看見這個樣子,怕是會驚掉下巴。
莫肖劍看見黑袍男子的動作,心道“果然”,突然想到什么,臉色一沉,他扭頭朝其他三人使了個眼色,有離開此地的意思。
雨周梅霖等人瞬間明白過來,要是屋子里的某個人真與黑袍男子的有關(guān)系,那他們的處境會非常不利。
之前莫肖劍要殺楓喬時,屋里的所有乞丐都護在楓喬身前,說明他們的關(guān)系非常親密,而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與屋子里所有人都是敵對狀態(tài)!
若是那些都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問題是現(xiàn)在其中一個可能是黑袍男子的孩子,事情就變得棘手了,他們今日不但無法殺死楓喬,很可能還會受到黑袍男子的報復(fù),所以莫肖劍有了退卻的心思。
但這個念頭一升起,就被壓下去了,若是黑衣男子真想對他們動手,他們的逃脫都將是徒勞,天丹境強者有著讓人絕望的力量。
黑袍男子看向躺在門口的楓喬,卻見楓獨牧冷漠地對著他,黑袍男子看見楓獨牧的眼神,眉頭微動,眼里出現(xiàn)疑惑,可能是因為太過興奮,沒有更多關(guān)注楓獨牧,邁步朝屋里走去。
黑袍男子從楓喬身旁走過,轉(zhuǎn)身朝向小破球的方向,屋里的乞丐們見到一臉兇相的黑袍男子,都不覺向后退去。
黑袍男子一看見小破球,眼睛忽地亮了起來。
他仔細地打量小破球,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同時嘴里喃喃道:“這么大了啊,應(yīng)該有十一歲了吧?”
黑袍男子激動地笑起來,發(fā)出的聲音竟然有一絲顫抖:“麟兒,唐麟!我的兒子,為父終于找到你了,來,到爹這邊來!”
乞丐們看到黑袍男子興奮的樣子,都有些畏懼,縮著脖子看向小破球,眼里透露著擔(dān)心。
黑袍男子張這手,像是要迎接小破球,但小破球十分疑惑,眼中還有著懼意,躲躲閃閃地看著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見小破球沒什么反應(yīng),終于感到了不對勁,他眼睛稍微瞇起,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全身上下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殺意升騰,勃然大怒:“是誰干的!我兒子的耳朵是誰打傷的!”
說話間,黑袍男子如一陣風(fēng)來到小破球身邊,兩手伸去。
小破球很是害怕,身子向后躲去,黑袍男子只是直視著小破球,兩眼滿含感情。
小破球突然抬起頭,開口道:“你說什么?你是我爹?”
說完這句話,小破球意識過來,驚訝道:“怎么回事,我能聽見聲音了?我的耳朵好了?——不對,除了你的聲音,我什么也聽不到?!?p> 楓喬此時雖然躺在床上,心里卻是很著急,小破球在他心里有極重的位置,雖然黑袍男子疑似小破球的父親,但只要沒確定,他還是會擔(dān)心黑袍男子會傷害到小破球。
聽到小破球說話,楓喬先是驚喜,然后又露出疑惑的神色。
楓獨牧開口道:“這是天丹境的神識傳音之法,直接傳進心去。”
楓喬恍然,暗嘆修行的其妙,自己知道的實在太少了。
黑袍男子一直對著小破球,神色一動,神識傳去:“你的耳朵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們干的?”
而在楓喬看來,黑袍男子突然把手抬到一邊,便見一個聲音從門外飛進來,被黑袍男子抓在手上,兩腳離地,正是莫肖劍。
莫肖劍大驚失色,他方才正在門外仔細思量,還在慶幸沒有對這些乞丐動手,萬一傷到了黑袍男子的兒子,今日就難逃一死了。
正沉思著,突然就感到一股力量裹住他,朝門內(nèi)拉去,雨周梅霖三人大吃一驚,但不敢輕舉妄動。
莫肖劍滿臉驚懼,光是黑袍男子不經(jīng)意散發(fā)的殺意,就讓他十分難受。
小破球見莫肖劍突然出現(xiàn),先是嚇了一跳,然后道:“不是他,打傷我的是其他人,楓喬哥已經(jīng)為我報仇了。”
聽到小破球的話,莫肖劍大大松了一口氣。
黑袍男子道:“楓喬哥是誰?”
小破球朝著門的方向指了指:“他就是楓喬哥,一直以來都是楓喬哥在照顧我。”
黑袍男子回頭看向楓喬,眼里少有地露出感激的神色。
這時,小破球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道:“可是……”
黑袍男子迅速轉(zhuǎn)過頭,神色再次陰沉下來,傳音道:“可是什么?”
“可是有人要傷害楓喬哥!”小破球委屈道。
原本小破球說與他無關(guān),莫肖劍已經(jīng)是稍稍放下心,誰知又聽到這樣的話,莫肖劍瞬間重新緊張起來,嘴巴不自覺地張著。
黑袍男子看向莫肖劍,目放冷光:“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什么好鳥,竟然想動我兒子的恩人,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隨著黑袍男子的話,強烈的殺氣涌向莫肖劍,莫肖劍只覺周身充滿寒意,內(nèi)心不由自主地恐懼起來,一刻苦練的劍心處于崩碎的邊緣。
他哆哆嗦嗦的開口道:“前輩,我想殺他是有原因的,這個人斬殺無辜,罪大惡極,我……”
說著說著,莫肖劍眼側(cè)就嘩嘩流下汗來,斬殺無辜?眼前這人這種事怕沒少做,他在護道山的人面前講道義,簡直跟在正道人士講邪魔差不多。
小破球見黑袍男子竟然瞬間殺氣盈目,要殺莫肖劍,受了驚嚇,小聲道:“我不是想殺他,只要他不再傷害楓喬哥就好了?!?p> 莫肖劍連忙道:“不會,當(dāng)然不會!不保證不再殺他,甚至見也不再見他!”
黑袍男子雙目瞇起,看著莫肖劍,語氣冰冷地可怕:“兒子,你還小,所以心地善良,不過在你看清這個世界之前,我都尊重你的決定?!?p> 說完,黑袍男子身上的殺氣驀然消失,他松開手,莫肖劍摔在了地上。
“滾吧,我兒子饒了你一命?!?p> 莫肖劍胸口劇烈地欺負著,明顯很是害怕,他幾乎是爬著出門。
眼見著莫肖劍出到院子里,準備讓其他三人一起離開,楓獨牧突然開口道:“等等!”
躺在地上的楓喬仰著頭,疑惑地看向楓獨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