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單佩寧被強硬的拉下了馬車,她不動聲色的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在一片樹林中,天色昏暗已近黃昏。駕車的人坐在點燃的火堆旁,似乎很不情愿的遞給了單佩寧一枚水果
“唔唔……”由于嘴巴被塞住,單佩寧沒有辦法說話只能發(fā)出唔唔的聲音表示抗議。
原以為這個人會給單佩寧松口,誰知道他反應過來之后干脆利落的收回了水果,一副十分慶幸的神情,還在那枚水果上重重咬了一口。
單佩寧一看就火了,她伸了伸腿,隨后一個用力,直接將那火堆給踹散了。
被踹飛的柴火有好幾根落在了他的身上,差點著了起來。
“你!”他站起身憤怒的看著單佩寧,而后者將頭往旁邊一撇,不屑的哼了一聲。
剛想著要對單佩寧動手,卻因為突然想到什么,只能握緊雙拳憤憤然坐下,隨著天色越來越暗,他再度站起身,惡狠狠的對單佩寧道,“坐在這里!”
單佩寧一臉平靜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確認他徹底沒有了身影之后這才動了動腳。原來剛才她踹火堆的時候,也有不少火星子落到了幫助雙腳的繩子上,因為那個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自己身上,因此并沒有注意到單佩寧腳上的繩子也在燃燒。
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故意在繩子剛燒起來的時候就將其熄滅,只剩下點點火星不斷的燃燒著繩子,在估計燒得差不多的時候又再次將其熄滅了。由于正好是燒在腳踝著地的一面,那個人根本沒有看到。
繩子松脫得以解放了單佩寧的雙腳,她以雙腳跪地的姿勢緩緩站起身。
單佩寧來到馬車的馬附近的一刻大樹旁先躲好,隨后微微探了探身,雙腳將地上的石子合攏,微微一跳將其踢到了空中,隨后用右腳將空中的石子狠狠的踹到了馬屁股上。
馬應聲凄慘的長嘯著,就這樣自己跑走了。
那個男人聽到馬叫聲之后,立即丟掉手中的木柴跑了回來,只看到地上散落的被燒斷的繩子以及漸漸跑遠的馬車。嘴里咒罵了一聲,運起輕功追了上去。
在確認人已經(jīng)離開之后,單佩寧這才從緩緩走了出來,不屑了哼了一聲。雙手摩擦著粗糙的樹干將繩子磨斷,一把抓下塞在嘴上的布。
深深松了一口氣,不過那個人遲早會發(fā)現(xiàn)馬車里根本就沒有人的,得趕快逃才行。
由于她從未來過這個地方,就是地圖也無法顯示出來,她只能不斷的摸索看著漸漸完整的地圖,嘗試著自己跑出去。
話說到現(xiàn)在她都還不知道那群人抓她的目的,不過有一就會有二,現(xiàn)在不知道沒關(guān)系,總有一天她會了解的,不急于一時。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隱隱她聽到了有狼在長嘯。
這個樹林為什么還有狼啊,也太危險了吧!
忽然,她輕瞥到地圖的不知名黑暗處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綠點,幾乎快要走出地圖的邊緣了。
單佩寧微微蹙眉,毫不猶豫的拔腿朝著那個綠點跑去,不管怎么樣她都沒有別的選擇了,那就嘗試一下好了,希望前面不要太危險才行啊。
隨著綠點越來越近,她耳邊仿佛聽到古樸厚重的鐘聲。
幾乎是差一點,她及時剎住了腳步,看著滾落懸崖的點點碎石子。單佩寧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差那么一點她就掉下去了,幸虧她留了個心眼,不然這尸骨無存,未免也太慘了吧。
在懸崖的對面是一座宏偉的寺廟,太陽在云霧中只露出了一個頭,將天邊染成了最美的紅色。單佩寧遙遙望著那寺廟,順著石梯緩緩向下望去,幾乎望不到地面。
單佩寧將目光投向地圖上的綠點,兩人始終隔著一段長長的距離,她依稀只能看到對面的石梯上緩緩走著一個人,他擁有一頭仿若黑蓮一般的長發(fā)以及一襲銀色的長袍,那一刻她的怦怦直跳,好似有什么即將噴涌而出。
她閉了閉紫羅蘭色眼眸,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后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
想也知道那是一條死路,不過她之前究竟是怎么在無意中跑到這么高的地方來的?
單佩寧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又再度回到了之前的的懸崖前,脫下腳上了一只鞋,將它歪倒著丟在懸崖前,又撕下來她衣服上的一塊布,將其掛在某棵樹上,造成在奔跑中無意間被撕破的假象。
這一切都會讓人看起來她被什么追趕著,最后墜下了懸崖。
主要是為了防止那人知道馬車沒人后又再度追回來,這個假象不管如何都能將人迷惑一段時間。
單佩寧一路往下走著,將腳上剩下了最后一只鞋脫下,往地上隨意一扔。
只穿著襪子在樹林里走路無疑非常的痛苦,單佩寧的腳被磨破了,還有一絲絲鮮血流出。
不知不覺引來了藏在樹林里的狼。
失策了……
不過,她好像聽到了馬蹄聲。
單佩寧對上了一雙綠幽幽的眼眸,兇狠的好似即將要將她吞入腹中一般。
下一秒她感覺到一陣風拂過,她的腰間被突然伸出來的手臂挽住,直接將她帶了起來。而那匹狼卻應聲倒地,甚至還在不斷抽搐。
得救了。
單佩寧松了一口氣,看來她運氣真的很好,這樣都能被路過的人救到。
“小孩!你是誰家的孩子!知不知道剛才有多么的危險!”頭上傳來一氣急敗壞的低沉嗓音,似乎是在指控她不愛惜生命的行為。
單佩寧沉默不語。
待出了樹林,那個人抱著她從馬背上跳到地上,隨后將其輕輕放在地上。
單佩寧伸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聲音悶悶的道,“我不過是在家中散步,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馬車上,好不容易才逃脫,結(jié)果遇到了狼。我不是故意的……”
她抽噎著,哭得好不傷心。
男子看著她臟亂還有些破爛的衣裙,以及早已被磨破流著鮮血的雙腳,眸子里閃過一絲心疼。
他彎腰摸了摸單佩寧的頭發(fā),語氣不好但也漸漸柔了下來,無措得安撫道,“我叫賀臻,你家在哪里?我?guī)慊厝ズ貌缓茫俊?
瘋隱
單佩寧:我可真是個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