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的心情很復(fù)雜,因為世子殿下和顧家姑爺各遞了一張字據(jù)給她,一張四千靈石,另一張六千,全是一賠十押的顧家姑爺贏。
一開始收到江辰和杜月飛等人的比斗,又得到江辰晉級的消息時,白若蘭便知道這是個掙大錢的機(jī)會,只要做好這一單,榮升昌延分號正會長便指日可待。
白若蘭是個極精明的女人,消息也很靈通,早早得到了徐景天來豐源城的消息,很早就了解徐景天的為人,也知道他窺視顧清水,所以她猜得到徐景天肯定會借此機(jī)會除掉江辰。
所以,江辰有金剛玄煞符的消息傳開之后,白若蘭沒有大幅度調(diào)低江辰的賠率,只降了一點而已,目的就是吸引人押注江辰。
畢竟江辰晉入了開元境,又有金剛玄煞符,完全可以對付八個淬體巔峰的武者。
當(dāng)時確實有些人押了江辰,攏共也有好幾千靈石,直到后來徐景天和蔡元青去找杜月飛他們,并且消息被傳開后,才幾乎沒人再押江辰。
無奈之下,她大幅度調(diào)整賠率,直接把江辰的抬一賠七,但還是沒人押。
直到后來江辰被世子殿下的狗腿打成重傷,賠率直接抬到一賠十,并限制杜月飛一方的押注上限,但這時押江辰的人依然寥寥無幾,只有一些個想以小博大的一兩百地押,最大的是一個黑衣神秘人傻乎乎地押了六千,還有那個更傻的世子殿下把侯爺?shù)膭δ脕懋?dāng)?shù)?,也押了江辰?p> 江辰這邊的注金攏共收了兩萬出頭,但那邊將近二十萬,就算是平均賠三成,也要虧三四萬靈石。
白若蘭很后悔,盤口虧成這樣,別說是正會長了,她這個副會長的位置保不保得住還不一定。
直到今天,她親自去廣場看了比斗,親眼看到江辰擊殺那面目可怖的三獠血傀之后,她長長松了一口氣,這一單不虧,副會長的位置保住了。
沒多久,她又很懊惱,因為她粗略算了算,這一單根本就沒掙錢,江辰的賠率實在太高了,可能還要賠一些進(jìn)去。
早知如此,就不該限制杜月飛一方的押注上限,甚至應(yīng)該抬高賠率,吸引更多的人押更多進(jìn)來。
可她哪里想得到,江辰竟然和世子殿下相互勾結(jié),演了一出戲,把整個昌延城的人都給騙了,自己這么精明一個人,竟然也被他們騙了。
那兩個家伙實在太可惡,太不要臉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演戲就罷了,江辰拿到顧長平的青鋒越也就罷了,誰能想到他竟然還有赤焰業(yè)火符這種寶品靈符,還一甩就是五張,這可是寶品符師耗費極大心血才能煉制而成的,昌延城附近根本就沒有寶品符師,他上哪弄的這東西?
而且,這廝能硬抗三獠血傀的拳頭,可見他身上絕對穿了至少兩件高品階的寶甲。
他為什么會有如此多隨便都能拍出幾千靈石的高級貨色?
他一個人盡皆知,懦弱頹喪的廢材,又為何變得如此高深?變得面對三獠血傀都絲毫不懼,還進(jìn)退有度地先干掉那些嘍啰?
他這人,隱藏得太深了。
自認(rèn)為足夠了解男人,足夠精明的白若蘭,再也不敢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江辰,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看不透這個男人。
她只能乖乖地讓賬房點好靈石,讓人堆在這兩位不要臉的面前,自己還得恭恭敬敬地當(dāng)著他們的面幫他們點清楚數(shù)目。
這是一間最尊貴的客人才能進(jìn)入的貴賓間,江辰和洛華正品著最好的茶,享受身后漂亮侍女打的扇,眉飛色舞地回憶剛才那一架的精彩。
直到白若蘭把靈石重新點了一遍,他們這才把各自的靈石收進(jìn)須彌戒里,然后相互對視一眼,賤兮兮地放聲大笑起來。
白若蘭心里把這兩個不要臉的罵了好幾遍,臉上依然一副溫婉嫵媚的神態(tài),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的托盤后,遞到江辰和洛華面前,盈盈說道:“世子殿下,江公子,這乃是聚成商會的貴賓金令,本分會每年僅有兩塊的名額,如今還未贈出,今日便贈與殿下與公子吧?!?p> 江辰一下來了興趣,瞄著那塊極其精致的金色令牌,問道:“白小姐,這貴賓金令有何好處?”
白若蘭莞爾一笑:“江公子,聚成商會貴賓客戶分三種,最低檔次乃是銅令,中等乃銀令,最高者便是這金令了,擁有此等身份的貴賓客戶,可以在五洲大陸所有聚成商會的分號中,購買拍賣場之外的任何物品都可享受八成五的優(yōu)惠,進(jìn)拍賣場有金令貴賓專屬位置,此外還可享受所有最尊貴的服務(wù)?!?p> 她這番話沒有夸張成分,金令貴賓確實有諸多優(yōu)惠,昌延城分號每年也只能分到兩塊令牌而已。
但她有所隱瞞了,顯赫的達(dá)官貴族或名聲在外的武道強(qiáng)者,都不一定能拿得到這塊令牌,除了名聲顯赫之外,你還得在他們聚成商會每年消費夠多少靈石,才能拿得到。
她之所以給江辰和洛華,是想讓他們多光顧商會,把他們從這掙的靈石慢慢吐出來。
那可是十萬靈石啊,江辰六萬,洛華四萬,加起來整整十萬。
何況,世子殿下以后肯定是要繼承西延侯的爵位,但凡當(dāng)?shù)赜泻顮斠陨暇粑坏拇笕宋?,聚成商會都會主動奉上一張金令?p> 而江辰,這廝太高深莫測了,一會拿得出雪陽凝元丹,一會又是赤焰業(yè)火符,白若蘭還指望他偶爾吐幾顆丹藥或者靈符出來,給商會掙上一筆,值得用一張金令來籠絡(luò)他。
江辰猜得到白若蘭的心思,但沒說破,也沒推辭,道了一聲謝之后,便拿起那塊金色令牌,瞄了幾眼后收進(jìn)須彌戒了。
世子殿下更不會客氣,直接拿起來,看都不看就收下了。
兩人沒急著走,而是開始享受金令貴賓的待遇。
白若蘭則坐在旁邊陪著笑。
聊起前些天那出戲的時候,江辰忽然想起一個事,忍不住問道:“殿下,那日你給我的血袋,里面裝的不是染料,而是真的血吧?”
“咦?江兄喝出來了?”
我喝個屁啊,那東西緊嘴巴就一股子腥味,傻子才會喝。
洛華搖頭晃到的接著說道:“江兄猜對了,那東西確實不是染料,而是血,真真切切的人血,一個犯了事,栽在我老頭子手上的修士身上弄來的血。江兄放心吧,老蒙給看過了,那血干凈得很。”
江辰抽了抽嘴角,很想一板磚把著世子殿下給拍趴下。
“江兄你是不知,那日你吐血離去之后,徐景天還特意沾了一點血聞了聞,幸虧我怕別人在染料中察覺出異端,特意換了真正的人血,這才沒讓徐景天識破我們的計劃。若是按你說的用染料的話,恐怕這賠率也不會抬到如此之高,嘿嘿,幸虧本世子足智多謀?!?p> 江辰無奈點點頭:“確實,當(dāng)初在下大意了,與世子殿下比起來,在下在謀略方面簡直就是江河比之大海……”
“行了行了,別整天就什么江河日月的。對了,那兩件寶甲,脫下來吧,我得拿回去還給老頭子?!?p> 江辰面露苦澀:“殿下,可否讓在下多穿幾日?畢竟徐景天和杜家他們……你知道的,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留著給在下再保幾天小命吧?!?p> “不行,你現(xiàn)在這么多靈石,自己買兩件吧,這是我老頭子的心愛之物,我要是拿不回去,會被他打死的?!?p> “就多穿幾日而已,放心吧,有你娘在,你爹不敢對你怎么樣的?”
“嘿,江兄你這是借東西不想還了啊?”
“殿下,不是不還,而是……要不,在下出點靈石,把這兩件東西買下來行不?”
“不行不行,這東西若是賣了,他絕對會打死我?!?p> “八千靈石,如何?”江辰說著,從須彌戒里往外掏一袋袋的靈石。
“都說了不賣?!?p> “賣吧,這里是八千靈石?!?p> “嘿,你個不要臉的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是吧?”
“殿下,咱好好說話,別罵人好嗎?”
“就罵你怎么了?你個不要臉的,竟敢跟本世子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本世子還要打斷你的狗腿呢?!?p> “殿下你這話就過分了啊,誰不要臉了?!?p> “你,昌延城誰不知道你就是個臭不要臉的?!?p> “呸!你個囂張跋扈的紈绔子弟,你才臭不要臉?!?p> “你竟敢罵本世子囂張跋扈!老子……本世子定要打斷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