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亭南面,從下游回游靠岸的張羽率隊從南面回到泗水亭外。
“亭中可有異常?”張羽問前去偵查歸來的斥候道。
“稟將軍,這些人卻集聚在一起,好像在等什么?”斥候道。
“等?如果是等我等行蹤,應(yīng)該已知曉我等已直下會稽了,那他們在等什么?”張羽摸著下巴道。
“繼續(xù)監(jiān)視,戈你派人前去聯(lián)系季,讓他加快速度,太陽落下前必須領(lǐng)軍到泗水亭。”
張羽想不通,便未深想,遂吩咐道。
“諾!”戈應(yīng)聲道。
“第一什,跟我來。”戈揚馬一邊,帶著一什騎卒向沛縣而去。
“盧館,你怎么會弄得如此狼狽?還有為何耽擱這么久?”沛縣城外,剛剛出城的盧館碰上了前來接應(yīng)的樊噲。
樊噲見盧館狼狽樣,不由問道。
“事發(fā)了!快先回泗水亭”盧館并未停下,而是直接策馬向泗水亭奔去。
“難道真如項先生所言?”
“就如項先生所言,現(xiàn)在沛縣已經(jīng)戒嚴。
我等家屬已被那些北地秦卒所繩,連沛縣令、尉等非秦人都被監(jiān)看起來了。
現(xiàn)在城中主事人就是早上那個百主身邊的二五主之一。
其已盡封府庫、糧倉。
即將發(fā)兵泗水亭了!”盧館頭一邊也不回道出情況,一邊快馬加鞭向泗水亭趕。
“吁!”突然,盧館停了下來。
“吁!吁!你干嘛?你怎么突然停下了?”樊噲沒想到盧館會停下,差點便一頭撞上盧館,遂不滿道。
“快,有秦卒,藏起來!”盧館一邊說,一邊帶著樊噲走馬藏到路旁的樹林中。
“駕!駕!駕!”二人剛藏好不久,一隊騎卒就飛快從二人面前飛馳而過。
“果然,是哪個百主手下,從泗水亭而來,看來他們已經(jīng)回到泗水亭了,也許現(xiàn)在亭長他們都在其監(jiān)視下!”盧館看著戈道。
“那現(xiàn)在我等怎么辦?”樊噲道。
“先繞道泗水亭西面,在回泗水亭?!北R館想想到
“泗水亭西面乃是泗水亭下轄小林村,我們從哪里回去,給在外面監(jiān)視的秦卒造成我等是去巡視鄉(xiāng)村回來的假象?!?p> “可這樣一來,我等要遠繞起碼一個時辰的路。這……”樊噲遲疑到。
“多一個小時來讓敵人失去戒備之心,總好過我等這樣回去,明著告訴那秦將我二人剛從沛縣歸來好!
至少還可以為亭長他們爭取一點謀劃時間。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會在何時進攻,但有點準備總比沒有好。”盧館道。
“好,這次聽你的,要是大難不死,以后我老樊的狗肉隨你吃個夠?!狈畤埮呐谋R館道。
“好!我可記住了!走!”盧館喝了一聲,翻身上馬,與樊噲向北而去,他們將向北,在轉(zhuǎn)西,從西面小林村回到泗水亭。
沛縣,戈見到了已經(jīng)將一干等控制,徹底掌控了沛縣的防務(wù)的季。
“百主有令,命爾等速速進軍泗水亭!”見到季的戈,出示了張羽的百主令道。
“遵命!”查驗令牌無誤,季遂帶著數(shù)百縣兵與戈出沛縣向泗水亭而去。
“將軍!看!”泗水亭外的山崗上,禾指著泗水亭西面而來的盧館、樊噲道。
“西面?有人出去過嗎?”張羽道。
“不清楚!要不派個人去問問?”禾道。
“派個機靈點的,就說是傳達軍務(wù)。
就說沛縣令、尉二人勾結(jié)六國余孽,如今證據(jù)確鑿,要亭長張貼告示。
另外,讓他們準備盛放頭顱之器,明日縣令、尉之頭將在泗水亭示眾,亭長需得集聚各鄉(xiāng)鄉(xiāng)民前來觀看?!睆堄鹣胂氲健?p> “這可行嗎?”禾道。
“不可行,只是確認下項籍等人是否還在而已!去安排吧!”張羽道。
“是!”
與此同時,泗水亭中,眾人聽了盧館的話,皆驚。
“你是說沛縣現(xiàn)在全在秦人掌控中?”項梁再次問到。
“不錯,而且我們回來路上還碰見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下會稽的那個百主手下之一,他是從泗水亭方向向沛縣而去的?!?p> “也就是說,現(xiàn)在那個百主就這亭外看著我等了!”項梁道。
“既然他找死,侄兒這就去撕了他!”項籍聽到那張羽可能在亭外,遂拍案而起道。
“坐下,現(xiàn)在是斗勇之時嗎?現(xiàn)在亭卒中有親屬于沛縣者,皆被其所獲。
我等現(xiàn)在需要想辦法營救他們,而不是于秦人死磕。
就算你殺了這支秦軍又能怎么樣?能救回各位的親屬?”項梁大罵項籍道。
“這……”項籍一時為之語塞。
“泗水亭長何在?”就在此時,亭外傳來一聲喝聲。
“這時會是誰?”就劉季聽事找自己的,遂嘀咕道。
“管他是誰,叫進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項籍道。
……
“上吏不知有何吩咐?”看著對方的不更爵,劉季拜道。
“傳張百主令,沛縣令、尉勾結(jié)六國余孽,為禍一方。
今日伏誅,著泗水亭亭長安示以告四鄉(xiāng),盛器以首示鄉(xiāng)眾?!彬T卒環(huán)視一周,對劉季道。
“下吏遵令!”劉季稽首道。
“一切事物,明日午時之前需準備好!”騎卒叮囑一聲,遂離開泗水亭道。
“這百主還真有意思!”項梁見騎卒走遠,笑笑道。
“若是沒有盧館出城來告知真實情況。
恐怕樊噲從城外打聽的只言片語恐怕會將吾等陷于險地?!表椉?。
“既然他在亭外看著這一切,那他派這小卒來何意?”劉季道。
“當然是來看看我們這些叛賊還在不在了?!表椓盒πΦ?。
“那如今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我等家屬大都在沛縣!”曹參道。
“不急,現(xiàn)在我等雖處于劣勢,但也有優(yōu)勢。”項梁道。
“叔父可是有辦法?”項籍喜道。
“我等如今家屬為敵所擒,不知敵人兵力,何時發(fā)起攻擊。
但我等亦有幾個優(yōu)勢,用好了,必然劃險為夷?!?p> “先生要如何做?只要能救出我等家屬,我等萬死不辭!”曹參、盧館等人道
“都干嘛?坐下,項先生自有辦法!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劉季見眾人失態(tài),遂喝道。作為這群人的老大,其一聲令下,眾人皆不在做聲。
“好厲害的御下之術(shù),羽兒能有其手段,就好了?!币妱⒓疽宦暰秃戎鞅娙?,項梁點頭暗道。
“先生,你盡管吩咐!我等必奉命而行?!币姳娙税察o下來,劉季遂鄭重對項梁道。
“此事因我叔侄二人而起,梁使盡畢生所學(xué),亦要保眾位家人無恙?!表椓阂妱⒓救绱伺浜?,遂先攬責任,在給出承諾。
“如此!多謝先生!”劉季拜道。
“多謝先生!”眾人亦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