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小王,參見大漢大將軍……”
卑微至此,丘力居也只能如此,選擇了‘出山’來到這次的‘游戲’,只能用盡全身解數(shù)來求取那最后的‘希望’了。
“烏桓?”
袁紹打馬立定,正目視之,而后發(fā)問。
“是……吾乃丘力居,忝為烏桓王”
丘力居不敢抬頭,身后部將也都不敢,可總有例外,蹋頓雖是單膝跪地,卻并未低頭,只是袁紹并未在意他的‘無禮之舉’。
“讓開”
袁紹突然發(fā)難。
“大……大將軍息怒……”
這可不是丘力居料想到的劇本啊……
“大將軍遠道而來,小王已備酒席,望大將軍不嫌,飲杯酒水,再行出發(fā)……”
丘力居的任務就是拖住袁紹勢力啊,這波放過了,那么烏桓絕對會死得很慘很慘。
“是么?”
袁紹輕言輕語,但聽在眾人耳內(nèi),卻是不同滋味……
袁紹背后的眾人齊齊動作,先是雙騎雙將,自袁紹左右兩邊馭馬上前,這大概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哪兩個‘狠人’了。
“雖是有禮,殺退便可”
袁紹命令道,可烏桓眾人聞言,皆大驚失色,何故如此邪?!
“諾!”
雙將齊聲應諾,不由分說,便殺了上去。兩人皆是銀甲白馬灰袍,一人左肩刻狼頭,一人右臂鑄狽首,一槍一刀,各見分明。
丘力居等人雖是害怕,卻并非坐以待斃之輩,立馬起身反抗……
“蘇仆延、烏延帶人斷后,其余人!撤!快撤!”
丘力居放下話來,而后便不管不顧般地撥轉(zhuǎn)馬頭,遁逃去了,蹋頓樓班反應也不差,跨馬揚鞭,直接略過一大幫‘小弟’,保命要緊。
“休傷吾王!”
蘇仆延與烏延兩人上前攔住那雙將,一時之間卻發(fā)現(xiàn)奈何兩人不得,大駭,心底愈發(fā)心虛,打打停停,幾欲拍馬而走。
“可敢報上名號?!”
兩人自忖武藝不弱,可那袁紹麾下隨便兩人就能讓他們?nèi)缗R大敵,愈發(fā)覺得被他們擁護的‘少主’樓班坑了,誠然,樓班的計策是可行,但他忘記衡量自身所擁有的籌碼了,所謂‘螳臂當車’,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呵!好叫兩個‘替死鬼’知曉!”
“吾乃袁公麾下大將!”
“呂曠/呂翔!”
呂曠呂翔兩人,一攻一守,配合無間,本是均勢之局,卻被二人破了去,打得蘇仆延與烏延二人節(jié)節(jié)敗退[技能:雙將(組合技)——取材自《后漢書·袁紹傳》,曹操遂還救譚,十月至黎陽。尚聞操度河,乃釋平原還鄴。尚將呂曠、呂翔畔歸曹氏,譚復陰刻將軍印,以假曠、翔。操知譚詐,乃以子整娉譚女以安之]
“若不搏命,則身死于此地矣!”
蘇仆延與烏延兩人頓時發(fā)起狠來,攻擊愈見凌亂,可攻勢甚猛,呂曠呂翔可不愿做那‘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虧本買賣,自是金貴得很。
“嗯?!”
袁紹見拖了如此之久,面色不虞,大有不滿之色。
“愿為主公解憂!”
身后一將見勢,主動拍馬出戰(zhàn),雖無軍令,但袁紹面色開始有所緩和。
“吾乃大將軍麾下!河北槍王!韓猛!”
一槍散白纓,直取寇首,然蘇仆延與烏延還算‘堅挺’,遲遲不肯赴死,兩人身上皆纏鎖鏈,當是烏延開了技能‘協(xié)抗’,暫時抵御住了呂曠呂翔連同韓猛三人的圍攻。
“如今怕是走脫不得了!不如血戰(zhàn)一場!”
蘇仆延也發(fā)狠起來,‘從令’一開,復制了呂曠呂翔二人的‘雙將’技能,加諸到自身與烏延上,一下子又好像是‘伯仲之間’了。
“呂曠呂翔!莫再拖延,久則致主公不快,必受降責!”
韓猛可坐不住了,本就是自己‘自告奮勇’上來的,還是打不出什么‘戰(zhàn)績’來這張臉往哪擱?。?!
“齊齊發(fā)力,速戰(zhàn)速決!”
呂翔也知后果,三人頓時也‘瘋’了起來,大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態(tài)勢。
“嗯!”
五人纏斗數(shù)十合,但韓猛終究還是那‘河北四庭柱’之一,尋了個空隙,一槍刺傷了蘇仆延,致使蘇仆延與烏延的‘聯(lián)合’崩潰,這下烏桓雙王的情況急轉(zhuǎn)直下,不出十合,皆被斬殺,魂魄化成流光,散于瑩日陽光之中,宿主暴斃當場,遺體血濺五步,汨汨而流,無人收尸……
烏桓其余人馬早已不見蹤影,‘殺退’的任務也算達成了,只是顯得差強人意而已。
“駕……”
袁紹沒給呂曠呂翔及韓猛復命的機會,直接攜身后眾人開拔,也算擺了臉色給三個‘不爭氣’的看看罷。
三人也沒敢有怨言,畢竟以多打少還打成那副鬼樣子,只能怪自己不爭氣,被冷落也是常態(tài)了。
“主公,據(jù)探子回報,鮮卑單于檀石槐糾結(jié)匈奴烏桓等胡人,共計百萬大軍,而今看來,亦不過一盤散沙!”
一文士在袁紹身邊‘嘀咕’道。
“莫要輕率!戰(zhàn)事豈可兒戲!”
袁紹卻厲聲斥責道。
“是……是是”
那文士不敢犯顏,算是拍錯了馬屁,好不尷尬。
“主公,可命呂曠呂翔韓猛三人充為先鋒,戴罪立功”
另一謀臣上前,見那‘不爭氣’的三人組,好心幫扶下,向袁紹諫言道。
“嗯!可也”
袁紹這下沒有拒絕,同意了建議,而呂曠呂翔韓猛三人聞言如釋重負。
“諾!”
三人同聲同氣,應承下來后顯得格外積極,立馬出發(fā),倏而遠逝。
“主公,下雨了”
那謀臣輕執(zhí)羽扇,伸出手來,接下了這一滴雨,而后大雨恍然而至。
“繼續(xù)前進!”
袁紹以不容置疑的語氣下令,也無一人敢有異議,紛紛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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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視角拉近一看,卻是一‘出乎意料’之人,正是那佚名戟將。
而那佚名戟將,正按撫著胸口,嘴角的血跡已經(jīng)干結(jié)成痂,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鮮卑圖騰神獸的手下逃出生天的,而他竟然也沒走遠,就在那戰(zhàn)場附近的一座山上,藏身于樹叢當中,俯視著整片戰(zhàn)局。
而不巧的是,本以為無人來此的他也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他的臉色可謂晴雨表,一時百變,最終像是認了命,沒有防御,也沒作進攻挑釁之舉,只是那么靠在樹底下,不做任何動作。
“呵……我當是誰”
佚名戟將開口道。
“……”
那對象卻無心回話。
“如何?”
佚名戟將看那來者看著戰(zhàn)場許久,轉(zhuǎn)而問道。
“無事”
那人終于開口了,不過顯得很是淡薄。
“二位真是好雅興??!”
又來了一人,這下那佚名戟將的臉色更加精彩了……
“鄙人張角,此番叨擾了”
竟是那失蹤許久了的張角。
“這不知是什么‘風水寶地’,竟能引來二位”
佚名戟將打笑道。
“汝之傷勢?”
那先來的人皺著眉,看著佚名戟將道。
“哦……那鮮卑有一圖騰神獸,聚百萬之力,甚是棘手”
佚名戟將輕松說來,也不看看自身傷勢是如何而來的。
“嗯……”
那來者只是這般應答。
“那雨該是你招來的吧?”
那佚名戟將又問起了張角。
“是也”
張角也沒否認,直接應了下來。
“此乃療傷之物,接下罷”
張角不知是出于什么考慮,凝出一瓶藥劑來,輕輕一推,飄向那佚名戟將。
“那便謝過了!”
佚名戟將也不客氣,也無防備,接過便大口吞服下去。
“好性情”
張角稱贊道。
可另外一人無心看他們的‘恩愛’,轉(zhuǎn)身欲走……
“將軍不愿出手么?以將軍之能,豈非輕而易舉之事?”
佚名戟將見那人要走,卻如此問道。
“此地非現(xiàn)實,無需拘泥于此”
那人回道。
“……”
佚名戟將一時語塞。
“汝有傷在身,莫要逞能”
那人又說道。
“呵……”
佚名戟將只是呵呵一笑,沒了下文。
“是非恩怨,盡該自力索取”
張角插話道。
聯(lián)想到張角的經(jīng)歷,如今的黃巾也就剩他一人了,也確實該由他一人來報復恩怨。
“也是……”
佚名戟將神情有些落寞,隨之釋然,想來并未糾結(jié)多久。
“呃……”
那來者突然以手撫膺,似乎心頭有痛。
“也是病癥?鄙人可為將軍看看……”
張角見那人有些不適,發(fā)揮‘老本行’的時候到了。
“無妨……”
那人直接拒絕了張角的好心。
“原來將軍也是有傷在身,先前是吾失禮誤會了”
佚名戟將慚愧道。
“……”
可那人頭也不會,就這么越過了他和張角,徑直離去。
三人間的氛圍略顯奇特,像極了‘三方博弈’,可是沒有任何開戰(zhàn)的跡象,倒不如說是皆又所保留有所恃恐,況且三人的戰(zhàn)力也是玄而又玄,兩個帶傷,一個算是‘法師’,近戰(zhàn)可扛不住武將的‘狂轟濫炸’,是故才會顯得如此和諧。
“恭送飛將軍!”
佚名戟將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說出這話來。
可那人腳步只是一頓,便繼續(xù)離去了,仿佛暴露身份也無足輕重那般……
“不曾想到……數(shù)百年里從未走出魂域一步的男人,終究還是‘出了山’,哈哈哈哈,風雨欲來,煙云飄搖啊……”
張角‘發(fā)癲’,不解其中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