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之后,瑞德很快答應(yīng)了路晨的要求,代價是五美元的勞務(wù)費。
路晨自然沒錢付給瑞德,但這不是問題,因為......安迪有錢。
三天之后,瑞德就搞來了路晨想要的東西,一捆繩索,一張肖申克監(jiān)獄的俯視圖,一卷牛皮紙......這些物品被混入堆積成山的臟衣服里,然后被送進洗衣房,經(jīng)過幾方周轉(zhuǎn),最終落入了路晨的手上。
路晨將每樣物品細細包好,妥善地藏在牢房的角落里,靜靜等待合適的時機。
······
“親愛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p> 電影放映室里,基佬三人組將安迪圍在中央。
放映電影是一個月一次的集體活動,熱愛藝術(shù)的安迪自愿充當(dāng)了放映員,借此機會躲在放映室里擺弄膠卷,可沒想到,這竟是給了基佬三人組一個絕好的機會。
狹小的空間里,安迪有些絕望。
他很想說,老子長得有這么帥嗎?!
一天天特么什么事不做,就盯著我!
鮑格斯上前一步,微笑著攤開掌心,顯露出一把打磨鋒利的棍狀鐵刺。
“一會我會解開腰帶,你要做的是含住它,不能亂動,否則我會用這東西扎進你的腦袋里?!?p> “我會咬碎它。”
“你不會的?!滨U格斯輕輕拋了拋鐵刺,獰笑著道。
“蠢貨,你要真敢這么做的話,他真會把你那活咬碎?!?p>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鮑格斯驚愕地轉(zhuǎn)過身,看到路晨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
而且不止他一個人。
是一群人。
領(lǐng)頭的路晨,站在他身旁的瑞德,以及海伍德,蓋茨......都是電影里安迪的好友,在路晨的謀劃下,他們?nèi)刻崆俺鰣隽恕?p> “瑞德?”
鮑格斯很驚訝。
“你們想干什么?”
基佬三人組半是疑惑半是警惕地看著眾人。
對方氣勢洶洶,身材也都較為高大,壓迫感十足。
“這不關(guān)你們的事,干嘛幫一個新人?”
“還有你!”
鮑格斯怒氣沖沖地看著路晨,“混蛋,你為什么每次都來壞我好事!”
“為什么?”路晨聳了聳肩,冷笑一聲,“看你不順眼,這個理由怎么樣?”
······
十分鐘前。
放映廳內(nèi),路晨正靜靜看著電影,坐在他前排的安迪忽然起身離開座位,對著他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后弓著腰朝外面走去。
路晨扭頭看了眼安迪手指所向的放映機,愕然一笑。
回過頭來,繼續(xù)欣賞美國五十年代的黑白電影,貝蒂·戴維斯,奧黛麗·赫本,葛麗泰·嘉寶......不知道以后有沒有可能進入她們的電影世界,只希望到時候不是黑白的。
嘴角輕輕上揚,忽地瞥到不遠處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瞳孔驟然一縮。
原來是那三個基佬,也偷偷溜出了放映廳。
路晨一陣頭疼,不用想,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幾個家伙肯定是去找安迪麻煩了。
這才消停了幾天,這群家伙就這么饑渴嗎?
路晨很不解。
這男人,竟該死的甜美???
這回該怎么辦呢,路晨思考著,正面的話,兩個人打三個人還是有一定難度的,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武器。
而且,就算這次幫安迪逃掉,那幾個家伙還會繼續(xù)猖狂下去。
路晨忽然皺緊了眉頭。
不能只想著反抗了,這幾個混蛋,是該受些制裁了。
過了片刻,他起身走到瑞德幾人的后面坐下。
“嘿,又來找我做生意?”瑞德扭過頭沖他笑了笑。
“也算是吧?!?p> 路晨也笑了笑,指了指外面,“那幾個混蛋準備找安迪麻煩?!?p>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瑞德撇了撇嘴,這時候的他還未和安迪成為朋友,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過。
“不是你,是你們?!?p> 路晨指了指瑞德身邊的幾人。
幾人頓時愣了,“我們?”
“是的,我需要你幫安迪。”
“你不是剛幫鮑格斯買繩子......”瑞德皺了皺眉,感到不解,另一個人嗤笑出聲:“我們憑什么幫你?”
路晨只用一句話就說服了他們。
“你們想離開這里嗎?”
······
說實話,瑞德并不相信路晨所謂的越獄計劃,一個字母都不信,但不可否認的是,即使從心底不相信,他也確實心動了。
在路晨成竹在胸、斬釘截鐵的語氣下,他們猶豫了一會,最后答應(yīng)去湊個熱鬧。
當(dāng)然,也只是湊個熱鬧,不會幫忙,只是在旁邊看看熱鬧,絕不惹禍上身。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此時。
基佬三人組被幾人打消了興致,臉色鐵青地準備離開,瑞德心里松了口氣,生怕幾人起什么沖突,給他惹麻煩。
安迪也松了一口氣,感激地看向路晨,又是這家伙救了他一次,這下欠的情分可太多了。
然而,就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事情結(jié)束的時候,路晨卻上前一步,擋住了三人。
“你想干嘛?”鮑格斯額頭上青筋鼓起,對路晨的忍耐瀕臨極限。
“我都說了,做個了斷。”路晨咧嘴笑了笑。
“夠了,路,讓他走,你想干嘛?”瑞德心生不妙,不明白路晨到底想做什么。
“了斷?”鮑格斯怒極反笑,看了眼瑞德幾人,“你想在這里和我們打群架?”
“你敢嗎?混蛋,我記得你上次跑的樣子像個小娘們?!?p> 喂喂,和我們沒關(guān)系啊,我們就來湊個熱鬧,瑞德剛想解釋幾句,就看到......
“有什么不敢的?”
路晨的笑容越來越危險,他說著就隨手拿起一個纏著膠片的鐵輪,朝鮑格斯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他的這個甩手動作就像拿起水杯喝一口水一樣自然,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完成的。
只是想著,就去做了。
所以干凈,利落。
砰的一聲悶響,鮑格斯后退幾步,一手捂著腦袋,不可置信地看著路晨。
在電影里,鮑格斯曾在這個房間里逼安迪含他的下面,但被后者發(fā)誓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后,沒敢真這么做,只是又動手打了安迪一頓。
那一頓毒打,差點要了安迪半條命。
所以對這種低劣的暴力狂,雞堅犯,路晨出手完全沒什么心理負擔(dān)。
若是在電影里,還束手束腳,不能按想法行動,和沉悶的現(xiàn)實又有什么差別?
一道血線緩緩從鮑格斯的指縫中流出,他茫然地愣了片刻,雙眼忽然變得赤紅。
“給我宰了他們!”
“我要親手殺了這個雜種!”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瑞德大喊著“stop”,但完全無法阻止事態(tài)愈發(fā)混亂,戰(zhàn)斗很快波及到本準備看熱鬧的幾人,瘋狂地扭打在一起,即使想退出也不可能,放映室里很快亂成一團。
其實這幾人對基佬三人組本就瞧不起,這會遇上,熱血一上頭,也就真打起來了,而且下手還挺狠。
尤其是瑞德,前幾秒還喊著“stop”,后幾秒就滿嘴“son of bitch”了。
“你們在干什么?!”
“停下,雜種們!”
拜倫帶著一眾獄警沖了進來,揮舞著警棍朝眾人身上打去,很快制止了這場斗毆。
“都給我站在墻邊,雙手抱頭,混蛋們!”
路晨挨了一棍,被迫停下對鮑格斯的拳頭,狠狠朝對方吐了口摻血的唾沫。
這家伙被揍得不輕,至少有兩人同時揍這個基佬頭頭,臉上滿是淤青,再無平日里的神氣。
一旁的瑞德瞪了眼路晨,低聲道:“你這個混蛋,一開始就計劃好把我們拉下水的吧?”
“可是很爽,不是嗎?”路晨哈哈一笑,笑容牽扯了臉上的傷,剛才的斗毆他也不好受。
“誰先動的手?”拜倫沖著眾人吼道,“自覺給我站出來,我發(fā)誓被我揪出來,就沒這么好受了!”
路晨轉(zhuǎn)過身,平靜地道:“是我。”
砰——
一警棍戳到路晨的小腹上,痛苦地彎下了腰。
“你要關(guān)禁閉了,小子,那可比這一下不好受多了?!卑輦愑挠牡氐馈?p> 如他所說,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路晨徹底意識到了自己犯的錯誤。
黑暗,禁閉室里只有黑暗。
先是煩躁,再到平靜,再到失眠,生物鐘徹底混亂......
短短幾天里,漫長得他甚至忘記了時間的流動。
路晨開始反思。
在電影世界里意氣用事,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吃一塹長一智,我可不是來體驗這個的。”
砰。
禁閉室的大門終于敞開,一束光線照在面容憔悴的路晨臉上,刺激得他閉上眼睛。
“總之,也算是一種新鮮的經(jīng)歷了?!?p> 路晨起身離開,心有余悸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差點將他逼瘋的小黑屋。
“感覺像是過了一個月這么久,傳說中的小黑屋可真不是虛的。”
他笑了笑。
“該做的事情差不多了,接下來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