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武侯世子薛濂啊,銘公子終于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把他當(dāng)成瘟神,沒錯這家伙就是瘟神?!都咨陚餍配洝分姓f,楊武侯薛濂平時作惡多端,“天性暴戾,好搒撻平民,掠財。善事權(quán)要,惡不上聞?!?p> 大順軍入北京后,這家伙“拷掠最酷而死,聞?wù)叻Q快”,就算是對他的刑罰特別殘酷。看來在場諸人三觀還算很正,當(dāng)然除了幾個渣滓,徐仁爵一皺眉:“薛濂別給臉不要臉,別以為二叔不在,就能讓你信口開河,小心打掉你滿口牙!”
哎呦呦!薛濂的賤樣讓銘公子一陣惡心:“我好怕怕呀!徐青君還敢來燕京城么?趕來我找人打斷他腿,你們哥倆跟我叫板,捆在一起都不夠我打的……哎呦!誰吃的雞骨頭?哎呦呦!我的牙!”
沒有人注意,誰用雞骨頭把薛濂的牙齒打掉兩顆,女人們強忍住笑,男人們卻是表情各異。用雞骨頭打掉牙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度不小,偏偏人家還能避開所有人的視線,這就不只是武力值強大了。
倒是曹變蛟看向?qū)O銘,曹將軍眼睛亮了,沒想到看似文弱的書生,居然還是一個高手。內(nèi)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身為武者的曹變蛟,還是喜歡跟同類人為伍:“孫公子好酒量,我敬你一杯,很期待你督軍的樣子,哈哈哈!”
雖然沒看到銘公子出手,但是徐氏兄弟卻知道,自己的準(zhǔn)妹夫是文武全才。除了他也沒有人會為兩兄弟出頭,畢竟陽武侯世子也不是白丁,被人抓到把柄,是要被錦衣衛(wèi)抓捕嚴(yán)懲的。
人家本就是侯爺家公子哥,還是有繼承權(quán)的那種,怎么可能挨打沒有反擊呢?徐青君就因為打了薛濂,從此被禁足在江南,不許他進(jìn)京城半步,所以剛剛薛濂才會如此的囂張。
沒想到今日還是被打掉牙齒,偏偏薛濂找不到是誰動的手,薛公子捂著嘴兇神惡煞一般四外找人。只是他注定要失望,徐仁爵也舉起酒杯:“一起一起!沒準(zhǔn)哪一天,我們打造一支自家人的軍隊,為大明開疆拓土橫掃萬國!”
“開疆拓土!”
橫掃萬國不敢想,但是開疆拓土無疑是武將最大的榮耀,明王朝多少年沒有出現(xiàn)過開疆拓土的將軍了?足足一百多年了吧,倒是有諸多敗軍之將,讓國土一點點被蠶食,現(xiàn)在一幫少年郎,在風(fēng)花雪月的所在,卻發(fā)下如此宏誓,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xiàn)。
多半是夠嗆!溫佶嘴角抽搐,他死死抓住茶杯,恨不得砸爛銘公子的頭。若不是這個不識相的家伙,沒有人敢如此無視他,畢竟他是溫閣老的三公子呢:“哼哼!一群白癡!我們走!”
別說,溫佶還是有幾個跟班的,徐仁爵冷笑一聲:“各位慢走不送!對了銘倧?fù)浗o你介紹,那位是安遠(yuǎn)侯世子劉祚昌,這二位倒是一丘之貉?!?p> 果然是物以類聚,這幾個家伙在十二年后,全都向占領(lǐng)者跪拜稱臣,錯了是充當(dāng)奴才。孫銘不屑于跟那幾位為伍,眼前的曹變蛟卻是值得結(jié)交的大英雄:“曹將軍不在前線,為何會回到京城?”
“嘿嘿!”曹變蛟臉色陰冷冷聲道,“大軍糧草供應(yīng)不及,叔父讓我回來催討糧餉,若是繼續(xù)餓肚子,軍隊很難掌控!”
這么早就出現(xiàn)了么?銘公子還記得歷史資料上的慘案,一代名將盧象升戰(zhàn)功卓著,力主抗清守衛(wèi)京師連戰(zhàn)皆捷。結(jié)果反被太監(jiān)高起潛陷害,免去尚書職務(wù),以侍郎視事。崇禎十二年,盧象升率部在巨鹿賈莊被清軍包圍,高起潛擁兵不救,終因炮盡矢絕戰(zhàn)死疆場,年僅三十九歲。
現(xiàn)在有人克扣號稱崇禎年間第一良將,曹變蛟叔叔曹文詔的糧餉,哪一個如此的膽大包天?要不說大明王朝病入膏肓了,從始至終都是明王朝的官員乃至皇帝自己作死,自毀長城自殘骨肉,結(jié)果被起義軍和建州人揀個大便宜。
所以說明王朝覆滅純屬活該!按照歷史軌跡,第一良將曹文詔,也是幾年后被友軍陷害致死。難不成因為蝴蝶效應(yīng),這一幕慘劇提前了?這可不是好事,明末讓銘公子欣賞的良將不多,曹家叔侄恰恰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希望不是這么回事吧,孫銘拍拍曹變蛟肩膀:“人在做天在看!閻王爺救不了作死漢,整理好證據(jù),我?guī)湍愦蛞粓鲚浾搼?zhàn),讓那些作死的家伙遭到報應(yīng)!”
打一場輿論戰(zhàn)?這個名詞很新穎,曹變蛟愣了一下:“輿論戰(zhàn)如何戰(zhàn)?”
銘公子湊到曹變蛟耳邊:“《三國志·魏志·王朗傳》中稱:設(shè)其傲狠,殊無入志,懼彼輿論之未暢者,并懷伊邑。我的幾個朋友,剛好在搞一份報紙,讓他們幫你把輿論造出去。文官集團不是喜歡軟刀子殺人不見血么,今日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倒要看看輿論站在誰的一邊!”
兩個大男人咬耳朵,讓外人咋想啊?偏偏這二位一個身材健碩英氣逼人,另一個卻清秀俊俏,感覺這是一對兒男性愛人的節(jié)奏啊。徐文爵捅一下徐仁爵:“哥哥!今兒是不是要出事?”
滾!徐仁爵瞪一眼弟弟,其實他心里也沒底:“我聽二叔和文秀說過,銘倧有過人的識人之能,但凡被他看中的人才,將來前途無量,你我姑且觀之,切莫胡說更不可跟文秀嚼耳根。”
我也不想,問題是兩個人肆無忌憚,在眾目睽睽之下搞這個,著實讓人看著不舒坦。
銘公子卻不知道被人誤會:“操持報紙的,是金陵四公子之三,他們才華出眾文采飛揚,勢必可以在輿論戰(zhàn)中搶占先機,明日你我在此地相聚,屆時在下幫少將軍出手?!?p> 原本回到京師,被一幫文官當(dāng)皮球踢來踢去,沒想到會遇上孫銘這樣的熱心人。曹變蛟接過銘公子的紙條掃一眼:“多謝銘倧!我們明日再見,小將不適合此種場合,就此告辭!留步!”
他走了!終于走了,不知道為什么,曹變蛟在這里給很多男人帶來壓力。主要是這個白袍小將身材一流,氣場更是強大無比,讓諸多的勛貴們自慚形穢,那家伙的確有鶴立雞群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