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興奮過后,許承羽拿著畫像又看了看,有些不自信道。
“只靠這個,真能抓住索爾比?”
徐峰肯定的點點頭,輕輕拍拍許承羽的胳膊。
“萬變不離其宗,我們警察往往會通過目擊者的口述,記下罪犯身上的一些明顯的特點。而且這些特點,你已經(jīng)在王伯的催眠中說的很詳細(xì)。
“放心吧!我已經(jīng)把畫像傳給警隊,制成模擬畫像,全市通緝了!我相信,很快將會把索爾比繩之于法。”
王伯也在一旁寬慰道:“孩子,你就踏踏實實的吧!我和咱們徐警官是老街坊,人家那可是咱金櫚市的辦案精英,這幾年他經(jīng)手的大案鐵案,多了去了?!?p> “那個什么索爾比,甭管他有多狡猾,只要犯到咱徐警官手里,他就得認(rèn)倒霉!”
徐峰被王伯說的連連擺手。
“王伯,你就別臊著我了?!?p> 許承羽看看窗外,已經(jīng)黃昏,一種孤獨(dú)感涌上心頭,輕輕問道。
“徐警官,我爸媽有消息了嗎?”
徐峰搖搖頭:“還沒有,不過你別擔(dān)心,只要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你現(xiàn)在什么也別想,先把身體調(diào)整好了。”
許承羽勉強(qiáng)笑笑:“我也沒什么事?!?p> ……
嗡~嗡~
徐峰的口袋里的手機(jī),忽然震動起來,掏出來接通。
“喂?”
小劉急促的聲音。
“徐隊,北環(huán)道交叉路口,有幾個檢察員昏迷了,有被催眠的嫌疑!”
徐峰臉色沉下去:“人都醒了吧?”
小劉OS:“都醒過來了,倒是沒有人受傷。”
徐峰斬釘截鐵道:“肯定是索爾比干的!”
許承羽一聽這三個字,立刻支起身子聽著。
徐峰轉(zhuǎn)臉看了許承羽一眼,背過身走到病房門口。
“調(diào)監(jiān)控了嗎?”
小劉OS:“監(jiān)控記錄都被清空了!”
徐峰眉頭擰緊,思索片刻,果斷說道。
“那條岔路有一條是去機(jī)場的!索爾比八成是想潛逃出境,小劉,轉(zhuǎn)告一組去機(jī)場,二組去另一條岔路,繼續(xù)尋找線索!我隨后就到!”
小劉OS:是!
徐峰把手機(jī)收好,囑咐著許承羽。
“我有任務(wù),你在這好好調(diào)養(yǎng),別亂動!(歉意的看向王伯)王伯,要麻煩你照看一下了。”
王伯滿不在乎:你走你的,這兒靠給我就成!
徐峰剛要走,許承羽掙扎著要下床。
許承羽:“是去抓索爾比嗎?我也去!”
徐峰皺皺眉:“那是我們警察的事,你去干什么?”
許承羽憤憤道:“索爾比殺我家人,我與他不共戴天!”
徐峰氣的吼了一句。
“什么不共戴天,小屁孩懂什么?給我老實待在這!王伯,看好他!”
王伯把許承羽按住,好心勸著。
“孩子,你就別跟著去添亂了!躺著吧!”
許承羽在王伯的阻攔下,只好在床上靠好了,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徐峰走出去。
……
他心里此刻,是無比焦慮、憤怒和悲痛的,這對任何人來說,親人被害,而兇手逍遙法外,都是無法容忍的!如果條件允許,有的人,很可能會做出喪失理智的事情!
而許承羽正是這一類人!他現(xiàn)在巴不得立刻找到索爾比,要他血債血償!
許承羽抱著胳膊靠在床頭,雖然內(nèi)心洶涌著,表面上卻波瀾不驚。
他得想辦法,趕緊把這老爺子支走。
“王伯,我覺得我沒事了,您出去跟醫(yī)生說聲,讓我早點出院吧!”
王伯?dāng)[擺手:“我也不用問,不管你有事沒事,現(xiàn)在你必須好好待著,調(diào)養(yǎng)身體……”
許承羽:“要不您幫我打點熱水,我一天沒喝水了,這嘴里又干又渴的?!?p> 王伯扭過身,從床頭桌下拿著熱水壺,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喝吧,熱水早就給你備好了?!?p> 許承羽拿著水杯,心里更加著急,臉上擠出一絲笑意。
許承羽:“王伯,我覺得您還是回去吧,我真沒什么事,您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陪我熬一宿,您受得起,我受不起??!”
王伯無所謂的笑笑:“孩子,我就不勞你操心了,大伯我心里有數(shù),撐不住了我自然會叫護(hù)士!”
許承羽說的都快詞窮了,心里暗發(fā)牢騷。
“這老頭兒,咋就這么難纏呢?”
他現(xiàn)在急著追上徐峰的車,因為借助他就能找到索爾比。
絞盡腦汁想了想……
許承羽忽然捂著肚子,在床上難受的哼哼起來。
“哎喲,我這肚子……哎喲喂……不行不行,人有三急,我得去個廁所……”
許承羽哼哼著,要拔掉輸液針管,身子往床下出溜。
王伯急忙按住許承羽的手,不讓他拔針管,審視著他的臉色。
“孩子,你是真肚子疼,還是假肚子疼??!”
許承羽索性裝到底,伸手解褲子,要往地上蹲。
“哎喲,不行了,要出來了……”
王伯見狀,不信也信了,急忙一手?jǐn)v扶著他,一手拿著輸液吊架。
“快走,快走,去廁所……”
一老一少大呼小叫的走出去。
……
兩人走到廁所門口。
許承羽從王伯手里接過輸液吊架,說道。
“王伯,我自己進(jìn)去吧,您陪著我,怪不好意思的?!?p> 王伯:“一個人能行?”
許承羽:“我說了沒事,您就在這等我就行了,就兩分鐘。”
許承羽不由分說,把王伯晾在外面,自己拿著輸液吊架走進(jìn)廁所。
……
一進(jìn)廁所,許承羽就開始忙碌,他先拔下針管,順便用輸液吊架把門頂住。
然后,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窗戶口,朝外面張望。
暮色中,徐峰剛剛接完電話,彎身鉆進(jìn)汽車,開著車駛出醫(yī)院大院……
還趕得上!許承羽急忙推開窗扇,一個縱身翻出去。
這時,外面等候的王伯,應(yīng)該是聽到了動靜,用力推著門。
“孩子,怎么把門頂上了,你在干什么?孩子,孩子……”
……
醫(yī)院大院里,穿著一身病號服的許承羽,瘋狂猛跑著,沖出大門。
在院子里走動的醫(yī)生和患者,紛紛扭過身,詫異的望著這個病人一陣風(fēng)似的跑過去。紛紛議論,怎么回事?精神???
……
此時,徐隊的車已經(jīng)駛出醫(yī)院大門,溶入街道的車流不息中,一路向北而去。
許承羽異常焦慮,沖著大街用力揮舞手臂。
很快,一輛出租車,駛過來。
許承羽急忙開門鉆進(jìn)汽車,吩咐著司機(jī)小哥。
“快,跟上前面那輛,黑色吉普!”
司機(jī)小哥立刻發(fā)動汽車,往前開,尾隨在徐峰的車后。
司機(jī)小哥從后視鏡,打量了許承羽一眼,似乎想起什么。
“哎,我記得你呀!上次是你和你父親,從機(jī)場出來,衣服穿的厚厚的……這次怎么又……換了身病號服出來了?”
許承羽沒心思跟他聊,催促道:“開快點,那輛車別跟丟了!”
小哥踩了一腳油門,接著又問。
“哎,你讓我跟著人家干啥?”
許承羽目光直視前方:“抓罪犯!”
小哥警惕起來:“抓罪犯?前面那個車?yán)锏娜耍亲锓???p> 許承羽被問的不耐煩了,吼了一句:“他是警察,我跟著警察去抓罪犯?!?p> 小哥興奮起來。
“跟著警察去抓罪犯?這個想法牛逼啊,走走,去哪抓去?我跟你一起抓!”
許承羽皺眉:“你激動什么,老實開你的車就行了!”
小哥像打了雞血一樣,情緒格外高亢。
“臥槽臥槽臥槽……呃,不好意思,原諒我激動的都詞窮了!平時開車真的太無聊,今天碰到這個事,簡直不要太刺-激,太奈斯!不行,我得來一首重金屬,振奮一下!”
小哥說著,擰開音響。
咚咚咚,咣咣咣……車廂里頓時響起炸裂般的金屬樂。
小哥隨著音樂,不斷搖頭晃腦。
小哥:“耶!這才有感覺!”
許承羽瞅著這沙雕般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用手指堵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