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弄陽見一個黑影從樹上襲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好幾步,快速調(diào)取原主的記憶。
她醒來后隱約記得,冠千曲每次現(xiàn)身都是黑衣蒙面,身高七尺,身材偉岸勻稱,自帶一股神秘的君子之風,對她,哪怕是想用偷襲試一下她的功夫,也從來沒有這么可怕的殺氣。
而眼前的這個人,瘦瘦的像個賊子,滿眼殺氣,正舉著刀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你是誰?報上名來!姑奶奶我給你留全尸!”
南宮弄陽心里害怕極了,但嘴上依然不饒人,給自己喊話打氣。
越是面對強敵的時候,越不能退縮,退縮那就真的是一線生機都沒有了,還好自己和原主都練過家子,一會兒應(yīng)該能抵擋幾招。
也不知道原主這小女娃的戰(zhàn)斗力是什么級別,別一會兒打不過連腳底抹油溜掉的機會都爭取不到,那就不好了。
13歲的女娃面對一個成年練家子的男子,勝算實在是小,靠,她才過來旅游幾天啊,居然就要玩完啦?
那回到現(xiàn)代社會吹牛的素材可咋辦呀?問題是,掛了真能回去嗎?要是回不去那不是死得冤枉。
南宮弄陽見蒙面黑衣人慢慢靠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樹枝,靜觀其變沒有再后退,她想退的,可是再退就要掉湖里了。
黑衣蒙面人見到小女娃的鎮(zhèn)定樣兒,不由冷笑地嘲諷了一句。
“哼,口氣還不小!那大爺我就讓你死得個明白,好到閻王爺那里報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鷹!”
南宮弄陽聽完人家自報家門后,再次假裝鎮(zhèn)定,喝道。
“哼,果然是腹黑陰險的小人,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故為難我?活的不耐煩了是嗎,好,那今天本姑娘就送你去閻王哪里報道,記住,姑奶奶我叫南宮弄陽!”
說著小弄陽揮舞著手中的樹枝耍了個劍花式的準備招式,小腿一蹬向來人沖了出去,坐以待斃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干,危險時刻定要先發(fā)制人,這是她惜命搏命的基本原則。
就在小弄陽躲過黑衣人劈過來的刀尖,想用樹枝偷襲人家的重點部位之時,右肩被石子狠狠擊中疼入骨髓,眼前還有白煙彌漫。
才幾息的功夫,接著身體疲軟,意識模糊之際心中腹誹,靠,勞資是因為打不過想出損招逃命的,畢竟武功再高的殺手也不可能全身無懈可擊,還沒得逞傷人呢,自己倒先被人家暗算了。
倒下去的那一刻,心中祈禱,既然旅游結(jié)束,回去一定要看到老爸呀,說好了看完老爸就去約人打保齡球,談業(yè)務(wù)再簽幾個藝人回來培養(yǎng)的,醒來之后,她一定成為了眾恒傳媒的股東之一,從此就不用再時時擔憂錢不夠用了。
黑衣人見離自己跨下還有十厘米距離的樹枝慢慢遠離,接著聽到砰的一聲,自己要襲擊的小女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雙目緊閉,四仰八叉地倒地不起,一動不動。
黑衣人見狀,也一時凌亂了,剛剛察覺到這壞小孩要出損招,正準備躲避她呢,自己就算來者不善,也不用這么損吧?這壞小孩可真狠,長大了那還了得,肯定是個最毒婦人。
黑衣人思考了一會兒會兒,就毫不猶豫地決定一刀劈死這個壞小孩,壞小孩現(xiàn)在的姿勢,正好方便他把人劈成兩半!
黑衣人決定之后再次舉起刀,準備好用力的姿勢,想要一刀就能完事兒,黑衣人的刀高高舉至頭頂劈了下去,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住手!是當我不存在嗎?”
冰冷徹骨的話音一落,只聽‘鏜’一聲,厚重的兇刀碎成兩截掉在地上,咻咻兩聲,兩顆石子狠狠地彈在了黑衣人的膝蓋窩處,黑衣人吃痛跪下回頭,嚇得面色慘白。
“黑鷹為少主著想,不知錯在何處?少主為何要阻止黑鷹為您除掉這個賤人!”
黑鷹吃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方向,正對著跪向輪椅上的男人,男人聽到‘賤人’兩個字,眉頭一皺,目光更加冰冷。
這目光似千年冰刀咻咻地射了過來,被注視的體驗,比萬箭穿心還難受,黑鷹嚇得垂下了頭,不服氣地喘著粗氣,一言不發(fā)。
“你可知,她是陛下賜婚與相爺?若是你現(xiàn)在殺了她,相爺如何向陛下交代?”
童進中氣十足地控訴黑鷹的魯莽,走向倒地不醒人事的南宮弄陽身邊,伸手在她的脖頸探了探,回頭向百里尊點了點頭之后,這才抱起地上的女娃。
當童進抱著南宮弄陽過來之后,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百里尊,和自己兩手不得空的雙手,及站立都困難的黑鷹,一時犯了難!這要怎么推輪椅?
百里尊見狀,不悅地往自己的座位后靠了靠,童進小心翼翼地把南宮弄陽放到百里尊的懷里之后,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濁氣,繞到了輪椅后面。
推著百里尊和南宮弄陽離開,推一個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成年男子本來就費勁,現(xiàn)在加上一個小女娃,這重量,讓童進的手臂上布滿了青筋,顯然很是吃力。
平時都是兩個傭人推著老大的,這次出門居然忘記帶幫手,現(xiàn)在一個人苦哈哈地推著老大和老大的小女人,實在是懷疑人生。
黑鷹看著遠去的三人,不甘心地狠狠垂了一下地面,掙扎著起身,奈何少主下手太狠,爬起來離地不過幾寸,又職稱不住摔了下去。
南楚宰相府臨淵閣的亭臺水榭。
百里尊翻著書卷,冷冷地吩咐童進。
“叫他們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南楚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
童進領(lǐng)命之后欲言又止,遲遲不愿退出水榭執(zhí)行命令,百里尊不悅地讓他有話直說,童進見能說出自己心中憋著的想法,立馬嘰嘰呱呱地表達自己的見解。
“大人,如今您在南楚的局勢艱難,先皇薨逝后您又一直保持中立,不愿扶持新皇,因一向與及皇子交好,陛下和宇皇子這兩黨勢力對您十分忌憚,多次試探打壓削權(quán),及皇子現(xiàn)在也自身難保,您現(xiàn)在有想追隨您的暗衛(wèi)在,多少能睡得安心些!”
當今陛下宗澤因其母是皇后,先皇雖未離他為太子,但是后臺夠硬,在九龍奪嫡中險勝登上帝位,宗宇因母妃是當今皇帝生母,即太后的親妹,所以得已留命過上王爺?shù)娜兆?,此后一直裝病在家蟄伏等待時機。
至于宗及得已保全,皆因百里尊的大力扶持和先皇的密詔,陛下一黨和宇皇子一黨暫時無法動他,現(xiàn)被幽禁在王府中。
百里尊也明白當今的局勢,聽到童進這話之后,他感覺更加煩悶,從記事起,他的日子好像沒有那一天過得無憂無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