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到來,有錢的人家換上了新衣,而窮一些的人家卻也是可以在這天吃上一頓在夢里面才會有的肉,來解一解整年滿嘴野草味道的。
“兩位看看,這都大過年的咱也去吃頓好的?”
說的話是一位姓古的姑娘,他說的兩位,一個是長得倒是符合現(xiàn)代閨房少女想象中的完美書生形象。
皮膚白皙,兩個眼睛帶著下面的嘴巴永遠是帶著笑意來看別人。腰間帶著帶著一把佩劍,一個破口袋也別在腰間走起路來總是發(fā)出稀里嘩啦的聲響。
另一個像是軍里面出身,腰間別著的是大唐陌刀,頭發(fā)用兩根茅草束起,腳踏著官靴,穿一身黑色的麻衣布服,身子站的筆直,不敵前者皮膚白皙,但在軍中絕對算不得黑。
只是隔著不遠便能感覺到其身上的英氣。當然這是是這個古姑娘第一次見到兩人給其的評價,之后兩個人邋遢的樣子簡直不忍直視。
白色的江南布料到是已經看不出白色,鞋子上有著四塊拇指大小已經干了的泥巴,當然現(xiàn)在頂著一頭亂發(fā),一直帶著的玉簪子也被錢多收進了破口袋里面。
棗紅色的汗血寶馬自從離開錢家就開始了流浪之旅。而這棗紅色確實早已經看不出來了。
“額,古大小姐要不然你看看把胭脂少用一些?我們去換點肉吃。”
說的話是許言,在一個半月之前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當然一個半月靠著錢兄弟沒事裝個道士去騙兩口米飯,亦或者被一些四十歲左右的大娘,抓著錢兄弟的手不放手。
而自己也沒逃過算計,被以為大概能比自己娘親還要大上幾歲的官夫人,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摸了一把,最后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當然就算如此也只是換回了兩個饅頭。但是讓自己的心有些冰涼冰涼一些。
看著每次錢兄弟也沒有付出這么多代價,倒是總會讓三個人分到一個半饅頭,外加上幾根野菜難吃雖然難吃但是溫飽卻沒多大問題。
當然錢多還是安慰了這位患難與共的兄弟,畢竟假如一次就灰心了那么之后只能自己當那個“賣笑的女子了”。
“沒事,凡是都是都有第一次,下回你再去,把衣服拉開一些,那些官家夫人就喜歡你這個調調,可能給你的比給我的更多。”
錢多給了許信一個男人都懂得眼神。
當然三個人有沒錢的時候,就有有錢的時候,比如三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在一個叫做“醉鄉(xiāng)樓”的酒樓里面相遇見。
當然那時候的名字叫許信的人還不知他這一頓需要吃多少錢,錢多知道,當然出門匆忙,身上的碎銀子只有二兩銀子,而最富裕的就是那位姓古的姑娘。
三個人極其不愿意的被十幾個人趕了出來,至于原因嗎,當然是因為某些身外之物不夠。
錢多的幾百兩銀票換成銀子也富裕了一段時間,當然這一段時間只有三天。三人過了三天,倒是也比較合理。
古沐買了兩盒最貴的胭脂,聽說是宮中娘娘用的同款,當然華麗到了極點,盒上畫著十二只鳥,千姿百態(tài)于整個盒上。
當然就算是如此錢多也不認為這一盒胭脂便是要一百六十兩銀子。而且古沐一起就買了兩個倒是讓后面兩個男人心疼的要死。
三人也一起喝了頓酒,叫做黃粱酒,本就是最便宜的酒,錢多喝了一口,酒入口便感覺到一股辛辣之意入口,喝慣了自家大伯父的酒,外面的酒倒是都感覺辛辣不少。
等到辛辣之味過后,倒是有一股土味襲來。差點把錢多一下嗆了過去。吃了幾口菜,倒是感覺這樣日子真是來之不易。
當然三天過去之后三個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一個半饅頭幾根野菜差不多就是這一個半月最美味的食物了。最難受的日子無非是三個人一起餓著肚子罷了。
“我覺得信兄弟說的不錯?!卞X多對于只吃野菜的日子當然感覺到無比難過,畢竟是過年了,誰家也要吃頓餃子來,不然怎么叫做過年。
“兩盒胭脂留一盒就可以了,我們還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好吧?!惫殴媚锏故悄贸隽艘缓校l知道到了地方卻告知,胭脂是假的,最多值得一兩六錢銀子了。
“得?!卞X多知道被人騙了總感覺是因果報應了。常年騙人終究還是被人騙了。。。
“小二,來壺酒?!比齻€人還是賣了一盒胭脂得了一兩六錢銀子,來到旁邊的一個小酒肆。
一共點了一壇最便宜的黃粱酒,兩盤小菜,三碗米飯。雖然不多倒是吃的很香??粗齻€人好像很久沒吃飯的樣子,小二把悄悄移步到門口,怕幾個人吃飯就溜走。
說是一壇酒,其實一人一碗整壇酒就已經一滴沒有了。
三人前面便是長安,雖然嘴上說著過年來吃頓好的,但其實年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所以錢多喝多時候嘴里面念叨著的“新年快樂”倒是讓店小二一愣。
錢多進江湖之前總想著,找一個美人看一看江湖女子到底是如何。
找一個朋友看看江湖義氣究竟如何??上蓚€都沒有,美人沒有倒是有個叫做古沐的小丫頭,喜歡胭脂卻不喜歡抹著胭脂。
朋友沒有卻又一個腰間佩戴者信字玉佩的小兄弟。
錢多喝了半碗其實就醉了,當然醉了的人沒人說自己醉了。
許信是喝了一碗之后感覺面前趴著的錢多和還在吃著碗中米飯的古沐,都開始搖晃了起來。
一碗過后就還剩下盯著盤子里幾塊肉的古沐。
一頓飯花了兩錢確實算不得多,若是不算上錢多和許信喝多時候所造的破壞,估計這一兩銀子也夠三個人吃足夠的飯到長安。
三個人依然是兩男一女,皮膚白嫩的人依然穿著那身白衣,當然白衣已經看不出來白色。
皮膚相對黑一些的人穿著一身黑色麻衣,倒是看起來比白衣干凈許多。馬依然是那匹汗血寶馬,只不過三個人都舍不得騎,一直由錢多牽著。
而女孩懷里藏著那盒賣著一百六十兩銀子,實際上只價值一兩六錢銀子的胭脂。
三個人各有各的,只不過錢多和許信都在想著什么時候才能借口過年,把古沐的另一個胭脂再換一壇黃粱酒,兩盤小菜,三碗米飯。
寅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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