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看這便是夜明珠,如假包換?!毙∝溤诿媲暗墓痈鐦O力推銷這眼前的珠子。
因為面前之人是這慶州最大的敗家子,是錢家唯一的巨大開銷來源。慶州可能三歲小兒不知錢家家主是誰,但卻知道錢家有個人叫錢多,能夠起到小兒止啼的用處。
“有多少來多少,朝后面的人要錢去。”
似乎沒多看一眼的興趣,倒是讓小販高興的夠嗆,本來聽聞著錢家這位少爺就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越是稀奇古怪越是能賣出個好價錢。
而這位錢家少爺更是人傻錢多的代表。不問價錢多少,只問數(shù)量多少。
“謝謝錢少爺?!?p> 自家用這幾塊土泥,混上一點琉璃碎片就成了面前這顆夜明珠,也錢家的這位少爺也不細看,只是聽了聽名字,便把東西都放下去了。
據(jù)說錢家少爺年少時候出過一次遠門,自那以后就開始性情大變了。現(xiàn)如今過去九年,十七歲的錢多倒是越來越敗家了。
“這夜明珠一共多少錢?!?p> 后面的人是前兩年新跟著錢多的下人,名字叫孫大,他的前幾個人都被好似和善的錢多嚇得不輕,自己手氣不佳,抽簽時手賤拿了一張上面微微褶皺的。
結(jié)果自己變成了這錢家的下人,錢多的狗腿子。
“額,這夜明珠算是一百兩銀子一個,一共十個算錢少爺便宜些算九百兩銀子可好?”
嘴上說著可好,心里卻想著就算給個十中有一,自己便是沒白忙活一場。本就是十幾兩銀子的琉璃打碎,沒想到錢家少爺?shù)故菫槲覀冞@群窮人著想,如此慷慨解囊。
“別廢話,給你一萬兩銀子,全都給我包起來,萬一弄壞了就打斷你的兩條腿,在弄壞一個就打斷你中間的那條腿,在弄壞一個全家就等著去牢里面吃牢飯去吧?!?p> 整段話說的極快,可見并不是第一次說??傁袷沁@樣說著一萬兩銀子,因為少于這個數(shù)自家少爺就要打斷自己的雙腿,為了保住這兩條還能動的雙腿,只能委屈一下賣家了。
“好勒,好勒,您放心保證完完整整的給您拿到錢府去?!?p> 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倒是自己沒了三條腿沒多大關(guān)系,自己兒子明年還需要考取功名,若是真的入了牢終究會是一個污點,在日后對于仕途還是影響很大。
“老爺錢少爺回來了?!?p> 面前的人頭上已經(jīng)微微出現(xiàn)了白發(fā)出來,可是錢家從開始崛起都是面前這人的功勞。
腰間上總是別著一個小算盤,面容開始出現(xiàn)皺紋,雖是面容出現(xiàn)蒼老但這仍然是錢家的主心骨“錢廉”。
“多兒今天又干嘛去了?”
婢女的話音剛落,身穿狐裘,腰間左邊掛著一個破布口袋。右邊別著一把劍,劍柄上吊著一枚玉牌,隱約可以看出玉佩刻出的是一個錢字。
膚色白嫩,唇紅齒白,兩個眼睛和嘴讓人看著不論是什么時候都是一種對自己笑的感覺。微微站定就聽著父親來叫自己。
“父親,今日倒是沒去干嘛,無非是學(xué)習(xí)父親做做生意,學(xué)著三叔父去施舍施舍窮人罷了?!?p> 說話的人正是剛剛收獲了十顆夜明珠的錢多,現(xiàn)在的錢多十六歲,長相倒是更多偏向于自家母親,長得一副好皮囊,或者說錢家這么多人基因都很沒錯,并沒有太過難看之人。
“哦?所以家里面少的那百萬兩白銀就是你取走了?”
錢廉倒是不在乎那百萬兩銀子,對于錢家來說,人口并不如大氏族的人丁興旺,在朝中更是錢家人沒有什么人在其中。
全家算起來也不過是錢多這一代人最為多,而錢家所有的還真只剩下這毫無用處的錢了。
“確實拿了不好銀子,但可能沒有百萬那么多,可能叔父也拿出去了一些用去劫富濟貧了吧?!?p> 錢多倒是攤了攤手,沒辦法最近自己要用錢的地方太多,家里每每少了銀子父親總要先上自己這里問上一番,但家里的錢也可能是被大伯父買了酒,三叔父劫富濟貧。家中的幾個女眷買了胭脂,孩童買了新出的幾樣吃食。
“還想去長安嗎?”
錢多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家父親多次轉(zhuǎn)變,有時候再說著一件事情總是會穿插著其他的事情若不是如此錢多現(xiàn)在倒是有些不太習(xí)慣。
“長安啊,去確實是想去的?!?p> 八歲那年的錢多確實出了趟門,沒去到長安,中途遇上的事情倒是稀奇,那時候自己還有一個叫憐兒的丫鬟,現(xiàn)在有個叫李弘的人說是想要讓納憐兒為妃。
錢雅和錢富慢慢長大了許多,三叔父家的錢沛兒也長高了不少,母親最近身體并不像前幾年那樣好。這些都是九年中的變化。
而有些沒有變化的,自己仍然還是沒有成為個武人或者修仙者一如九年前一樣。
憐兒更像是自己初見那般容貌還是那個小丫頭的樣子,三叔父依舊沒有娶王姑娘和柳姑娘,大伯父依然是酒杯酒壺不離手。
可是卻不像前幾年只能用著嘴泯。父母仍舊是那么那么恩愛,若不是有憐兒一件事情,長安可是去李弘的母親的。
“想去干嘛?”
錢多的三伯父錢恥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看著錢多問道。
“想干的事情很多,聽說長安有個書院若是可以八歲沒完成的,現(xiàn)在的自己卻是想要去看看,若是可以的話,也要見一見皇上,告訴他有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搶我的暖場丫鬟來做老婆?!?p> 錢多一口氣說了很多有些大逆不道,或是異想天開的話,當(dāng)然在錢家都算不得什么,因為錢家的傳統(tǒng)都是如此。
“倒是挺平常的,沒有新意?!?p> 手拿著玉酒杯,腰間別著那本已經(jīng)快要爛掉的論語,就知道錢多的大伯父也跟著來了。
“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在想去幫他擦擦眼睛里面的灰,不然他總是看不清這個世界,這樣對他以后萬一當(dāng)皇帝,只有壞處沒有好處?!?p> 錢多笑著說了出來。
錢恥笑了起來,錢明把酒送入嘴中,錢廉看著眼前的人,恍然間已經(jīng)高過了自己。
錢家朝中無人,可是錢家有膽,若是無膽,有天下可不過是手中沙。
寅賊
求推薦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