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緊不慢地在山間小路行進著,慕軒在一段沉默后,突然輕咳了一聲。
曦兒望向了他。
“無妨,老毛病了。”慕軒一臉病態(tài)地笑著說道。
曦兒正欲開口,就在這時,車停了下來,一把刀伸了進來,“王爺,拿命來!”只見趕車的小廝兇神惡煞地舉刀向慕軒砍過來。
“小心!”曦兒拿起手中的果脯便朝小廝砸去,然后飛起一腳將小廝踢下了車。
慕軒趕緊跳下車,與小廝打了起來,曦兒也跳下了車,兩人一起圍攻小廝。
小廝雖然刀法嫻熟,但卻破綻百出。慕軒和曦兒雖然沒有武器,卻能輕松化解他的攻勢。曦兒并不擅長正面打斗,所以對這種漏洞百出的攻擊自是看不出來。慕軒自是不敢用那只受傷的手,所以也就單手應(yīng)付著,幾下子繃帶就裂開了,血直往外滲。
“王爺,我來對付他。”曦兒擋在了慕軒的身前,繼續(xù)與小廝纏斗著。
慕軒退至身后,厲眼盯著那小廝,小廝頓時畏手畏腳起來。他哪敢真?zhèn)岁貎??一個不小心刀劍無眼,自己還不被風(fēng)上使罰到死。小廝用虛招同曦兒打斗得如火如荼,看似兩人勢均力敵,實際上曦兒卻始終占不了上風(fēng)。
就在兩人纏斗地火熱之時,“噗……”王爺大吐了一口血,胸前被染紅了一大片。
“王爺!你怎么了?”曦兒停下來,擔(dān)憂地看向慕軒。
“阿力,你竟然下毒!我平日帶你不薄……你為何這般對我?”慕軒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怒視著那個小廝。
“哈哈哈哈……要怪只怪你得罪了太多人!如今你只是個病秧子,誰還會把你放在眼里!”那個小廝面目猙獰地將事先背好的臺詞聲行并茂說了出來。
“到底是……誰指示你的?”慕軒說起話來有些吃力了。
“王爺,你別怪我?,F(xiàn)在王府對您怎樣您應(yīng)該知道?!毙P始終沒有將主謀供出來。
“哼,那些人,別以為本王病了就好欺負(fù)!”說著,慕軒擋在了曦兒的身前,“曦兒姑娘,讓你見笑了……”慕軒吃力地擺出了一副架勢,“這是我王府的家事,不敢連累姑娘,姑娘先行離去?!?p> “這怎么行,你中毒了,怎么能同他對抗?”曦兒擔(dān)心地說。
“他武藝高強……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本王怕這次真會連累到你?!蹦杰帍姄紊碜诱f,“阿力,我們的恩怨……與這位姑娘無關(guān)……放她離開。”
“我不會丟下你的?!标貎簺]等阿力回答,腳下輕功一提,已經(jīng)朝阿力飛了過去。
阿力刀光一閃,朝曦兒砍來,那速度也是極快。
“小心!”王爺飛身過去將曦兒護在了懷里,同時背部也被劃了一刀。曦兒見了,立刻又一閃身,頃刻間出現(xiàn)在了阿力的背后,手肘朝阿力的后頸就是一擊,阿力倒地,昏迷。
“噗……”王爺又吐了一大口的血。
“這樣不行,我得帶你回去?!标貎黑s緊將慕軒扶上車,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走!”,說罷,掉轉(zhuǎn)車頭,駕車朝城內(nèi)奔去。
馬車剛使出一段距離,阿力睜開了眼睛,確認(rèn)了一下周圍沒有可疑之后,輕松一躍而起,如釋重負(fù)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伸了個懶腰,哼著小曲,興高采烈地回殘影閣復(fù)命去了。這種高難度的任務(wù),終于完美搞定。
“王爺,您撐著點!”曦兒一邊駕車,一邊擔(dān)憂地朝里面看去。
慕軒的情況很不樂觀,背部和手臂的血還在流,又中了毒,整個人蒼白的像一張紙一樣。
“姑娘……不必?fù)?dān)心,本王……沒事。”慕軒強撐著將話說完,任誰都聽得出來傷勢有多重。
“王爺,您別睡!就快到了?!标貎号ゎ^望了一眼慕軒,他整個人無力地倚在座位上,瞇起了眼睛,嘴角的猩紅使得整張臉看起來邪魅了許多,卻又讓人心疼?!巴鯛敚 标貎河謫玖艘宦?。
“好……”慕軒虛弱地回答著。
“我們馬上就進城了,您一定要撐?。 标貎涸诓粩嗟赝杰幷f著話。
“本王……能行……”慕軒的聲音極小,曦兒緊鎖著眉頭,她絕對不能讓慕軒出事。
韁繩猛抽,馬車飛馳在回城的路上。
若說著炎都醫(yī)術(shù)高強,且又信得過的地方,那只有怡然居了。曦兒早已有了方案,進了城,直奔怡然居。
“雨先生,雨先生在嗎?”曦兒攙扶著慕軒才跳下馬車,便沖著內(nèi)院喊著。
“曦兒姑娘,何事?。俊比粲晔帜盟帟?,從藥材庫里一臉困惑地走出來。當(dāng)他看到了掛在曦兒身上的慕軒時,頓時什么都明白了,“哎呀呀,這不是軒王爺!怎會傷的如此之重?”說罷,趕緊接手將慕軒扶進旁邊的一間臥房。
“我們剛剛遇到殺手了!”曦兒喘著氣說道。
“殺手?”若雨將慕軒扶上了床,一邊把脈,一邊問道。
“軒王爺連日遭殺手襲擊,手臂上的傷是昨天的,背后的傷是剛剛傷到的。”曦兒想了想,“雨先生,王爺還中毒了,麻煩先生給他解毒。”曦兒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說。
“好端端的怎么會有殺手?還下了毒?”若雨一邊把脈一邊問。
“昨日的我不知道,但今日的卻是王爺府上的親信。本來我是陪著王爺一同去寺廟燒香的,沒想到趕車的親信蓄謀已久,先給王爺下了毒,然后算準(zhǔn)了時機再行刺王爺?!标貎和榈乜粗嫔n白的軒王爺。
“姑娘放心,我這就幫他治療,不過要寬衣解袍,還請姑娘到外邊候著。”若雨盯著慕軒看卻是對著曦兒說。
“好!我就在外面守著,有事盡管喊我?!闭f罷,曦兒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若雨見曦兒離開了,一甩剛才那副焦慮的神色,“你這也對自己太狠了點吧?”
慕軒慢慢睜開眼睛,哪還有剛才那虛弱的樣子。“還不替我解毒包扎?”語氣冰冷,明顯十分不滿若雨剛剛的話。
“我陪你演戲,你好歹也該感激一下我吧?”若雨從柜子里拿出紗布和金瘡藥。
“我本打算是讓曦兒幫我包扎的。”慕軒不滿地說。
“那我去喊她進來?”若雨雙手抱在胸前說。
“算了,你包扎一下吧,待會把情況跟曦兒說的嚴(yán)重一點,讓她每日上門給我送藥換藥。嗯,你親自教她一種別人不會的包扎方法,反正要讓她覺得別人做不了?!蹦杰庮D了頓,又補充說,“藥也要做手腳,好得慢一些?!?p> “包扎方法還有什么特別的?不都一樣哎喲……松手……”若雨說著說著手突然被慕軒掐住,“行了,行了,我自創(chuàng)一個包扎方法……您放心……放心……保證全天下就曦兒會……?!蹦杰庍@才滿意地松開了手。若雨使勁揉著自己的手,使勁地沖慕軒吐著舌頭。重色輕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