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放在鍵盤上,腦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顧太太的眼神和笑容,特別是在顧太太描述自己殺害閨蜜的時候,她好像就是一個旁觀者。這難道就是‘還魂’殺人時候的樣子嗎?我握緊了拳頭,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我不可以這樣,我要擺脫冥信的束縛,不管是‘龍宮’還是‘還魂’。
陽光從落地窗竄了進(jìn)來,接觸到我的肌膚,已經(jīng)沒有了酷夏的灼熱感,我摸著透進(jìn)來的陽光,然后順著陽光走到了落地窗前,我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的陽光了,我坐在舒瑤的小床上,靠在窗子上。不管前路有什么荊棘,我都要享受現(xiàn)在的安逸。
不知不覺已經(jīng)看一上午的視頻了。我本想一次性看完的,但是陳隊長說需要去警察局錄個口供,就是劉浩那件案子。我稍微洗漱了一下就出門了,順便問了一下舒瑤什么時候下班,要不要我去接她,得到的答案是肯定要去接她,因為她今天晚上加班!
我開車到了警察局,徑直的走向了陳隊長的辦公室。敲了兩下門。
“請進(jìn)!”陳隊長正在埋頭做他的事情,等我走進(jìn)來,才抬頭看我,“霍寧啊,等一下啊,等會錄個口供,講訴一下被害過程?!?p> “陳隊長,這么忙還有時間給我錄口供,讓別人錄不是一樣的嘛!”
“那哪行啊,聽別人說霍寧挨打,能有聽你說刺激嗎?”陳隊長嘿嘿笑了笑,站了起來,“小趙,你準(zhǔn)備一下,我們馬上過來?!?p> 外面的小警員得應(yīng)了一聲。
“感情你是想聽我笑話吧!”我算是看出陳隊長的意圖了。
“別!我這可是公事!”
“公私分明啊陳隊長!”
陳隊長拍了拍‘當(dāng)世狄仁杰’的旌旗?!翱吹?jīng)]有,人名群眾的呼聲。”
我給陳隊長比了個bad的手勢。
“哎,不說了,直接去錄口供吧!”
我跟陳隊長來到了我第一次來的那個房間,不過這一次旁邊的小警員帶了一個記錄本。
“說說吧,那天被害的經(jīng)過。”
我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經(jīng)歷都講了一遍,也包括在劉浩帶人來之前的事情。當(dāng)然途中免不了陳隊長假惺惺的安慰,我看的出來陳隊長和趙警官做過專門的訓(xùn)練,大概他和小警員今天老婆都生孩子吧,所以時不時爆發(fā)的笑聲有點抑制不住。
陳隊長這個人看起來很煩,但是骨子里是對朋友好的,他在玩笑之余也會說一句,這仇哥給你報了。
“你是說楓華國際城?”
“是的,那兩個混混是這么給我說的!”
“好小子,楓華國際城碎尸案這么多年都沒有進(jìn)展,還被廳里給擱置了,沒想到居然是這小子做的?!标愱犻L拍了拍大腿,聲音十分響亮。
“好的,霍先生,我代表警局感謝您提供線索。”陳隊長站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里得來的消息,閉口不說,只交代猥褻少女,關(guān)鍵他的手下好像也都閉口不談別的事情,只說那天的事?!?p> 我突然想起了,我給他父親支的招,沒想到這個人活學(xué)活用,我讓他告密,他卻讓兒子閉嘴,有點狠!
“我想有個人,對你應(yīng)該有用!”
“誰?”
“劉平!”
“劉浩的父親?”
“對!”
“那不行,劉平我頂多叫來問兩句,沒有證據(jù)證明劉平也參與這些事情的?!?p> “不是,我估摸著他兒子不說,可能跟我給支招有關(guān)系!”
“不是,感情抗拒從嚴(yán),回家過年是你教的啊?”
“別胡說啊,我教他的是坦白從寬,回家過年!”
“他老子還真聰明!活學(xué)活用了還!”
“但是他很在乎他的兒子!”我湊近了說,“突破劉浩是遲早的事,這種黑社會性質(zhì)的組織遲早得鏟除,你可以提前給他爸說?!?p> “管用?”
“不管用,也比你一兩個月才破案來的劃算吧!上面的人可都看著你呢!機(jī)會難得?!?p> “這機(jī)會真難得!”
對于劉浩的事情,我只希望他快點進(jìn)監(jiān)獄,讓陳隊長從劉平開始突破,是為了給我打點掩護(hù),在陳隊長的掩護(hù)下,我可以真正接觸到這個劉平。看他跟舒林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打工仔。
我臨走前,陳隊長還不忘擺我一道,“你真不想親手報個仇?”
我沖他丟了個冷笑就走了。
舒瑤要加班,所以我也不急著去接舒瑤,我把車開到了過蘭階。
服務(wù)臺的小姑娘已經(jīng)不是昨天那個小姑娘了。我走了上去,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是訂座還是找人?”
“找東西!”
“找東西?”
“對,我昨天在這里吃飯,拉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p> 小女孩在吧臺翻弄了一會,抬起頭,
“先生,我們這邊好像沒有顧客的東西。”
“我坐在16號雅座,昨天!”我語氣顯得非常著急,我本來是想來要監(jiān)控的,我想看看我昨天的樣子跟顧舜寧的妻子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如果直接詢問的話,肯定是找不到結(jié)果的。
“您稍等!我?guī)湍憬幸幌卤崋T!”
不一會一個中年大媽走了出來,帶著濃厚的四川口音說著普通話?!吧蹲邮拢 ?p> “我昨天在16號雅座,但是我東西拉下了!我想來找一找!”
“啥子?xùn)|西,我昨天沒有看到什么東西?。俊?p> “您昨天打掃的時候沒有看到嗎?”
“莫得,我昨天收拾的時候就只有盤子和筷子的嘛。”
我表演了一個川劇大變臉,我盯著她上下看了一遍,然后說道,“你沒有看到?”
那神情好像是在懷疑阿姨拿走了一樣,但是阿姨好像沒有讀懂我的意思,倒是旁邊的小妹妹急了,“張姐,這,你真沒看到?”
“我真的沒有看到!”張姐這才覺得我好像有點懷疑她,“為比你連我都不信索。”
“不是不信,我確實拉下了。而且是你打掃的?!?p> “不信我就看監(jiān)控嘛!”
這倒是說到我心坎里了,“那就看看吧!”
服務(wù)臺的小妹妹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先生,我們這是私人餐廳,你知道的,調(diào)取監(jiān)控可能會比較困難。”
“沒關(guān)系,我只看16號的?!?p> “我們一個攝像頭覆蓋范圍比較廣?!?p> “沒事,你們拉到最近,然后把還能看到別人的地方擋起來不就行了嗎?”
“那我問問保安!”
令我想不到的是這家餐廳的安保居然是匯鴻安保公司在做。
“先生,您確定是丟在這里了嗎?”一個魁梧的保安問道,
“如果我確定,我就不會來看監(jiān)控了!”
好像這么說也沒有什么問題,倒是張姐激動了,“給他看嘛!我是啥子人,你們不曉得波,沒拿就是沒拿嘛?!?p> 保安看了看我,打開了昨天的監(jiān)控,并且如我所說拉到了最大,最大之后,就只能看到我了,連對面的劉醫(yī)生都看不到,所以又拉回來一點,確保屏幕剛剛好是我們這一桌。我回頭看了看保安,保潔的張姐已經(jīng)前臺的小妹妹,我總不會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吧!
“你們這監(jiān)控有人看嗎?”
“看什么???這監(jiān)控就是用來抓賊和警察用的,外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是拍攝不到桌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過蘭階小情侶談戀愛的地方,誰愿意被看到啊?!北0泊蟾缯f話了。
“那行!放吧!”我心中更是不安。
一開始是正常的畫面,我在跟劉醫(yī)生交談,吃飯,有說有笑。你別說還真像一對小情侶。吃飯時間大約半個小時吧,前臺的小妹妹已經(jīng)走了,張姐給我們端了幾個凳子進(jìn)來。
“我們快進(jìn)吧!”我給保安大哥說,“十六倍速吧!”
“你能看的清?”
“看得清!”
大概是最近看監(jiān)控看的比較多,讓我看監(jiān)控能力大漲,而且我也不想他們看到細(xì)節(jié)的變化。
然后保安大哥把速度調(diào)了上去,大約過了十分鐘(現(xiàn)實時間),我整個人都是靠在沙發(fā)上的,并且表情變化極快,但顯然都不是什么高興的表情。然后我拿著叉子,不停的在桌子上刻什么,桌子是玻璃的,我也刻不上什么,但是不用想我也知道,就兩個字“還魂”,我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
接著的畫面讓保安大哥和保潔阿姨都嚇了一跳,我放下叉子,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招手,像是在給什么人打招呼。
“你在給誰打招呼!”保安大哥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一絲恐懼,因為我揮手的方向是沒有人的。
“我也不知道,我經(jīng)常這樣,別擔(dān)心?!?p> 我剛說完,別擔(dān)心,我就開始換座位,然后比一些奇怪的形狀,這讓我開始聯(lián)想昨天的幻覺,顯然跟我在幻覺里做的事情好不相干。難道說在幻覺中,就真的跟現(xiàn)實完全脫軌了嗎?我大概重復(fù)著向不同的方向比不同的手勢有十幾分鐘,也就是說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都在重復(fù)著這一個動作,也還好每一張桌子都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如果是普通飯店可能人早就跑光了。我注意到我嘴唇的動作,雖然我知道我說的可能就是‘還魂’但是我還是好奇,我讓保安大哥把速度調(diào)回來。
顯然保安大哥看我的樣子就像見鬼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速度調(diào)了回來。
我不會唇語,但是很明顯我說的是不同的話,因為“還魂”只有兩個字,但是我嘴型的變換有很多。我很像把這個視頻考下來帶回去仔細(xì)研究,但是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這個可能。我不再糾結(jié)嘴型,我看保安大哥已經(jīng)嚇呆了,我就自己動手把速度跳回了十六倍。
接下來的畫面就好像不是我一個人在這里吃飯而是有兩個人,我開始了正常的吃飯,時不時的跟對面的“人”說兩句,就跟之前跟劉醫(yī)生交談一樣,有說有笑。甚至還拿出手做出了摸頭一樣的動作摸對面的空氣。
然后對面的空氣好像到了我這邊一樣,我開始對著自己旁邊說話。有時急促,有時溫柔。之后就是舒瑤來了,把我從幻覺中叫醒。我不知道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難道我也有像顧舜寧妻子一樣的精神分裂?還是‘還魂’殺人的方式就是讓人精神分裂?我實在想不明白我這個時候的舉動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轉(zhuǎn)頭看向保安大哥,卻是小莉布滿鮮血的臉龐,我吞咽了一下口水,保安大哥的臉龐恢復(fù)了正常。
“保安大哥,這個視頻我能拷走嗎?”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然,不可以!”保安大哥可能也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嚇的有些哆嗦。
“張姐,確實沒有拉在這里,不好意思!”
大媽見我說沒有拉在這里,撒腿就跑了,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保安大哥,把我送出了過蘭階。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我想到了小莉的那張臉,我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是幻覺而已?!?p> 我給舒瑤打了一個短信,問她有沒有下班,沒想到她竟然給我回了個電話。
“喂!寧哥,我快下班了,你直接過來吧!”
“行,我馬上過來?!?p> 我把車開到了報社樓底下,我不算是個大名人,但是在記者眼里我還是比較熟悉的,我站在車旁邊等舒瑤,就已經(jīng)在宣示著某些東西了。起碼,不會是普通朋友。
霍寧h
求粉絲和推薦和收藏和投資。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