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陳昱的步步緊逼，劉寅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他權(quán)衡利弊之后，說道：“算你狠。一半就一半。我現(xiàn)在就回去給你拿?！?p> 陳昱聽了，笑著說道：“那我先替陸那縣全體百姓，謝謝劉大人了?！?p> 劉寅沒有搭理陳昱，轉(zhuǎn)身就回后宅了。
陳昱就在那里喝著茶，等著劉寅。
過不多時，劉寅的家丁抬進來一口箱子。打開來一看，里面既有金條，又有銀元寶。
陳昱命張義收下。然后對劉寅說道：“劉大人。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不必今日搬走，再住幾日也無妨。我先到衙門口將兩村爭水的事處理一下?！?p> 說完，就帶著張義等人來到了縣衙門口。
此時，在衙門口招呼百姓的是陸那縣的主簿馬天。
據(jù)劉寅交接時，介紹。陸那縣即將到任的縣丞，是平定王的小舅子鄭彬，尚未到任。主簿馬天是當?shù)厝?，所以他未受影響，依舊是陸那縣的主簿。至于典史，由于前任病逝，至今一直空缺。
其他小吏，則都處在觀望狀態(tài)。就看新任縣令陳昱是留是辭了。
陳昱來到馬天面前，亮明身份之后，馬天拱手說道：“大人。這幫刁民在這里聚眾鬧事，擾亂秩序，必須嚴懲呀?！?p> 陳昱看了看他，瞇著眼說道：“馬主簿決定應該怎么懲罰呢？”
馬天說道：“很簡單。將他們都打入大牢，關幾天就老實了。”
陳昱聽了，非常生氣，喝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道理嗎？他們就是來讓官府為他們做主，解決農(nóng)田灌溉用水問題。何罪之有？”
面對陳昱的質(zhì)疑，馬天趕忙認錯，并說道：“那依大人的意思，咱們怎么辦呢？”
陳昱說道：“你出去告訴百姓，選三、五個代表，進來和我說話。記住，要選能夠做的了主的?！?p> 馬天領命而去。
陳昱則坐在大堂上，等候著百姓代表的到來。
過不多時，有三個人進來了。當馬天介紹完陳昱之后，三人跪下向陳昱行禮。
陳昱忙命他們起來，然后說道：“我是剛剛上任。聽說你們?yōu)榱宿r(nóng)田灌溉，與馬家村發(fā)生了沖突，說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中的一位老者，回道：“啟稟大人。小的名叫黃勝。是黃家村的村長。我們黃家村和上游的馬家村共用一條河流，灌溉農(nóng)田。他們在上游，我們在下游。每年都會因為爭水，發(fā)生沖突。我們處于下游，自然是處于劣勢。他們直接筑壩，將河水引入他們的農(nóng)田，而我們的農(nóng)田因為沒有水，現(xiàn)在都在旱著呢。再不澆水，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p> “你們沒有去馬家村協(xié)商此事嗎？”
“我們?nèi)チ?。馬家村先是決絕給水，后來又答應給水，但是黃家村每年要交給馬家村五十兩銀子，作為買水錢。大人呀。我們?nèi)宸N田，刨去賦稅、租金之外，還得養(yǎng)家糊口。這五十兩怎么能夠拿得出來呢。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陳昱沒有表態(tài)，而是繼續(xù)問道：“那你們怎么處理的?！?p> “我們就帶著人去馬家村將河壩扒掉，準備放水下來。馬家村的人知道了，就前去阻攔。兩個村子的人就打了起來。由于他們?nèi)硕鄤荼?，我們吃了虧。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呀?！?p> “你們來了有幾天了？”
“加今天，是第三天了。可是縣太爺根本就不見我們。”
“往年你們是怎么解決的？”
黃勝想了想，說道：“往年我們也因灌溉的問題，發(fā)生過沖突。可是馬家村也會給我們一些河水，保證我們的農(nóng)田不干旱。可是今年就不同了。他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p> 陳昱聽了，覺得這里面定然事出有因。就問道：“馬家村今年如此猖狂，背后一定有人給他們撐腰。我這么說，對吧?！?p> 黃勝看了看陳昱身旁的馬天，沒有說話。
陳昱看見了黃勝的眼神，他轉(zhuǎn)身對馬天說道：“馬主簿。你覺得馬家村這么有恃無恐，漫天要價，背后是誰在給他們撐腰呀?！?p> 馬天陪著笑臉說道：“大人。這就是兩個村子的正常沖突。能有什么背后之人呢。”
陳昱若有所指地說道：“但愿如此，如果讓我知道有人在背后使壞，我決不輕饒。老人家。你們的事，我一定幫你們解決。今天你們先回去吧。我明日就去馬家村解決此事，你看如何？”
黃勝聽了，說道：“大人。我先替黃家村八十六戶人家謝謝您?！?p> “哪里，哪里。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老人家，請回吧”
送走黃勝等人之后，陳昱將馬天單獨叫了過來。他單刀直入地說道：“馬主簿。兩村爭水這件事。你有沒有參與呀？”
馬天聽了，一愣，隨即緩過神來，說道：“大人。那是他們兩個村子的事情。我豈能參與。如果非要說參與的話，也就是這兩日在縣衙門口勸說黃家村的人。劉大人這些日子也不管事了?？h丞大人還未到。大人來了，我也可以輕松一些了?！?p> 陳昱夸獎道：“馬主簿。這些日子你受累了。你放心，你的付出，我會記在心里的。你沒有參與兩個村子單獨沖突，那是最好。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參與了，后果你是知道的。”
馬天連連點頭，稱是。
陳昱就讓他下去了。
緊接著，陳昱就命張義安排人全天跟蹤馬天，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
衙門外地黃家村百姓離開了，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散了。
陳昱則返回了縣衙后堂。這時，他得知劉寅帶著家眷和仆人離開了縣衙。
對于劉寅的做法，陳昱是理解的。這里已經(jīng)不是他的管轄范圍了。他早就想離開此地了。陳昱到來之日，對于他來說，就是離開陸那縣的時候。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離開陸那縣。
看著人去屋空的后堂，陳昱命張義安排人先簡單打掃一下，明日到外邊買幾個丫鬟和仆人。
衛(wèi)隊人數(shù)太多，縣衙后堂僅能住下四十人左右。其他人員只能是先住在客棧里。
由于大明撤離了交趾，有些大明百姓選擇了返回大明?？h城內(nèi)的房屋就對外出售，陳昱命張義帶著人在縣城內(nèi)尋找出售的房屋，進行購買。為衛(wèi)隊提供住處。
隨著劉寅的離開，陳昱的到來。陸那縣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
似水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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