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伴隨著一身喝斥,油膩工人瞬間被拉開。周青趕忙站起身來,見幾名同是建筑工人裝束的人出手扯開了油膩工人,又將其按在墻角,一頓拳打腳踢。
油膩工人剛才似發(fā)了狂的猛獸,如今則變成了泄了氣的皮球,口中連連告饒:“大哥大哥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p> 周青見一人站在邊上,并不動手,見油膩工人被打得差不多了,便對動手的眾人說道:“行了?!北娙肆⒖掏J帧D侨藢ε吭诘厣系挠湍伖と苏f道:“下回再敢干這事,老子就剁了你那玩意!”油膩工人趕忙道:“不敢了、不敢了?!薄皾L吧?!庇湍伖と穗m被打得一瘸一拐,但求生意志強烈,很快便似一陣風般消失不見。
油膩工人走后,眾人中一人對領頭那人說:“林哥,咱們回工地吧?”為首那人瞪了說話那人一眼,隨即點點頭。
周青猶自驚魂甫定,但一聽到“林哥”兩個字,心中登時一動。她簡單整了整被扯亂的衣衫,快步走到帶頭那人面前,問道:“請問你是林遠嗎?”那人皺皺眉,沒有答話,周圍的人卻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二人。
林姓男子對眾人招招手道:“走了走了?!彪S即轉身快步離開。周青卻追了上去,邊追邊道:“你就是林遠對不對?我叫周青,是周立民的女兒。請問你為什么要給紀委寫信?”
林遠忽然停住了腳步,周青停步不及,險些和他撞上。林遠轉向周青,皺著眉道:“你有病吧?”周青卻不惱,說道:“信是不是你寫的?”“是我寫的又怎樣?不是我寫的又怎樣?”“那你為什么要寫那封信?”
林遠終于煩了:“你是警察嗎?想要審我?”周青被這位建筑工人屢次三番地喝斥,卻并不覺得屈辱,反倒充滿歉意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想審你?!薄澳悄阙s緊走吧,別煩我了?!绷诌h揮揮手不耐煩地道。
周青不再追趕,過了半晌卻又追了上去:“等等?!薄坝钟惺裁词??”“如果信是你寫的,我想跟你說聲謝謝。還有……剛才的事,也謝謝你?!绷诌h不再答話,擺了擺手,帶著眾人快步離開了。
林遠剛離開沒多久,祝書圓就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了周青面前。她一見到周青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就明白自己來晚了。她上去一把抱住周青,帶著哭腔問道:“學姐,你沒事吧?”“我沒事,書圓,你怎么來了?”
祝書圓見周青語氣正常,稍稍放下心來:“這幾天一下課我就找不見你,原本我以為你在忙家里的事,后來我聽你宿舍的學姐們說你下課后總去市醫(yī)院的工地。我想工地這地方太亂,你一個人去不安全,便想陪你一起去。我今天一下課就去市醫(yī)院的工地了,結果聽人說你跟一個民工走了,還走得很遠,我當時就覺得害怕。到處跟人打聽,一個女大學生跟在一個民工后頭足夠引人注目,這才問到你朝這個方向來了。我就趕緊找來了,誰想還是晚了一步……”祝書圓說完又要哭。
周青安慰她道:“沒事,我真的沒事。”周青沉吟了半晌,方才將自己的遭遇講給她聽,但她只說一群建筑工人救了自己,并沒有告訴祝書圓領頭那人和自己的淵源。祝書圓聽完總算松了一口氣:“還好,這可嚇死我了。學姐,你得答應我,以后你要再去這么危險的地方,一定得叫上我?!敝芮辔⑽⒁恍Γ切θ萦锌酀?,也有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