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很佩服他的勇氣,一定給他個痛快,不受一點罪,揮刀狠狠砍去。
賊兵手中盾牌忽的閃起藍色光芒,江浪知道要遭。
為了逃避韓山四追殺,他不斷使用戰(zhàn)技“加速”沒工夫?qū)\兵們使用戰(zhàn)技。
再說這些賊兵各個稀松平常,一刀一個,根本用不著戰(zhàn)技,這一輕敵,要吃虧了!
舉盾這個賊兵并不是普通貨色,他是清渠嶺寨主鐘碎親侄子鐘余。
五年前鐘余十五歲時,恰逢韓山四上山。
鐘碎把他和其他一些十一二歲的小賊,交給韓山四訓練。
韓山四看他資質(zhì)不錯,又是鐘碎侄子,干脆將他守為徒弟。
鐘余的確是個練武人才,這幾年在韓山四精心調(diào)教下,年紀輕就達到武士三層,武功在山寨可以排進前十。
只是山寨頭領(lǐng)個個都是他的長輩,除了入伙晚的,很多都給他換過尿片。
鐘碎怎么也不好把他弄進聚義廳,一起稱兄道弟,只能一直留在韓山四手下,當個馬隊頭領(lǐng)。
鐘余畢竟年輕,不知道伯父的苦處,以為他們看不起自己,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
這次出來,打定主意,要立個大功,看伯父和師父還有理由不提拔自己。
看到江浪被師父追的滿營亂跑,同伴們哪個也不是江浪一合之敵,被江浪追著亂跑。
他像條獨狼一樣,仔細觀察著江浪奔跑的規(guī)律。
最后選了這個地方,等在這里。
耐心等江浪過來后,趁他不備,使出戰(zhàn)技。
不是鐘余比韓山四戰(zhàn)場經(jīng)驗更加豐富。
韓山四身在局中,被江浪牽著鼻子跑,反倒是局外的鐘余更容易把握全局。
江浪一刀砍在鐘余盾牌上,手臂發(fā)麻,長刀幾乎脫手飛出。
鐘余借勢上沖,盾牌微微一錯,讓出一處空擋后,手中馬刀兜頭劈下。
江浪身體一側(cè),握刀的手靈活一擺,手里戰(zhàn)刀旋轉(zhuǎn)一圈,打在鐘余馬刀側(cè)面。
雖然緊急變招,江浪這一刀來不及發(fā)力,但打的是鐘余刀身上不受力的側(cè)面,鐘余這一刀砍了個空。
“你挺行呀!”江浪和鐘余兩人交錯而過。
江浪到了鐘余身后,沒有轉(zhuǎn)身,手輕輕一抖,戰(zhàn)刀離手,繞著他的手腕轉(zhuǎn)了一圈,重新被他緊緊握住刀柄。
只是這一翻轉(zhuǎn),手里戰(zhàn)刀從正握變成倒持,刀柄向前,刀尖向后。
江浪也不停頓,背后似乎生了眼睛,戰(zhàn)刀像一條毒蛇似的,狠狠捅向鐘余后腰。
江浪這一刀用起來極為嫻熟,外人看的這招刀法或許會感到驚艷。
對刺客們來說,這是一招常用刀法。
在戰(zhàn)陣廝殺中,誰也不會在自己背后留出一大片空檔,這種刀法基本無用。
但是換個環(huán)境,在戰(zhàn)場以外的地方,比如在大街鬧市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不斷有人相向而過。
當兩人面對面接近的時候,出于本能,必然互相間保持足夠警惕。
當兩人錯身而過后,互相間或者會放松警惕,又或者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前面正接近自己的人身上。
那時候其中一人突然從背后反手捅上一刀,防不勝防,足以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彼此間功夫相差三四層境界,冤死當場的也不在少數(shù)。
江浪在虎嘯營沒少干過滲透到北虜人境內(nèi),刺殺周奸和北虜重要人物的活計。
他這一招隨手使出來,毫不拖泥帶水,干凈利落。
雖然都是武士三層,鐘余無論經(jīng)驗和技巧遠不如江浪。
錯身后,鐘余因為被江浪借力橫撥,重心有些不穩(wěn)。
忙著找回身體平衡,好再次發(fā)動攻擊。
這一遲緩,已經(jīng)失去先機。
快速接近兩人的韓山四,遠遠看到江浪這一刀,刺向鐘余后心。
背對江浪的鐘余居然渾然不知。
“趴下”
韓山四距離兩人已經(jīng)不到十步距離,看到鐘余險情,大喊出聲。
鐘余經(jīng)過韓山數(shù)年調(diào)教,不知道挨了多少記水火棍,對師父的話言聽計從。
聽到師父喊聲,第一反應立即執(zhí)行命令。
鐘余像是奔跑中扭傷了腳腕,一頭撲倒在地上。
江浪這是面對著韓山四,抬頭看了一眼惡狠狠瞪著自己的韓山四,鄙夷的搖搖頭。
一個加速,先是后退一步,然后繼續(xù)前沖。
“咔嚓”聲音響起。
江浪逃跑前那步后退,是一腳回踩,踏在鐘余后心。
然后才繼續(xù)逃跑。
“噗”鐘余聽師父的話,趴在地上,全無還手之力。
被江浪狠狠一腳踩在后心,一口血噴出來,受得不僅是內(nèi)傷。
連挨著地面胸骨都被踏碎,無數(shù)碎片刺入心臟,心臟損傷嚴重。
韓山四看到這一幕,氣的幾乎一口老血噴出。
現(xiàn)在的樣子,似乎是自己和那個惡棍合伙坑騙鐘余。
方才自己情急之下,讓鐘余趴下,是為了讓他躲開背后那一刀。
這笨蛋怎么就不會倒下后打個滾什么的,離開那惡棍,就那樣在地上趴在,任憑對方踐踏。
如果是別人死就死了,可是這畢竟是鐘碎的親侄子。
韓山四不得不停下來,查看鐘余傷勢。
這鐘余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不斷有血沫從兩耳兩鼻和嘴里冒出來,眼見是不活了。
韓山四知道,現(xiàn)在只有殺掉江浪,才能給鐘碎一個交代。
放下鐘余,繼續(xù)追擊江浪,這會功夫,兩人間的距離再次被拉遠。
江浪正想好好喘口氣,前方又有一個賊兵沖過來。
這賊兵白須白發(fā),年紀恐怕不小,雙手平舉一桿長槍向江浪惡狠狠刺過來。
江浪平時是很尊者老人的,只是這么大年紀還當山賊,這就有點過了。
顯然不是老了以后變壞的,八成年輕時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不小心就壞了一輩子。
想到這里,江浪決定給這老賊一個難忘的教訓。
原本以江浪的速度可以很輕松繞開這個老賊,既然有了想法,他沖老賊方向迎頭沖過去。
江浪身上藍芒閃動,已經(jīng)沖到老賊面前,一手握住他刺來的長槍槍頭,另一只手上的戰(zhàn)刀,寒芒閃動,砍在老賊頭上。
韓山四遠遠看到,江浪一刀砍在老賊頭上,一時間目呲欲裂。
“住手”韓山四一聲怒吼。
他因為得罪權(quán)貴被抓進軍牢后,正是這老卒召集幾個被他救過命的老卒劫獄救出他。
本想讓他跟在自己享受榮華富貴,安度晚年,沒想到今天眼睜睜看著他慘死當場。
江浪收回刀,一邊發(fā)足狂奔,一邊也有些莫名其妙。
看這韓山四呼喊如此凄慘,莫非這老賊竟然是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