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隨手將兩具尸體一丟,臉上出現(xiàn)不正常紅色,血色欲滴。
他從腰間抽出一柄戰(zhàn)刀,手握上刀柄時,像是受到了溫度極高的灼燒,立刻有一股煙霧升起,似乎這劍柄上有一道肉眼看不見的火焰,阻止老道觸碰自己。
被灼燒的滋味委實難以忍受,老道皺皺眉頭,差點丟了手里這柄刀。
江浪腳尖一挑,之前丟下那把刀回到手中,揮手向老道拋出。
這一刀挾怒而發(fā),江浪用出全部力量,長刀劃破空氣,空氣中發(fā)出一串“噼里啪啦”的音爆聲。
長刀速度極快,轉瞬間“嘭”的一聲長刀巨響,已經(jīng)刺中老道。
老道身上閃起一團藍芒,這一刀蓄力巨大,居然沒能刺進老道體內(nèi),老道應是修煉著元氣盾之類功法。
老道冷笑一聲,指著江浪“就憑你!剛才老夫只是一時輕敵,遭了反噬,今天定要你生死不如”
說話間,他狠狠心,握緊戰(zhàn)刀,運用功法。
戰(zhàn)刀開始亮起光芒,從微光逐漸加強,極短時間已經(jīng)亮的極為耀眼,令人難以直視。
與此同時老道握著刀柄的那只手,皮肉已可見的速度化為灰燼,握著刀柄的那只手幾乎只剩下枯骨。
隨著老道手里戰(zhàn)刀亮起光芒,老道腳下,一絲元氣波動穿越土石進入深達數(shù)百米。
一只眼睛緩緩睜開,透過層層土石,探查地面,只是掃了一眼后,那眼睛又重新閉上,慢慢吸納飄逸過來的元氣。
地面上這些人,沒人有足夠能力看到地下這詭異一幕。
距離雷公亭極為遙遠的地方,一張錦榻上,一個華服貴婦忽然睜開眼睛。
她相貌極為端莊秀麗,一雙充滿智慧的漂亮眼睛極為深邃,美輪美奐,看這雙眼睛的男子,多半魂魄都會被吸進去。她抬起上身,一手托腮,遙看北方“最近總有些心緒不寧,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嗎!”
她搖搖頭:“管它呢,還是睡覺重要”放下手臂,重新躺下,閉上那雙美眸。
片刻后,她重新睜開眼睛“反正也睡不著,還去轉轉吧”
語音由在,整個人已然消失不見。
錦榻上只剩下淡淡花香,這香氣脫凡超俗,淡雅到極致,似水霧、似青露。
看到老道手中戰(zhàn)刀顯出異像,江浪心頭發(fā)緊,預感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也不能讓他發(fā)出劍招。
隨手打出一枚鋼丸,速度極快,閃電似的打向老道。
看到江浪發(fā)射暗器,老道揮刀擊向飛來的鋼丸。
但是江浪發(fā)射鋼丸手法巧妙,速度又快,老道一刀擊空,手腕仍然被江浪擊中。
鋼丸準確擊中老道手腕后,又是一團藍芒閃動,鋼丸“砰”然炸裂后,碎片紛飛。
出乎江浪意料,老道挨了這一擊,悶哼一聲,手抖了抖,沒受任何傷害。
重新舉起戰(zhàn)刀,刀尖向江浪一指,一道白光激射而出,直直射向江浪。
“劍氣!”不遠處觀戰(zhàn)的三女剛緩過氣來,看到那道白光,不由齊聲驚呼。
三女心里驚詫,這老道到底到了什么境界,居然可以發(fā)出劍氣。
要知道天師級別練氣士才能夠發(fā)出劍氣,怎么看老道都沒有達到天師。
還有一個可能,老道手里的劍是柄神兵,使人可以發(fā)揮出超出自己能力的戰(zhàn)力。
江浪又不是孤陋寡聞,沒用過劍氣,還沒有見過劍氣殺人嗎!
用不用她們提醒,江浪也知道劍氣是什么,這玩意戰(zhàn)將之下武者根本不能硬接。
江浪立刻判斷出劍氣方向,擰腰后折,腰身幾乎對折,展示出良好的身體柔韌性。
只是他這動作根本沒排上用場,詭異一幕在眾人眼前發(fā)生。
那劍氣離開戰(zhàn)刀不久,像是斷線風箏一樣,一頭向下栽落,掉在地上消失不見。
幾人從沒見過這種古怪情形,那些超級高手的確可以使劍氣轉彎,但那是為了追擊目標。
眼前這劍氣拐的是哪門子彎,敵人在前面好不好,它這是怕了目標嗎!
不但江浪和三狐看著發(fā)呆,老道自己都莫名其妙。
低頭看看手里戰(zhàn)刀,怎么也不像是假貨,莫非路上給人掉了包,可是冒煙的手掌,已經(jīng)充分證明它的真實。
“再來”老道再次把刀尖對著江浪,這一次他決計多蓄些元氣進去,一道更為強勁的劍氣從刀尖射出。
江浪看著劍氣射向自己,正在考慮要不要躲。
那劍氣又一次掉線,一頭向地面扎去,像是地下有什么更吸引它的東西。
江浪一副若有所思樣子,一本正經(jīng)道:“為師教你的時候,你學了一半,然后走神了是吧!今天中午不許回家!”
老道有些怒了,惡狠狠看著手里戰(zhàn)刀,自己出來前,又不是沒有試過,要知道這次出來前,自己可是有三個徒弟的,看著這把刀,真想扇它個大耳光。
胡玉媚在遠處對老道喊:“你確定會用劍氣嗎”
老道將仇恨從戰(zhàn)刀轉移到胡玉媚身上。
心想這男的身上或許帶著奇怪的東西,干擾到了劍氣,用這些女人試一下,對三狐喊道:“馬上讓你知道”
一揮手,一道劍氣冷不防向三狐打出。
三狐嚇了一跳,尖叫聲四起,一陣手忙腳亂,像是一群回家路上遇到惡棍的小媳婦。
所幸的是,那劍氣和前兩次一樣,掉在地上消失不見。
“??!啊!??!”老道憤怒之極,拿著戰(zhàn)刀,不斷揮舞,一道道劍氣迸射出來,只是老道四周似乎有一個罩子,所有的劍氣射出極短距離后,都無一例外,一頭栽落地下。
如果老道劍氣靠譜,江浪早就找個機會,沖過來,拼一下。
但是這種不靠譜的把戲最難應付,正所謂,亂刀砍死老屠戶,你不知道他那一下成功,萬一給他來一下,自己就一分為二了。
這種情形江浪只能遠遠站著,看老道在那里自嗨。
老道這邊玩的辛苦,地下那眼睛可是吃的過癮,一道道劍氣被它吸納,相對它所需要,雖然還是太少,但畢竟聊勝于無。
不是這只眼睛威力無窮,而是各自原因加在一起才形成目前情形,這坡下幾百米處設著一個法陣,法陣功能強大,原本具備防御和發(fā)動攻擊的功效。
在多年前一次發(fā)動后,很多功能受損,近距離吸收元氣、殺氣、戾氣的功能還完整保存。
此外老道手里那把戰(zhàn)刀和眼睛頗有淵源,老道發(fā)出劍氣主要借助戰(zhàn)刀,眼睛也可以間接影響到戰(zhàn)刀,若非這些原因,老道也不會如此倒霉。
老道原本練的是邪功,拿著這把戰(zhàn)刀都等于自殺,更不用說利用這把刀發(fā)出劍氣,驅動戰(zhàn)刀用的都是吸取那兩個童子的純正元氣,這些都白白便宜了地下那只眼睛,難怪稱作嫁衣神功。
接連十多下后,老道終于停下手,“當啷”一聲丟掉手里戰(zhàn)刀。
在山坡上晃晃悠悠,走了幾步,低著頭,目光兇狠的注視著地下喃喃自語“你是個什么東西,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
說著話,老道一頭栽倒在地,抽搐幾下后,一動不動。
看起來,以后中午他都不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