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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踏歡

第三十八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四)

相踏歡 風汀白 2169 2019-06-13 23:17:43

  齊晏深轉(zhuǎn)身就要出去,明歌連忙說道:“齊大哥!我是專門向你道歉的!”

  道歉?道什么歉?齊晏深停住身子,撇頭看了她一眼。

  “齊大哥,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我就想說幾句話,幾句話而已!你聽完了再走也不遲!齊大哥……”

  看著此刻的明歌淚眼婆娑情真意切,齊晏深站在原地默了默。

  他也沒有欺負女人的習慣,便聽她說完再走吧,也順便跟她把話說清楚。

  明歌現(xiàn)在當然情真意切,這可是她最后的機會,不牢牢把握住到嘴的鴨子就飛了啊。

  她看著齊晏深被自己勸住,便給帶路的那侍女使了個顏色。

  侍女連忙走出去順帶關上了門。然后去找另一個被明歌派去誘騙汀雪的侍女匯合。

  “齊大哥,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

  明歌慢慢走進齊晏深,雙手背在身后,從衣袖里掏出了那枚赤紅色的丹藥。

  “明姑娘,在下承蒙姑娘錯愛,但是我倆并無緣分,還請姑娘不要再浪費時間了?!?p>  明歌看見齊晏深冷漠的側臉,不由得十分惱怒,便立刻捏碎了丹藥。

  聞到從背后隱隱傳來的醉人芬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齊大哥,過一會兒你就不會在這樣說了,你一定會愛上我的?!?p>  齊晏深聽著她這般奇怪的話,不禁轉(zhuǎn)頭看她,卻看見了那張似奸計得逞般的笑臉,不由得心中警鈴大作。

  他剛想有所動作,便看到明歌突然神色恍惚起來,臉蛋上暈染出一片紅霞。

  這時齊晏深也聞到了那股味,那味道瞬間侵入神志,讓人失去自控力。

  不好!

  齊晏深感覺自己逐漸失去身體掌控力,連內(nèi)力也凝聚不起來,他不由得扶住桌子掙扎著努力保持清醒。

  這女人……簡直不知廉恥!

  而明歌早已神志不清,難受地扯著自己的衣服。

  她有些茫然地抬頭望了望,然后眼泛紅光,執(zhí)拗地朝齊晏深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齊大哥……”

  看著慢慢靠近的明歌,齊晏深用盡全身力氣把她推開。

  明歌“撲騰”一下倒在一旁,而他自己也沒力氣站穩(wěn),倒在了另一邊,掙扎不起來。

  拎著男子來到西苑的汀雪,一進屋便看到了這一幕。

  “喲,定力不錯!”

  齊晏深困難地抬起眼,就見汀雪站在門口,挑著眉,戲謔地看著他。

  “你……”

  他張開嘴想說什么,卻因為注意力被轉(zhuǎn)移,被抵抗的藥效瞬間占領神志。

  他泛紅的雙眸變得空洞無神,也開始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

  汀雪見此,立刻捏起一個法訣朝齊晏深的眉心打去,一股寒氣注入后,瞬間擴散開來,如蜘蛛網(wǎng)般自上而下順著經(jīng)脈遍布全身。

  他停住了身子,眼中的血絲開始一點點褪去。因腦中還有些混沌而一臉迷茫地坐在原地,還沒醒過神來。

  被推倒在一旁的明歌掙扎著爬起來,又想撲過去,汀雪便把拎在手中的男子向明歌扔去,順便施法弄醒了男子。

  男子砰的一聲磕在地上后悠悠轉(zhuǎn)醒,扭頭便看見明歌的臉。

  “耶?這不是——”

  男子的腦子還沒回過神來,又被房內(nèi)還殘留的藥味侵入了神智。

  于是,熱情如火。

  逐漸恢復清明的齊晏深身體還是虛軟無力,他努力撐起身子靠著桌腿微微喘氣。

  一轉(zhuǎn)眸就看見旁邊那兩人,頓時又一臉懵,這什么情況?

  “清醒了?我們走吧?!?p>  汀雪對這出更沒興趣,男的丑,女的也討人厭。便伸手拎起齊晏深的后衣領,快速離開。

  當然,也特別好心地幫他們關上了門。

  這邊,江有渚和周豫之四處尋找齊晏深,聽聞似乎被人叫走了。

  他們在山莊內(nèi)找了許久,后來碰上了柳嘉等人,知道汀雪也被人叫走了,頓時幾人心中一緊,莫非其中有什么陰謀?

  “不會有事的!汀雪姐姐那么厲害,誰敢傷到她?!”

  本來對汀雪十分放心的柳嘉,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非常不簡單,頓時擔心地咬住了唇。

  “我、我當初就該拉住她的!真是……她怎么這么久了也沒見回來???”

  柳嘉擔心害怕地雙手捏緊,窄窄地袖口露出了小狐貍一撮白毛。

  江有渚一見便知道是那狐妖,然后低聲問道:“柳姑娘,狐妖怎么在你這兒,風姑娘有沒有跟狐妖說過什么?”

  “???”柳嘉愣了愣,“你知道他是狐妖?”她還以為他們不知道吶!

  “是,我們都知道,所以快讓狐妖告訴我們,風姑娘有沒有交代過什么???”

  周豫之看著柳嘉呆愣的模樣,有些好笑,努力壓制住翹起的嘴角,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

  “對、對!狐貍狐貍,汀雪姐姐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

  小狐貍在袖子里蹭了蹭,并沒有出來,只是一個細細的清脆的聲音傳到他們耳朵里。

  “放心吧,雪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也知道那個齊晏深去哪兒了,你們不用擔心,就安安心心坐下來,等著看好戲吧!”

  “好戲?”眾人不懂。

  “哼,可是一出大好戲啊!牙都沒長齊還想吃肉,也不怕把牙齒給咯疼了!”

  眾人還是不解,周豫之倒是一臉輕松不再糾結,他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耐心等著看戲吧。”

  沒過一會兒,到了新郎新娘該拜堂行禮的時辰了。

  穆蘭姝坐在房間里緊張地扯著手里的紅手帕,都過了這么久了,蓮兒怎么還沒回來?難道出了什么意外?

  她送給明歌的神藥是半月前比武招親時,花妖送給她的禮物——墮情丹。

  那是花妖用自身花粉煉制而成的丹藥,藥效極烈,能迷惑人心智,讓人徹底沉淪。

  花妖本體是虞美人,而虞美人屬罌粟科,自帶毒性,而花妖修煉百年吸取了多少凡人精血,毒性自然與日俱增,這顆丹藥的厲害可想而知。

  當初花妖邪笑著說,若是她的夫君不聽她的話,便可用此丹藥讓對方徹底服從于自己。

  哼!她怎么會相信他的鬼話,要自己真用了這藥,怕是半條命都沒了吧!

  所以她一直把藥鎖在柜子不曾拿出。

  直到昨日穆蘭姝得知明歌的心思后,她便立刻想起了這墮情丹。

  此刻派上用場豈不是恰到好處?于是,就有了晚上的那一出戲。

  穆蘭姝知道,把墮情丹送給明歌,以那丫頭愚蠢心急的性子,必會用來引誘齊晏深。

  而她自己只需要派蓮兒暗中觀察,等到明歌使用了墮情丹,兩人陷入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時,就把齊晏深弄暈拖走,然后設法把明景引過來。

  明景過來看到那丫頭春心萌動的模樣,作為一個男人難道不心動?就算他定力好不為所動,她這兒還有一顆墮情丹呢!

  穆蘭姝把剩下的那顆墮情丹交給蓮兒,讓蓮兒見機行事,然后把以前從花妖那兒要來的防身武器袖箭也一并給了她,保證萬無一失。

  等到明景明歌生米煮成熟飯,再讓人“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呵呵,這可是兄妹亂倫!

  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了這等丑事,那婚事只能吹了,到時她穆蘭姝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出谷回穆家,誰也不能多說什么。

  之后花妖想干什么也跟她穆家扯不上關系,反而她自己還是個被夫家欺騙,卻讓老天垂憐逃過一劫的可憐女子。

  真是完美的一計??!

  不過,沒想到今早明歌突然改變了計劃,還要再拉上一個女人,毀去那女人的清白。

  既然如此,那她也只能改變一下計劃,就把明景引到那女人那里去吧!也算是她做好事成全這個傻妹妹的一番癡心了。

  哼,新郎婚禮前與別的女人私會,還有妹妹也和別的男人私通,這一簍子事也能讓暇月山莊雞飛狗跳自顧不暇,到時她依舊可以甩手走人。

  “小姐,吉時到了!”一位侍女的話打斷了穆蘭姝的思緒。

  她定了定神,想著已經(jīng)到這個時候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們走吧?!?p>  大廳里,明莊主夫婦已坐在了首座上,等著新郎新娘過來。

  “歌兒呢?”明莊主沒見愛女在場,有些奇怪。

  “回莊主,小姐應該是見人多跑去玩了吧,馬上就會過來?!币粋€小侍女低著頭回答,垂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心虛。

  這時,穆蘭姝在媒婆的攙扶下也悠悠地走到了大廳上。

  新娘到了,新郎呢?

  “景兒呢,怎么還沒過來?”

  “回莊主,公子之前還在門口迎客,后來說有些事要處理就走開了,之后便沒見著人。”

  明莊主蹙眉:“什么事兒非要今天處理,這么不知輕重,還不快去把人找來!”

  “是!”

  被紅蓋頭遮住臉的穆蘭姝眼睛一亮,莫非事兒成了?!

  “莊主!莊主不好了!小姐不見了!”明歌那兩個貼身侍女突然急匆匆地闖進來。

  “什么?!說清楚??!”

  “小姐之前被人叫走了,說是有什么事要商量,讓奴婢倆人不要跟著,小姐一個人走了,然后、然后這么久也不見回來?。 ?p>  “是誰!”

  “好像……好像是江夏齊家齊公子,他們?nèi)ネ宋髂戏较?。奴婢膽小,怕出了什么事,特來找莊主明示!”

  “趕快去找!”

  “是!”

  江有渚驚詫道:“晏深找了明小姐?這怎么可能?”

  周豫之心下了然,這個明歌,真是打的好算盤!想逼晏深就范娶她嘛!

  “咱們這兄弟,這次怕是要栽到女人手里了!”

  看到江有渚還是有些不解,周豫之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這人去學了十幾年道法把腦子給修沒了。

  柳嘉倒是猜到了什么,她有些擔心地說道:“這個明小姐看上的是齊公子,那和汀雪姐姐有什么關系,怎么也把汀雪姐姐叫走了呢?”

  周豫之看著她奸詐地笑了笑:“因為——你的汀雪姐姐和這個明小姐有過仇啊,這次到了人家的地盤,可不是要被人家好好整治整治??!”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

  周豫之無辜地聳聳肩:“你也沒問啊?!?p>  “你!??!”

  江有渚也聽懂了,便低下頭悄悄問道:“狐妖,晏深真的沒事?風姑娘真的能化解此事?”

  “你放心好了,狐貍既然說了,汀雪姐姐一定會做到!”

  生氣的柳嘉連帶著江有渚也看不順眼了。

  “……那就好?!?p>  那兩個侍女一人帶著一伙人分別去往了西苑和南苑,一腳踹開了明歌和明景各自待的兩個房間。

  “小姐?!”

  “公子?!”

  怎么不是那個女人(那個男人)?!

  ……

  “唉喲,好戲終于來了!”

  汀雪坐在一棵離西苑和南苑都不遠的大樹上,瞇著眼看著下面的人群涌動。

  “風姑娘還真是好興致?!痹诹硪欢藰涓缮?,齊晏深已調(diào)息完畢,看著下面神色如常。

  汀雪挑眉打量了他一眼,不愧是個儒雅大氣的男子,被人看到這么難堪的一幕,卻也不顯尷尬憤恨之色。

  齊晏深無視汀雪的打量,他認真地說道:“今日多謝風姑娘相救,不過,恐怕還要再麻煩姑娘了。”

  “嗯?”

  “我猜,應該已經(jīng)有人在眾人面前說在下和明小姐在一起,所以,接下來還請姑娘替在下做個證明。”

  “不著急,待會兒可還有的鬧呢?!蓖⊙┎簧踉谝獾匦π?。

  這個藥啊,毒性強著呢,可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這么簡單。

  齊晏深好奇地瞅了她一眼,見她不再多說,自己也不再多問。

  虞美人的罌粟毒既然都能迷惑心智篡改記憶,那這枚用它的花粉煉制出的丹藥,自然也不會簡單到哪兒去。

  那還在干柴烈火的兩對人被一群老媽子當場分開后,似乎是一下就安靜了下來,不再動作也不說話。

  而慌亂的下人們并沒注意到這個異常,連忙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分別給他們胡亂穿好,然后押著他們前后腳朝大廳走去。

  汀雪見此,伸手拎起齊晏深地后領子,足尖輕點朝大廳方位快速掠去,最后跳到了一棵大廳外不遠處的茂密古樹上,又優(yōu)哉游哉地坐下來接著看戲。

  “風姑娘,在下其實自己能走。”像拎小貓小狗似的被拎起的齊晏深有些無奈。

  “哦?!?p>  這個“哦”是什么意思啊……

  “你們兩個孽障!”

  明莊主陰沉著臉看著跪在下面衣衫不整的那四人,聽著下人們的描述,氣得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賓客也震驚地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愧是兩兄妹啊,竟然都做出這么有傷風化有辱家門的事,關鍵是還都趕在了同一時間。

  嘖嘖嘖,這是商量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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