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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年華卿與度

第十七章 撫琴是雅趣

錦瑟年華卿與度 眉生 2289 2019-05-28 16:00:00

  宇文泰看著低頭不語的冉盈,心里不悅,又有些憐惜。

  他特意讓賀樓齊去送那封信,雖也有不愿她見于子卿的意思,但本意確實是不愿她見到喜歡的少年另娶他人而傷心難過。

  一片好心,被她當成驢肝肺。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放不下?冉盈賭氣地走到前面的池塘邊,嘟囔著:“我沒有不開心。他娶到門當戶對的妻子,我為他高興還來不及……”

  宇文泰慢慢走到她身邊,和她并肩站在池塘邊,伸手輕輕按在她的頭上,看著面前映著一輪明月的池水,嘴角微翹,沉著聲音說:“想哭就哭出來好了?!?p>  冉盈渾身一怔,覺得胸口被什么東西猛擊了一下,鼻子一酸,眼前就模糊了。她緊抿著嘴,牙根緊咬死死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我……我才不想哭。”她伸手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癟著嘴猶自強撐,也不知倔個什么勁。

  宇文泰淡淡一笑,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遮住她的雙眼,溫柔地說:“好了,現(xiàn)在沒人看見了?!?p>  他的手掌溫暖干燥。眼前一黑間,冉盈只覺得胸口一滯,淚水再也忍不住洶涌而下!

  她和子卿的緣分斷了!

  宇文泰聽到壓抑著的小聲的哭泣,只覺得指間溫熱濕潤,全是她的淚。

  原先胸中堵著的那點不快一時間無影無蹤。他垂著眼眸默默地看著她,心變得軟軟的。這可愛的孩子,第一次喜歡上誰吧,竟為他這么難過。

  這樣想著,他不由得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過了一會兒,肩膀抽動得沒那么厲害了,抓著自己的手也松了。他見她哭得滿臉淚痕,鼻子通紅,從懷中摸出一塊疊得整齊的帕子,輕輕給她擦著臉上的淚水,柔聲說:“好了,別哭了??蕹蛇@樣難看死了。”

  冉盈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抽著鼻子說:“是你讓我哭的呀。”

  “哭一下就好了呀,誰讓你哭那么久了?瞧瞧這眼睛都哭腫了。本來就不是什么國色,眼睛一腫,可不是更難看?”宇文泰忍不住埋汰她。

  這家伙,這么傷心的時候還不忘了跟他頂嘴。也不知誰給她那么大的膽。他將帕子塞進她手里,雙手往身后一負,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瞧她這鼻頭紅紅的,眼皮子腫腫地耷拉著一點精神都沒有,眼睛紅得像只兔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宇文泰暗自想,他真是有毛病了,居然近日總是會想到這個丑八怪!

  冉盈拿著他的帕子胡亂地擦著臉,心情很壞地賭氣說:“腫就腫了吧,我就要腫著,你笑話我吧!”

  心里悲悲戚戚地想,反正子卿都另娶她人了,她冉盈就算是國色天香,又要美給誰看?!

  見她這副小女兒之態(tài),宇文泰忍不住噗嗤笑出來:“腫著就腫著吧,孤不笑話你便是了。”說著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悲傷的聲音:“阿盈?!?p>  冉盈心頭一驚,轉(zhuǎn)身一看,果然是子卿。

  子卿方才就見到冉盈一個人去了后面花園,找了機會也溜出來,想同她說幾句話,卻沒想,剛轉(zhuǎn)進花園里,就見到她和宇文泰在一起。

  猝不及防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刀。還在他的婚禮上,她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另一個人?

  冉盈愣愣地看著他,有些意外,又不知所措。本想開口解釋,張了張口,又一想,同他解釋什么呢?他已是別人的夫君。就讓他誤會也好,從此斷絕對她的念想,一心一意地做他人的如意郎君吧。

  她扭過頭,低頭不語。

  宇文泰只抬眼輕描淡寫地看了于子卿一眼,便又將目光轉(zhuǎn)回冉盈身上。這孩子在想什么?

  晚風吹著子卿身上的輕紗。冉盈身上的白色紗衫亦隨風輕舞。

  子卿上前兩步,正要說什么,忽然一群人涌進了園子,將子卿圍住嚷嚷著:“哎呀呀,新郎如何躲在這里?總算找到了!是喝多了在這里吹風嗎?”

  只一霎被人擋著看不見,等再回頭去看,哪還有宇文泰和阿盈的影子。

  子卿心事重重,被眾人簇擁著又離開了花園。

  假山后面,因為要避人耳目,宇文泰側(cè)首聽外面的動靜。聽到眾人走了,才重新將目光轉(zhuǎn)回冉盈身上。借著月光和庭院里昏暗的燭光,只見她滿臉窘色,兩腮緋紅,不由得興起,低頭在她耳邊沉著聲音低低地問:“你臉紅什么?”

  冉盈連忙推開他,低著頭吸了吸鼻子,深吸了幾口氣,悶著聲音說:“我進去了?!闭f罷轉(zhuǎn)身就走。

  待宇文泰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走遠了。

  宇文泰有點惱,這家伙現(xiàn)在對自己已經(jīng)這么放肆了?特意好心來安慰她,她居然連謝字都省了?

  一對她好,她就肆無忌憚地往他頭上爬!從來也沒將他放在眼里!

  冉盈回到廳堂時,子卿正在被一眾同窗哄鬧。他是同學間第一個娶妻的,大家自是不會放過他。

  子卿應付著,卻掩不住一臉消沉的疲態(tài),興趣了了,似已倦極。

  見她進來,李昺笑道:“阿英,你去了哪里?我們正說到要為子卿彈琴祝賀呢!”

  冉盈悶悶地說:“好好的彈琴做什么?安安穩(wěn)穩(wěn)地喝酒不好么?”她半低著頭,躲開對面那人投射來的目光。

  李昺說:“光喝酒太沒趣味。當初我們一同念書,一同學習六藝,親密無間。今日子卿大喜,我們該為他彈琴一曲,才是雅趣?!?p>  諸位學子都哄鬧起來,可誰都不好意思出這個風頭。忽然有人說:“阿英!阿英代表我們鼓琴吧。當日在書院,你同子卿最是要好,你若鼓琴為賀,子卿該最高興!”

  冉盈一聽,又驚慌,又窘迫:“我……我不行……我琴藝很差的……”

  一個叫王懋的,拿手戳一戳冉盈,壞笑著說:“你同子卿的那些故事,還思忖著我們不知道呢。今日子卿娶妻了,你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呀?!?p>  冉盈推開他的手惱道:“你不要胡說!我同子卿哪有什么故事?!”

  正在極力推脫,一直看著她沒說話的子卿忽然開口說:“取琴來!”

  一眾同學剛才還嬉鬧著取笑冉盈,此刻見子卿發(fā)話,都閉了嘴不說話。

  婢女將一把琴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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