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樹下,背靠背坐著兩人。
一人眉宇清秀,精致的五官略帶一絲秀氣,如潤雨過后,枝條逐漸豐滿的章臺楊柳。
身姿挺拔,體魄矯健有力,著一身黃金戰(zhàn)衣,光彩奪目。
一頭烏黑的秀發(fā)鋪散在后背,又從耳前垂下來兩股,額頭處綁著一根黑色的頭帶,正中用金絲線繡著一個‘澤’字。
此刻,他左手握著一把黃金巨劍,劍身有半尺來寬,看上去厚重沉鈍,卻散發(fā)出一股慎透人心的氣勢。
右手拿著一面白色的錦帕,精心的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
另一人乃是一芳華正茂的笄齡女子,著一身青色素衣,包裹住她曼妙的身材。
美到極致的容顏就如天工雕刻一般,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領如蝤蠐,齒如瓠犀,無可挑剔!
俏皮的神情中帶著一絲妖艷,舉手投足間盡顯可愛,每一幀表情都足以裱成一幅媲美風月的畫面!
她就斜靠在男子的背上,指尖有綠色的靈氣纏繞,輕觸地面,便從泥土之中長出一根紫色的藤蔓,將那滿地的花瓣竄成一個花環(huán)之后,套在了青年的頭上。
然后繼續(xù)施展法術,花環(huán)上的花瓣開始沿著男子的秀發(fā)生長,倒掛在他的發(fā)絲之上。
女孩跑到青年前面半蹲下來,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并十分滿意,一拍手說道:“好啦!這么漂亮的新娘子可以出嫁了!”
青年放下手中的錦帕和長劍,左手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鼻尖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右手作勢便要打她翹起來的玉臀。
女孩嚇得連忙求饒道:“師哥師哥別打!我收了法術便是!”
說完,便退掉了指尖的靈氣,男子頭上的發(fā)辮紛紛墜落在地。
這兩人,便是從小膩在一起長大的天澤和南宮婉兒。
南宮婉兒趴在天澤的膝蓋上,抬著頭問他:“師哥,山下好玩嗎?”
她沒下過山,關于人間的一切都是從天澤口中了解到的。
“嗯?!碧鞚牲c點頭,“人間很有趣,他們極少修煉,卻活得很熱鬧,不像山上這么冷清?!?p> “那你還下山嗎,下次帶上我好不好?”
天澤搖搖頭:“暫時不去了,下面已經(jīng)沒有值得我出山的對手。你也別光想著玩,三年之后就是‘仙緣大會’,你我都得抓緊時間好好修煉?!?p> 南宮婉兒把他膝蓋拉直,頭枕著他的大腿,躺在花地上,百無聊懶的搖晃著腳尖回道:“不煉,修煉可沒勁了,簡單又枯燥!”
說著,還嘟著腮幫子吹了一口氣,滿地的花瓣立馬排著隊漂浮起來,在空中飛舞。
天澤搖了搖頭,拿她最是無奈,好在自己有足夠的本事保護她,可以不讓她受半點欺負,便也不強求。
然后望向天璇峰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問道:“小月他們怎么還不來?”
他剛回門不久,回來之后便讓人帶信給另外四人,到摘月崖一聚,如今卻只有南宮婉兒赴約。
南宮婉兒應道:“月姐姐來不了,她最近新煉了一種功法,聽說很厲害,是真正的仙法,正在閉死關!
白玉師兄是個大忙人,門內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他在張羅,一時半會兒肯定來不了;
小黑就不知道了,他平時跟個小尾巴一樣,我到哪他就跟到哪,今天卻不知道跑哪去了?”
正說完,她手上的一串手環(huán)便散發(fā)出一陣黑色的光芒。
這手環(huán)名叫‘心有靈犀’,乃是由四塊不同的魂玉組成,每塊魂玉之中注入一個人一點點魂氣,當這個人靠近之時,對應的魂玉便會閃爍。
而黑色的魂玉對應的便是姜浩然。
果不然,一頭石磨般大小的神龜從云端之中浮現(xiàn),朝著摘月崖飛了過來,而上面站著的便是面具男子姜浩然。
姜浩然落了下來,先是搖了搖頭,用責備的眼神看了一眼躺在花面上、酥胸半露,一點也不注意形象的南宮婉兒。
而后對天澤直入主題道:“仙華門主華闋,帶著他的關門弟子龍騰,正拿著戰(zhàn)書等你。掌門和各大長老已去會見他倆,掌門的意思是,接不接戰(zhàn)書,由你自己決定?!?p> 聽到有人來挑戰(zhàn)自己,天澤心中那股本就好戰(zhàn)的熱火瞬間被點燃!
這些年,他徒步奔走數(shù)萬里,挑戰(zhàn)各門派精英,歷經(jīng)大小戰(zhàn)斗上千余次,難逢敵手。
敗在他劍下的人莫不是天子驕子、曾艷冠一方的人物,卻都在他的面前被打得暗淡無關,跌落下神壇。
而他也因此聲名鵲起,被公認為青年一輩中的第一人,還被冠予了一個流傳四海的名號——‘天選之子,戰(zhàn)神澤魔!’
仙華門,他也曾去過,只是這些年來仙華門人才凋零,并沒什么值得他挑戰(zhàn)的人物。
稍有天姿的兩個少門主——華文和華武,一個被派往西部沼澤地鎮(zhèn)壓‘泥魅’,一個被派往東海千島對抗妖族,并不在門內。
所以,仙華門一戰(zhàn),他贏得相當輕松,當時并未聽說仙華門內有‘龍騰’這一號人物。
不過,這都不重要,于他來說,只要有架打,再遠他都愿意赴約,更何況是這種主動送上門來的!
“你就不考慮考慮放棄?”
見天澤拿起了那把黃金重劍,姜浩然急切的問道。
“我本就為戰(zhàn)而生,有戰(zhàn),必往!”
天澤言語堅定,人已行至崖邊,南宮婉兒緊隨身后。
姜浩然:“我昨日夜觀天象……”
他言辭急迫并充滿了焦慮,南宮婉兒立馬拉住了天澤回身望了過來,眼神中全是擔憂,等待著他把話說完。
“如何?”天澤不回頭的淡然問道。
姜浩然遲疑了一下,回道:“我昨日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月亮周圍起毛,周圍有光暈,今日怕不是個好天氣……天澤,大雨將至,你、多加小心!”
“呼!”
南宮婉兒拍了拍胸口,姜浩然的話一向靈驗,還以為他看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嚇得她也跟著緊張起來,卻只不過看出了今天是個雨天,不免松了一口氣。
天澤也回了他一個無語的表情,說道:“桂花樹下有我珍藏的好酒,你若無心去觀戰(zhàn),就替我把酒溫好,多日不見,今夜,咱們幾個一醉方休!”
天澤言詞輕松,可以看得出來他根本沒把這場挑戰(zhàn)當回事,拉上南宮婉兒,跳上黃金巨劍御劍離去。
姜浩然抬頭望向天闕,那是昨晚紫薇星墜落的地方。
憑他的本事,當然知道北極星代表了誰,更加知道帝星代表了誰,如今帝星危垂,他……還回得來喝酒嗎?
大波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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