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昨天的事情很遙遠,很朦朧,但我確信我沒有喝酒,我不會,且不敢。
溫和的安穎,叛逆的和安,對我賞識有加的教導主任,和睦的同學關系,還有性格變得冷漠的苗可愛,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除了我和玳子沒有變,以及我那張35分的化學試卷。
“玳子,我感覺周圍的人都變了似的。”我在食堂吃著飯,滿滿的糖醋排骨,讓我受寵若驚,但靜靜坐下來想想,又覺得不可思議。
“吃屎吃多了吧你。”玳子依舊毒舌,優(yōu)雅地吃著米飯,即使身居嘈雜的學校食堂,她依舊可以隨時地從容淡定,不緊不慢,不爭不搶(假的)。
我尷尬地扒著飯,就當我想多了,玳子又拿起我的試卷,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有些不悅:“怎么這么簡單的題你都能錯?!?p> “我笨嘛。”我有些委屈卻毫不掩飾。
“你是笨,但是再笨的人也是有腦的,只要有腦,你把課本上的東西搬到你腦子上掛著我就不信能考這個分數(shù),所有的考卷都是喝湯不換藥,有啥難的?!?p> 她聲音不大,但語氣嚴肅,我一下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確實好難呀,也記不住,我能怎么辦。我只能靜靜低頭吃著飯,不敢出聲。
“你有沒有在聽。”她有些生氣,居然用試卷打了我的腦門,雖然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但我還是有些不習慣,我怕其他同學注意到這邊,有些急著反問:“你干嘛呢?”
“你說呢。”她拿起卷子甩在桌子上,一臉不開心,氣頭上呢,但她干嘛氣呢,我考試考這個分不是很奇怪么,不考這個分這個世界才有鬼了呢。
“小鯉魚!”她難得稱呼我,平時都是免人稱代詞直接說事的,我一臉茫然地望著她,她神情……不單單是懊惱,還有些……是祈求么?
“玳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也開始變得那么奇怪了。
“吃完飯我?guī)湍阊a習一下吧?!彼穆曇艉苁菬o奈,我見她這么說,感到不可思議,這是抽的哪門子風,但怕她不開心,我只能點頭。
我不知道吃完飯我經歷了什么,網(wǎng)上那些人說如果換成明星來給我講課我肯定能考清華,事實是,一到講課我竟覺得玳子沒有那么美了,一顆行走的安眠藥呀,只是外殼包裝好看些而已。
“所以我跟你講的這兩題你會做了沒?”玳子披散著頭發(fā),額頭冒出細汗,她很嚴肅,我沒敢伸手去擦,見她好像講完,抬頭問我,微蹙著眉,仿佛篤定我沒學會。
“嗯嗯?!蔽尹c點頭,其實不知道她在講什么。
“那你回答我,在什么情況下Fe、Al 在濃H2SO4和濃HNO3中鈍化?!彼娢疫@態(tài)度,很是不悅,雙眼盯著我,我沒敢看她,垂首盯著空白草稿看,手握著啫喱筆輕輕敲打著桌面,許久,方才松口:“不不會——”
“智障!”她突然輕聲開罵,我更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被她說的我臉頰紅紅的,語氣里盡是恨鐵不成鋼,我理虧,不敢多說半句,反而還在想她今天干嘛反常給我補習,一直以來她都不管我學習的。
“我不管你,反正我只再給你講一遍,如果你再不會,可千萬別來找我了,我不想跟差生玩,丟臉知道么?!彼袷菍χ芤镣拗v話的語氣,甚至更憤怒,緊鎖的眉頭,我不敢多看一眼,她這么講,我很是難過,又不敢賭,只能乖巧點頭:“我知道了?!?